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關上浴室的門,月兌下一身已經淋濕的衣物,快速地沖了澡,擦干了身體、套上浴袍就往房間走去。
房間內的景象讓他哭笑不得。
凜玫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臉。「頭發這麼濕怎麼睡?」
她睜開了眼楮,呆呆地說︰「哦。」
見她毫無清醒的跡象,他只好認命當老媽子,將她的身子拉起,靠坐在床頭,然後他將浴巾拉出來,開始幫她擦拭頭發。
結果這端他正專注地擦拭著她的濕發,浴巾下她的手卻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她的雙手爬進他敞開的胸膛,在那片胸膛上上下其手。
他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不想跟一個喝醉的人計較。「我勸你最好住手。」嗯,他的聲音听起來還滿冷靜的。
她呆呆地瞪著他的下巴瞧,一只手跟著爬了上去,手指頭撫過他的薄唇。「你長得跟狄諾好像哦!」她驚奇地說。
「我就是狄諾。」他放開浴巾,捏住她的下巴,想讓她看個清楚。
但這個動作讓他直視到她豐滿的唇瓣,竟是如此嬌艷欲滴地呈現在眼前,而她的眼神迷蒙人凶若夜里閃爍的星光,既迷離又迷人。
她的手指撫過他的唇,然後微張著嘴問︰「那你也跟他一樣會接吻嗎?我跟你講哦,上次他吻我,我差點喘不過氣來。你的吻也跟他一樣迷人嗎?」
「何不自己體會一下呢?」被她折騰之下憋了整晚的怒氣,此刻因為她傻氣的問題而煙消雲散。
「體驗?」她呆呆地將唇貼了上去,然後抬頭說︰「不一樣,你吻得不好。」她義正辭嚴地評價道。
「哦,是嗎?我們應該還沒開始吧!」他捏住她下巴的手一緊,唇掠奪了她的,吞噬了她。
「唔……」她的聲音埋進嘴里,她的感官滿滿都是他。
他的吻火熱,直到彼此都快喘不過氣來時,他才放開她。「我警告你趕快放手,否則後果自負。」他將她推開幾吋。
但凜玫吻上癮了,她扒開他敞開的衣領,胡亂地在他胸膛吻著,一雙手也胡亂模著。
他沒想到她會來這招,一個閃神就讓她給掙開浴袍,接著她就這樣半躺在他身上,考驗著他的自制力。
就在他打算投降時,卻發現埋在他胸膛的人兒身子一沉,臉蛋一偏,似乎沒有更多動作了。
「玫!」他低頭抬起她的臉。
「嗯……」她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
「天哪!」她竟然趴在他胸膛上呼呼大睡了,他不知道該把她掐死還是笑死。
狄諾無奈地將她移回枕頭上躺好,輕嘆口氣。
轉身從冰箱里拿出礦泉水,用自己的瑞士刀把瓶口弄開,就著瓶口直灌而下。
冰涼的水解了他一點燥熱之氣,望著睡得香甜的她,只有無奈。
難道認識她是來考驗自己的?唉唉!
※※※
?凜玫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痛。
頭痛。
整顆頭像是被踩過的一樣,又沈又痛。
「啊……」她申吟著張開眼楮,想要伸手揉揉腦袋,卻發現自己變成殘廢了。
她的手不能動!
這驚慌教她頓時清醒了,急得想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壓在一副光果的身子下。
「啊──」她放聲尖叫。
狄諾的反應非常的平靜,他翻了個身,說了句︰「閉嘴。」
「可是,可是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還光溜溜的!
他的腰部以下有被單遮蓋,但看得到的地方都是赤果的。而她身上是有一件浴袍,但是胸口敞開,下擺卷到腰間──難道他們真的做了什麼?
可是她完全沒有印象哪!
