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情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你……是真的想分手?」雖然這幾天她已經猜到他根本不愛她的事實,但是她還是無法接受。畢竟她可是許多男人捧在掌心的嬌嬌女啊!何時受過這等氣了?!
罷開始她或許只是對於他冶冶的氣質感興趣,但是她發現他真的很優秀,也很願意當他的女友︰如果他能多在意她一點、多以她為中心一點,肯哄哄她,那麼她會願意繼續跟他交往的。
「重點不是我想什麼,而是你真的想繼續跟我在一起?」嚴承御當然清楚他這麼說會傷害她,但他無法不說清楚。「我的工作是無法改變的,它對我很重要。你真的能忍受這個?」
「難道你不能為我改變?」
「如果我總是為了別人改變,那麼我就不再是我了。」他不是沒試過,但是冶易珊讓他感覺是更加的疲憊。
他沒有心力去談所謂的戀愛,也清楚自己不會想娶一個讓自己更累的女人的;他可以不要愛情,但是他無法舍棄工作與理想。
「你……」冶易珊大受打擊。「你真的是沒血沒淚的人!」她舉起手揮了他一巴掌,恨恨地看著他。
嚴承御受了她一巴掌,但目光仍是平靜地看著她,眼底有著歉意。「珊珊,對不起。或許是我天生對於感情是絕緣體,所以我……你知道,感情對我來說可有可無,而你的佔有欲讓我喘不過氣。」
「喘不過氣?」她自嘲地笑了。「那是因為你沒愛過人!如果你愛過人就知道……就知道……」她嚶嚶地哭了起來。
他看著她的淚水,遞上一張紙巾。
她拍開他的手。「等你有一天愛上人,你就會知道!但是……我詛咒你,等你發現你愛上了某個人,或許她也不想讓你佔有!」
對於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反應,他只能滿含歉意地看著她。
或許他真的有些缺陷吧!
目送著她哭著跑出他辦公室,他這樣想著,心里有種冰冰涼涼的空洞,就在那邊,永遠不會被填滿似的。
銘銘銘
今天「小寶貝發屋」公休。
但是沐樺還是騎著腳踏車到店里去。她不是去上班的,只是姊姊要她去花市買一些種子跟球根,而去花市需要到社區的路口去坐公車,所以她就順便把幾盆要送去發屋的盆栽搬去。
看著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她有種莫名的浮躁。
十二天了,不知道他回來了沒?
攤開自己的工具包,拿出摔壞的那支剪刀,她知道自己的心也跟著剪刀摔疼了。
抿抿嘴,撇去嘴角的落寞痕跡。「段沐樺,不要發神經了!你已經不是初出校園的小女生,少多愁善感了!」
轉身為自己泡了杯茶,她準備休息一下再去等公車。反正假日嘛!慢慢來就行了。
銘銘銘
嚴承御伸伸懶腰,讓頎長的身子毫無顧忌地伸展開來。
「終於弄完了!天哪!謝天謝地,簡直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杰森歡呼著。他們連趕了幾天的案子終於突破瓶頸,再測試一段時間,要是沒問題,這回又替公司賺進下少銀子了。
幸好他們老大回來了,否則可能就會因為失敗而賠掉好幾億。
「你收一收可以下班了。」嚴承御轉動著僵硬的肩頸。他已經兩、三個晚上都睡下超過三小時了。
雖然他平常並不重眠,只要四個小時睡眠即夠,但是剛度假回來就要這樣沒日沒夜地熬,可真是非人過的啊!自從他銷假上班到現在已經快三天了,照說今天是假日,大家都放假的,偏偏他從昨晚加班到現在,只在公司眯了一下下,根本談不上有睡。
「你還不走?回家補個眠吧!老大,你這樣會過勞死啦!」奇怪,做研發的人有白發是正常的,為何老大那愈來愈長的頭發還是那麼的黑呢?這他下次可要請教一下樓下那個設計師,看有沒有啥「撇步」,可以永保「發」貌!
