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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 第18頁

作者︰湛清

「那他該喜歡哪一種人?像妳這種嗎?如果他真的喜歡妳,照妳所說你們又是青梅竹馬,早該訂了親才是,霍競天又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娶妻呢?」酒兒也不笨,不是讓人家罵著玩的,不反擊可不是她的作風。

「妳這臭丫頭,妳說什麼?!」趙秋雨既惱又羞,一把就扯住酒兒的領子。

「妳想干什麼?我警告妳……」酒兒的很話在看到趙秋雨忽然眼楮翻白時停住了。「妳怎麼了?」

酒兒的領子被松開,趙秋雨砰地一聲往地上倒,引來了好幾個人。

「趙秋雨,妳怎麼了?」酒兒一看她臉色發黑,馬上知道她中毒了。

酒兒蹲下來仔細地觀察,想要找出趙秋雨中了什麼毒,甚至捻起她嘴邊殘余的液體嘗了一口,又跑回她剛走出來的飯廳,拿起她吃過的飯菜嘗了幾口。

由于並不是很明顯的毒,所以她反復多嘗了幾口才嘗出是哪一種毒。正要轉身去調配解藥給她吃,卻見霍競天殺氣騰騰地朝她走來。

「你怎麼回來了?」她呆愣愣地問。

霍競天卻一把抓住她。「解藥拿來,把解藥拿出來。」

「你這是找人拿解藥的態度嗎?」她本來就要救趙秋雨,雖然她不喜歡趙秋雨,但是還沒壞心到見死不救,可是霍競天那指責的眼神,讓她生氣起來。

「大家都看到妳對她下毒了,妳還敢說沒有?酒兒,妳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她嘴唇都翻黑了,這不是鬧著玩的!」霍競天急得一把掐住她的手臂,他過度用力的結果是在她身上造成兩大塊的瘀青。

酒兒現在關心的也不是她的瘀青。「我沒有,毒不是我下的。」

「除了妳還會是誰?快點給我解藥!」他一把抓起她狂吼。

霍競天自責頗深,都是他縱容酒兒,他早該教訓她了,卻總是狠不下心動手。如果他的手下做那些她做過的事情,早就被他抽鞭子或是吊起來了,還容得她繼續犯錯?

偏他心軟下不了手,只是態度冷硬地打算讓她自己反省。馮七和秋雨早跟他說過這樣會影響到他帶人的公平性,他置之不理,結果才導致情況演變到這種結果,是他的錯!

「跟你說不是我就不是我。」酒兒氣憤地看著他,沒想到自己在他心中居然是這樣的人。她再怎麼任性也不會拿人命開玩笑,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凶手,讓她心都快要裂了。

「魁首,秋雨吐血了。」馮七奔進來說。

霍競天一听眉頭都擰成一團了。

「她不會那麼快死的。」鳳凰閣這種毒發作不算迅速,還有時間可以解毒。酒兒並不知道她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在承認罪行一樣。

霍競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非常沈痛、非常失望的一眼。「馮七,把她關到柴房去,我去找柳大夫過來。」

