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該猜得到的,不是嗎?她說過她的家人好像只有在她當模範生時才會愛她,這種有條件的愛讓她感傷──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姜湯放在爐子上熬煮,他松開了襯衫的扣子,卷起袖子。等湯熬煮好的同時,他小變了一下她的小套房,目光不意間被她擺放在床頭的音樂盒所吸引。
那個音樂盒是他送給她的,忘了是哪一次出差帶回來的,想不到她還留著。
忍不住內心的沖動,他走過去拿起音樂盒,輕輕地打開,然而這一開卻使他更驚訝。
音樂盒中躺著兩枚戒指,是他們當初的訂婚戒指。
「不是被我扔掉了嗎?」他記得他當著她的面把自己的那枚戒指扔掉了。她去找回來了嗎?看到兩枚戒指被整齊地擺放在盒中,他的內心一陣感慨,那抹熟悉的悸動又起。
掀開音樂盒的上層,下面擺放的一顆鈕扣更讓他訝異。
那是他西裝上的扣子,因為他每套西裝都是手工訂制,扣子上有他的英文名字縮寫,是屬于他的獨一無二的鈕扣。她什麼時候撿到這個,居然也保留起來?
不動聲色地將盒子蓋好放回去,他走到爐子邊將煮好的姜湯熄火,此時盛晞也洗好澡出來了。
「哇啊,姜的味道都出來了。」盛晞那白色的長睡衣讓她看來更年輕,尤其她把幾乎及腰的長發放了下來,看來就像個無辜的天使。
他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
「干麼一直看我?」盛晞被看得不好意思,他的眼中有濃濃的情感,還有許多很久不曾見過的溫柔──那眼神讓她想哭。「我要喝了喔,你要不要來一碗?」她走過去爐子那邊。
「洗手間借我一下,我想洗個臉。」他想要好好想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你要不要也洗個熱水澡?」她一說完臉就紅了。她很想把他留下來,這樣一個夜晚,在她想起這麼多往事的晚上,她一點都不想放他走。她怕他一走,這夜的寒冷又會再度侵襲她,這次她沒把握她能夠堅強。「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今天留下來陪我,我不想一個人。」
現在她的腦中已經沒了追夫的步驟了,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讓他走。
她眼底的脆弱很快地征服了他。
其實他騙誰呢?他根本從來不曾忘記她。
「有沒有其他浴巾?我想你不會剛好有男人的衣服吧?」他問。
盛晞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有,我有浴巾,可是我沒有男人的衣服,啊,附近有個二十四小時的賣場,我、我、我去幫你買套運動衣。」她開心得快飛起來了,有點語無倫次了。
「這麼晚了,不準你一個人跑出去。我需要會自己去買,你快點喝完姜湯,全部都喝下去。」他說完,接過浴巾走進浴室。
「霸道的暴君。」她對著他的背影吐吐舌頭,內心卻是雀躍不已的。
太興奮的結果就是他在洗澡,她卻在外面慌亂地東模模西模模,簡直不知道自己要干麼。
好在他動作很快,一下子就出來了。
「啊,我想到我有一件新的浴袍。」她從衣櫃掏出一件嶄新的白色浴袍。「你穿可能有點短,但將就一下吧,否則天氣涼了」
赫連于離接過她的浴袍,馬上問︰「喝完沒?」看到鍋子里還有大半鍋的姜湯,他臉色不大妙。
「啊!」盛晞跳了起來,手里還捧著一個馬克杯。「很多耶,哪可能一下喝完?!」又不是大水牛,他煮那一大鍋!
他三兩下穿上浴袍,不顧她紅著臉偷齟著他的目光,還自接過她手里的杯子一飲而盡。「剩下的明天熱了喝,該睡了!」他把她推上單人床。
「可是你願意跟我擠這張床嗎?」她坐在床上呆呆地問。
「休想叫我睡地板。」他咬牙說。
她噗哧笑了出來。「不是啦,是怕你覺得擠。」
「你不要亂動就不擠。」他有點惱怒地看著她。
「喔。」她乖乖地睡進內側上課出大半的位置給他。「來吧!」
天哪,該死的她躺在床上的模樣純潔得像個天使,但他身體里蠢動的卻是對天使不該有的。
赫連于離僵在床邊好半晌,他萬般後悔答應留下來。
「于離?」盛晞蓋好棉被,露出那張無辜的臉,臉上寫著疑問。
他咬了咬牙躺了上去,馬上就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子偎了過來。他的體溫立刻飆高好幾度。
「我可以關燈嗎?我習慣關燈睡覺。」她在他耳邊問,輕暖的氣息剛好噴在他臉畔,引起他一陣酥麻。
「關吧!」他的聲音听來有點緊繃。
盛晞伸手按掉牆上的開關,室內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赫連于離根本睡不著,他不斷地、清楚地意識到貼著他的這副溫暖的嬌軀。
「你為什麼留著那個?」他終于問出口。
「哪個?」盛晞正在發呆,被這一問愣住了。
「你床頭那個音樂盒。」他說明。
「音樂盒?你看過了?」她在黑暗中抬頭看他,發現他目光炯然地回望著她。「那是我們當時候的訂婚戒指」她的眼前閃過他將戒指朝她扔掉的那一幕。
「我知道。」他的聲音干澀。「我問的是你怎麼會有?」
「因為我把它撿回來了。當時候我並沒有打算放棄你,我以為我終有一天可以跟你解釋清楚我的心情跟抉擇」不過顯然那時她並沒有得到這個機會,或許是她堅持得不夠吧!
「那麼那個鈕扣呢?」黑暗中他的聲音在她耳邊清清楚楚地回響著。
「那是你愛我的證據,所以我舍不得丟。」她說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中,整個人枕著他,嘴邊有頑皮的笑容。
「愛你的證據?」他困惑。
「或許你已經忘記了,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的頭發跟你的扣子不小心打結,你讓秘書拿剪刀來。當時候我以為你要剪掉我那絡頭發,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她想起過往的那一幕,依然覺得心里甜甜的。
「我怎麼會剪你的頭發?鈕扣剪掉可以再縫,你的頭發卻要很久才能長好。」對他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抉擇。
「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的。」她柔順地貼靠著他。「那是因為你珍惜我,所以才毫不考慮的這麼做。也由于你這樣寶愛我的頭發,讓我這幾年來都舍不得剪掉這頭長發。」
「不準剪,這樣很好。」他的手穿過她細膩的發絲,有種親密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拉開。
她低聲悶笑。「說你霸道還不承認。」
他在喉嚨底咕噥了句什麼,她沒听清楚。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她抬頭看他。
「我說你再繼續在我胸膛上磨蹭,我就要吻你了。」他嘆息。
她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綻開一個美麗的笑容。「那麼你還在等什麼?」
這下換他呆住了。
她的手臂往上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他粗糙的下巴一記,她笑著說︰「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她這輩子就認定他一個了。
「盛晞」他申吟著吻上她調皮的唇,很快地陷入熱情的燃燒中。
「于離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喔!」她回應著他的吻,手已經鑽進他浴袍中調皮去了。
他怒吼一聲將她拉了起來,掀起她雪白的睡衣,毫不客氣地一把月兌去。
「啊!」盛晞驚呼一聲,隨即趴坐上他腰際,以眼還眼地扒開他的浴袍,低頭從他胸膛往下吻去。
「凌盛晞!」他咬牙。
盛晞哪听得他警告,兀自在他堅實的小骯上制造更多驚人的效果。一雙小手更是忙碌地東模西模,搞得他咒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