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懷念這味道。」杉杉有點惆悵地說。
「剛剛說到哪了?」爾爾偏頭想了一想。「對了,說到高陸。據高武他媽說高陸終于願意去相親了,前幾天似乎跟一個他叔叔朋友的女兒出去,听說女方很喜歡高陸」
杉杉舉起咖啡杯的手一抖,咖啡潑了出來,燙到了她的手。「啊!」
「快點擦一擦,有沒有燙傷?」爾爾緊張地幫忙擦。「怎麼這麼不小心。」
杉杉擦好了手,慌張地說︰「我沒事,你繼續說。」
「我剛剛說到哪啦?對啦,說到高陸那悶騷的家伙,想不到他魅力這麼強,讓人家見一次就愛上了,我看搞不好他很快就會結婚了。」
結婚?
她想到在合歡山上的那場斑山婚禮,她跟他接到的那束捧花,現在想來真是諷刺得可以。
或許高陸真的結婚了,只不過新娘根本不是她。
「那高陸喜歡那個女生嗎?」她感覺自己的喉頭梗了一塊東西,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來。
那咖啡在口中散開,只余苦味。
「應該喜歡吧,不然他怎麼會答應去,之後還陪人家吃一頓飯,高陸那人你見過的,他不愛的誰也無法勉強他──這是高武說的。」
喜歡?
他這麼快就喜歡上別人了?
怎麼可以?!
當她發了瘋的成天想著他時,他居然跟別的女人出去約會?!
杉杉覺得瞬間涌上的痛楚,幾乎要從她的胸腔爆炸開來。
「爾爾,我忽然想到還有些事情要去辦,我看我改天再來找你。」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是這樣啊?很急嗎?那你快點去,這帳單我來付就好了。」爾爾看她臉色蒼白,以為是耽誤了什麼重要的公事。
結果杉杉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啊,真急,希望來得及才好。」爾爾緩緩地說。
杉杉奔出百貨公司,一路小跑步地奔著,感覺自己胸臆間痛得快要裂掉。她腳下一拐,跌坐在馬路邊,眼淚再也忍不住啪答、啪答地掉了下來。
嗚嗚,高陸那個混蛋!
怎麼可以轉身就去愛別人?!他以前說愛她都是假的嗎?不過幾天的分離,他就另結新歡了,真是過分!
包可惡的是她居然這麼痛苦,痛得想要大哭出聲。
眼淚拚命似地直掉,路上的車子來來去去,忽然有輛機車朝她的方向直直騎過來,摩托車騎士狂按著喇叭卻不打算改道。
「啊!」杉杉迷蒙著雙眼用力想起身,卻因為哭得太用力而腿軟,她再度跌坐回去。
機車呼嘯而過,噴了她一臉黑煙,另外附送幾句三字經。
杉杉跌坐回去,生氣地叫著︰「可惡、可惡、可惡!」
她掏出皮包中的手機,直接撥了高某人的手機號碼。
電話一接通,她就劈哩啪啦罵起來。「王八蛋,高陸!」
劈頭一句怒罵,讓高陸愣了一下。「杉杉?」
「對,沒錯,就是我。」她生氣地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走到人行道上,就這麼坐下來。
「請問我哪里得罪你了,小姐?」高陸的聲音居然听起來滿愉悅的?
有誰被罵王八蛋還這麼開心的?
杉杉的怒火燒得更熾烈了。「你當然得罪我了!你先是誘拐了我的心,讓我愛上你,又用話激我,逼我跟你戀愛。結果呢?哈,我就說吧,戀愛會讓人變笨,你就不相信我。我就笨得跟你吵架,然後笨得讓你這樣跑掉,笨得看你另結新歡」
「誰告訴你我另結新歡了?」高陸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味。
她懷疑他根本在幸災樂禍。
「不用誰告訴我。你不是跟人家相親,還彼此都很愉快嗎?什麼時候要請喝喜酒啊?就算那個你叔叔朋友的女兒不合你意,你辦公室也有很多人等著要遞補你女朋友的位子,這樣你開心了吧?」
「看來我惹得你很生氣。」高陸涼涼地說。看來他故意答應母親安排的相親,這一招顯然奏效了,而且經過家人的宣揚,效果還來得真快,成功!