酒兒覺得自己被撕裂了!那種痛就像慢動作一樣,緩緩地擴散開來。

她看著他決絕地轉身離去,就像永遠都不會回頭了似的走開。她眼前模糊成一片,任由馮七拖著她走向柴房,她覺得自己陷落到幽冷的深淵里,所有的感覺似乎被麻痹了。

她被關進了柴房中,听不見財寶跟金銀在外面哭喊的聲音,也不想逃了。

緩緩地靠坐在骯髒的地上,她臉上濕了一大片。她知道趙秋雨會得救的,會館里有個醫術不錯的柳大夫,鳳凰閣也不是那麼難解的毒。

可是她的心卻已經沒救了。

第一個深深愛戀上的男人,方才用了最可怕的眼神看她。

她覺得整顆心都被擰起來,繼而揉碎了一地。

忽然一陣腥味涌上,她吐出了一口黑血。

「呵,下的量還真多,嘗了幾口就跟著中毒了。」是她先前為了找出趙秋雨中什麼毒,而吃下的那幾口飯菜吧。

眼前陣陣黑霧涌上,她唇邊浮起一抹虛弱的笑容。「趙秋雨,妳說得沒錯……他確實不喜歡我這種丫頭……」

她閉上眼,淚水滑下臉頓,虛弱地任由那黑暗淹沒了自己……

第八章

「小姐、小姐……妳還好嗎?」財寶趴在柴房門口拍著門,她剛剛遠遠看著小姐跟趙總管起沖突,也看到小姐被魁首責備,她知道小姐肯定很傷心的。

「小姐,妳回答我們,小姐……」金銀也急苦喊。

「金銀,小姐怎麼都不說話?」財寶慌亂地看著金銀。

「我來把門撞開。」金銀挽起袖子準備撞門,可是即使是小小的柴房門,他用力撞了半天還是撞不開。

「我剛剛看到小姐進去找趙總管吃過的東西,你說她會不會也中毒了?」財寶憂慮得眼淚直冒。

「天哪?妳怎麼可以讓她……」金銀急著繼續撞門,門卻文風不動。

「這樣不成,我得去找霍魁首。」財寶總算還沒哭到失去理智,抹了抹眼淚提起裙襬就走。「金銀,你在這兒守著小姐。」

金銀點了點頭,財寶趕緊奔進主宅找霍競天。

她費了一番功夫才知道霍競天在趙秋雨的房里,她繞過幾個長廊,找到趙秋雨住所時里面擠滿了人。

大夫正在為趙秋雨診治,霍競天、閻五、馮七跟好幾個她不認得的人都在。相較于這邊的熱絡,被關在柴房里的小姐顯得孤單而可憐,財寶想著眼淚又滾了下來。

「我已經用針穩住了毒的蔓延,等一下再煎湯藥服用個三天,應該就可把毒素解完。這鳳凰閣的毒雖不會馬上致人于死,但要是拖久了,反而會延長治療的時間。」柳大夫說著。

「這什麼鳥鳳凰閣的是什麼毒?听都沒听過。」閻五好奇地問。

「這毒不常見,因為煉制時需要許多青針葉,青針葉本身就含有毒素,由于這種葉子只有西南地區有產,所以在北方很少看到有人使用這樣的毒。」柳大夫說。

「西南?我就知道是那臭丫頭!」馮七氣憤不平地說。「她上次迷昏閻五,還對我跟閻五下藥,這次居然想毒死人,真是過分!」

因為馮七先跟著商隊回京城,所以他對酒兒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那個刁鑽的模樣。這幾天又听說她引起的紛爭,直覺魁首還是不要太跟這丫頭接近的好。

「你胡說!我家小姐才不會毒死人。」財寶哭著怒罵,氣憤得拳頭都握起來了。如果她有武功,可能先扁馮七一頓了。「會煉制鳳凰閣毒素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說是我家小姐?」

「可是大家都看到秋雨跟酒兒吵完架就昏倒了,不是她是誰?」馮七反駁,沒想到這溫溫弱弱的小丫鬟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我看到小姐進去查看趙總管吃過的食物,那毒肯定是下在那里面的。沒憑沒據就想賴人,這就是你們天水會館的水準嗎?」財寶鼓起了平日沒有的勇氣大罵,對酒兒的憂心讓她豁出去了。

霍競天聞言皺起了眉頭,確實感覺到事情不大對勁。

他剛急瘋了,一徑的自責,所以對酒兒真是失望透頂,可是事情確實還沒有調查清楚。

「霍魁首,我家小姐被你們關在柴房,無論我們怎麼喊她都沒反應,可不可以拜托你開門讓我們看一下,我很擔心……」財寶說著又哭了起來。

霍競天神色一凜。「我們走吧!」

「魁首,你千萬不能中計,這丫頭說不定跟她主子一樣狡詐。」馮七在旁邊喊著。

財寶憤怒地回頭瞪他,好在霍競天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

霍競天大踏步的來到柴房,伸手跟馮七要了鑰匙打開門。

門一開他就看到縮在角落的酒兒,她那身白衣都被弄髒了,她的臉低垂著,看不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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