「我現在精神不錯,等收好東西再回家。你先走吧!」嚴承御緩緩地收拾東西,並不急著離開。反正他獨居,現在回家也只能睡覺。偏偏他現在精神挺好,根本不想睡。
「那我先走了。老大,你不要想太多哦!」杰森擔心地看著他。這兩天不斷傳來冶易珊跟某某少東交往的消息,他擔心老大多少會受影響。
「什麼?」他愣了一下,隨即在杰森同情的目光中醒悟過來。「我沒事。」他失笑,其實他壓根兒沒有受到困擾。
要真說有困擾,是他對自己感情接受度的疑惑跟懷疑,而不是因為前女友琵琶別抱。事實上,他很希望冶易珊能夠幸福。
「那我可真要懷疑你從來沒愛過她了。唉~~真可憐啊!」杰森半開玩笑地說。
嚴承御丟了個卷宗過去。「還不快滾?!」
「是、是,我滾。」嘻嘻笑著退後,杰森很快地離開了辦公室。
嚴承御慢慢地收拾好工作,將事情做到一個完美的句點,這才拿起公事包搭電梯去。
電梯門開了,他按了地下三樓。
目光無意識地放在公事包上,看到下面不規則的鼓起,他才想到有東西要給人還沒給。
「今天她們不知道有沒有營業,去看看好了。」他想念那個溫婉的笑容,給人一種平靜的甜蜜。好久不見了!
他按下一樓的鍵,感覺到電梯移動的速度似乎變慢了。
這幾天在小島度假,她的身影還數度跳進他的腦海。就連看到那些花花草草,都忍不住想著老是弄那些植物的她會下會喜歡那個地方。
他揮去自己反常的心思,他想可能是因為跟冶易珊的感情挫折,在她溫暖的陪伴下並沒有造成太大痛苦,所以他才會常常想到她。總之,這不過是種意外罷了!
心里還這樣想著,但五分鐘後,他走到「小寶貝發屋」門口,看到了那塊寫著「公休」的牌子,心底驀地有陣失落……
「嚴……你回來啦?」正要關店門的沐樺嚇了一跳,根本沒想到會在此刻見到他。
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嚴承御臉上緊繃的肌肉緩緩地松開了。她慣有的笑容讓他的心暖和了起來。
「對啊!你知道我休假?」他訝異地問。
其實出國前他本有個沖動,想告訴她他要遠行,只是這念頭剛出現就被他抹殺掉了。畢竟他們非親非故,充其量算是朋友吧!這樣特意去解釋,似乎太可笑了一點。
看著他曬得有些黝黑的臉,她心里頭一陣酸,他看起來過得很好,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失蹤了半個月。
他是沒義務告訴她他的去向,這個她很清楚。但是她一直以為他們是朋友呢!也許正因為這樣,所以那天她听到他休假的消息,才會不小心摔了剪刀,說起來還該要他賠呢!
「听杰森說的,他現在也常來洗頭。」杰森似乎對小芳很感興趣,只是小芳自己都沒感覺罷了!可是旁觀的她看得可清楚了,只是她並下急著戳破,反正該發生的就會發生啊!
「杰森?」他不喜歡她話里的熟悉意味,仿佛她跟杰森比跟他熟似的。難道她也幫杰森洗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有點不舒坦。
「是啊!他很有趣。」也很多話!每次他一來,店里就很熱鬧,因為小芳會跟他斗嘴。
明天要好好問問杰森這件事——他心里這樣打算著。忽地看見她在鎖店門。「你要下班了?」
「沒有。」她鎖好門轉身看他。「我們今天公休啊!我是因為要出去,順道搬些盆栽過來。」
「你要出去?去哪?」不知為什麼,他不想這麼快就跟她說再見,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可以洗個頭,享受她神奇的手指魔力。唉!可惜今天公休哪!「我可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