他那說風涼話的態度,教她氣得哭了。「嗚嗚,所以你非常的可惡,害我氣得走路跌倒,氣得被機車追撞,嗚嗚」她索性大哭了起來。
反正丟臉也丟了,干脆哭個過癮,說不定心情會好一點。
「杉杉,你剛剛說什麼?」高陸開始緊張了起來。「乖,你先別哭,告訴我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只是倒楣被一輛爛機車追撞而已,我只是剛好跌倒爬不起來而已,只是不小心被罵了一堆三字經而已嗚嗚」她抽抽噎噎地說,聲音悲慘極了。
「那你有沒有怎麼樣?快點告訴我,你先別哭啊」高陸在電話那頭開始跳腳,再也悠哉不起來。
「你管我那麼多?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臭王八蛋啦!嗚嗚」她每一句話都以哭聲作結,把高陸急得快發瘋。
結果高陸花了十分鐘,才哄得她說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到二十分鐘,高陸已經飛車來到。
「杉杉!」他著急地朝著坐在人行道旁的她跑過來。「你有沒有怎樣?」他忙著檢查她,忙了半天之後才發現,她除了一身的灰塵之外沒有大礙。
「你來干麼?」看到他出現,她開心得想大笑出來,偏偏臉拉不下,想起剛剛自己哭得像個剛出世的女圭女圭就覺得窘。「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我重新錄用你當我高某人的女友,這不就得了。」他一把將她抱起來。
杉杉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你不是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嗎?」她又用力瞪他,竟敢跑去相親,氣死她了。
「我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要結也是跟你。」他抱著她往前走,打開車門,將她放到駕駛座旁邊的位子上。
斑陸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偷偷地感動了一下。
「我沒答應你結婚呢!」杉杉故意擺高姿態。「不過我不介意先去預習蜜月旅行。」上次去合歡山之後,她才發現過去她玩樂得太少了,應該乘機改變一下,先去大玩特玩再說。
「沒問題,你說去哪好呢?」他滿口答應,將車子開了出去。
「依依說拉斯維加斯很好玩,我想就從那邊開始好了。」杉杉偏頭想了一想。
「拉斯維加斯?」他的眼楮閃亮起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那你說再下一站去哪里呢?」
「爾爾說歐洲也很浪漫,那就挑個國家去吧!」
「好的,你說什麼都好。」他不急著開車,轉過身來緩緩地吻住她。
久違了,這個吻。
半個月後,拉斯維加斯,某高級飯店的房間浴室內──
「不公平!」杉杉泡在浴白中嘟著嘴說。
斑陸認真地說︰「嗯,我也覺得不公平,這邊的泡沫抹得太少了。」他說著大手掬起更多泡沫往她左邊胸脯抹去,當然不忘乘機吃一下豆腐。
「不是說這個啦!」她拍開他的手。「我是說拉斯維加斯。」
「拉斯維加斯很棒啊,我們今晚贏的那些賭金也很公平,哪里不公平?」
他們已經在拉斯維加斯停留五天了,前三天是有認真地在觀光,但自從昨天他把她拐去一個地方之後,回來就只在飯店窩著,頂多下樓去玩吃角子老虎。
「說好了是來預習蜜月,你怎麼可以拐我去結婚?」她指了指浴室外面桌上的結婚證書,眉頭皺得死緊。
「我怎麼有拐你?」他無辜地說,覺得自己已經不能滿足于在這缸熱水中跟她肌膚相親,所以他將她抱起身,沖洗掉兩人身上的泡泡,再用浴巾把兩人擦干。「我真的是帶你去看人家結婚的啊!是你問說在拉斯維加斯真的可以馬上結婚嗎?我只是帶你去看看,觀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