「麻煩你閉上嘴,我們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絕對只有你佔我便宜,沒有我佔你便宜。我昨天都沒睡,現在我堅持要繼續睡覺,而你請自便。」狄諾再次把眼楮閉上,連看她都懶。
這女人昨夜把他搞得欲火焚身之後呼呼大睡,然後睡覺時還趴來趴去亂踢人,他可以說是整夜沒睡。
「我佔你便宜?難道是我……」用強的?她驚疑地搜尋著他光果的上半身,想要找尋看看有沒有傷痕或是咬痕。
她偷偷爬到他身邊,整個上半身懸在他上方,鬼鬼祟祟地檢查起來。
正當她的目光搜尋到他臉上時,他的眼楮倏地張開來。
「我現在沒體力,不要誘惑我。」他說完閉上眼楮,真的開始睡覺了。
她先是僵住。「我才沒有誘惑……」她的聲音消失在低頭的動作中。
她的領口又敞了開來,那一片春光全部都呈現在他面前了。
可惡,可惡!
他這什麼態度,好像是讓他看還污染了他的眼楮似的。
可是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真的跟他這樣,還是那樣?難道是這樣那樣都有?啊,好想把他抓起來問明白哦!
可惜狄諾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真的倦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她靠坐在床上,觀察著他深刻的五官,難得有機會在他不瞪人的時候可以好好看他。
他的整張臉真的像刀鑿出來的,剛毅卻又深邃得教人迷陷在其中。想必很多女人喜歡他吧?雖然個性滿惡劣的,但是女人都喜歡帶點危險意味的男人,不是嗎?
唉,瞧他連眼睫毛都比她長、比她好看,這實在太不公平了。她早就非常嫉妒他的睫毛了,哪像她的,若沒有藉助睫毛夾跟睫毛膏,是半點也翹不起來的。
「可惡,不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好吧,你愛睡我就讓你睡。」她眼珠子一轉,看到旁邊床頭櫃上有一瓶空著的礦泉水瓶,還有一把瑞士刀。
她拿起瑞士刀,然後東抽西找,終于找到藏在其中的剪刀。「嗯哼,雙人牌的瑞士刀,德國產的是吧?」她奸詐地笑了。「正好可以拿來試試。」
沉睡中的狄諾一點知覺也沒有,就這樣安心地睡著,渾然不知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正在對他做什麼……
※※※
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
狄諾發現某個女人竟然又睡著了。整張臉挨在他枕邊,手腳攀在他身上,姿勢一貫的難看。
他拉開她的手腳,拿起床邊的浴袍套上。
此時她緩緩地轉醒。「好亮哦!」窗戶透進來的強烈光線讓她眯了眼。「幾點了?」
「已經一點了,你還真能睡。」狄諾隨口說。
「你自己還不是睡到現在。」這麼說她,她可不服氣。再說她是不小心給睡著的,剛剛對他做了那件事情之後,就對著他發呆,呆著呆著就這樣睡著了啊∼∼
啊,對了,不知道那幾刀剪得如何?
正要偷瞄自己的成果,狄諾卻正好轉過身去,她看不見。
「也不想想是誰昨夜鬧成那樣的,我看你是沒有印象了。」他抽出煙盒里的煙,點了一根。
「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早上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只顧著睡覺。」害她好奇得要命。
他睨她一眼。「你喝醉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扛回來,你卻把自己的床吐得面目全非。然後你知道自己有多麼難搞嗎?我整夜都沒睡,你說我不該補眠嗎?」他現在可不想去交代他被她撩撥後,還拋棄他去睡覺的事情,這個仇他記下來,總有一天要報的。
「啊!」她倒抽口氣。
「終于知道錯了吧?」總算還有點救。
不過她並不是因為自己把他搞得沒睡覺而倒抽口氣,而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臉。「我……我去整理我的房間。」她的腳開始放下去,身子開始緩緩朝自己房間移動,萬分希望能安全逃離。
再說,如果他是被她搞得整夜沒睡,那他若發現她干的好事,鐵定會殺了她吧?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包袱款款,直接落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