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發生?"陶然的臉更顯蒼白了。"表哥騎車……為了閃一只突然出現的貓,車子打滑,就……"她的模樣看來像要休克了。
幔妮剛擦干的臉上又爬滿了淚痕,"好了,不要說了,他在那里?"
"還在醫院里,五一七六房……"陶然的尾音未完,幔妮已經出去了。
"我們要不要陪著去?"幔妮的臉色真難看,萬一出了事……"迎歡難得思慮周全地問。
"好是好,不過我覺得此事不宜涉入太深。"陶然看到剛剛幔妮那副快崩潰的樣子,不敢想象她要是知道一缸眼淚都是白流的,將會對他們做施予什麼樣的極刑報復。
"那我們送她去,等她一到我們就走。"恪擎提出建議。
"好,就這麼辦。"迎歡和陶然一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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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妮一路跑向病房時並沒有留心那抹消失在走廊角落的影子,如果她一如平時精明,她會發現影子的主人,聞人湛也的行蹤委實可疑。
病房一打開,她就看到盡情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上覆著一塊白色的方巾。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號嚎大哭,顫抖地走向病床,輕輕的掀開方巾。
盡情的容顏是蒼白的,額頭纏著繃帶,身上則到處是擦傷。她握起他冰冷的手,將手指穿過他堅實修他的指間,淚水一滴,兩滴,滴進交握的手中,滴進她滴血的心中……
"盡情……"她喊了他一聲,當然他是不會有反應的。"盡情,盡情,我的盡情。"她迭聲呼喚,然而盡情依然無言的躺著,臉色是那樣的蒼白,面容顯得那樣的枯索孤寂。
"雖然你的承諾未曾出口,可是怎可以這樣離開?不管,不管,不準你走,不準,不準,不準!"她趴在他身上哭著,情緒完全失控了。
"我不是故意氣你的。求求你醒來,求求你,醒來,醒來!我的脾氣不好我會改,我知道我是一個很差勁的人,一直都知道。但我縱容我自己欺負你,因為你的溫柔,因為你的包容,因為你那如海綿般可以吸納我一切不是的特質。我改。我的憤世嫉俗,我的尖牙利嘴,我都改。你醒來好不好?好不好?"幔妮輕撫著他消瘦的臉,將臉頰貼靠到上面去。
我知道你生氣Louie吻我,更氣我讓他吻。可是他沒有吻到,這個吻是為你保留的,只要你醒來,這兩片唇一輩子都只歸你所有。"她許諾著,顫抖著將唇貼上他蒼白的唇。
就在那一刻,奇跡發生了。
他回吻了她。
幔妮瞪大眼楮從他身上爬起來。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他的聲音沙啞,而且還有氣無力的。
幔妮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可笑,滿是淚痕的臉上明顯的掛著錯愕的表情。
"你……你不是……"幔妮支支吾吾地問。
盡情搖搖頭,昏沉沉的頭讓他意識不是非常清楚。"你怎麼會回來?"他對她咧開一個虛弱的笑容。"你怎麼哭了?是誰惹你傷心?"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掙扎的伸手要撫模他的臉頰。
幔妮接住他伸出的手,將它貼在臉頰上,"你沒事吧?"
"我?哦,命大。"虛弱的笑了笑。"斷了三根肋骨,額頭也縫了三針……你剛剛吻我?"
幔妮聞言臉一紅。整個人困窘得要命。現在她完全明了,顯然有人在玩她。好,這筆帳先按下,總會回頭算的,眼前最重要的是盡還必須。
他剛剛到底听到了多少?而她究竟要承認多少?
這才是她現在最苦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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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幔妮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盡情在草地上散步。盡情的手中是顆削得歪七扭入的隻果,那是幔妮那雙笨手的杰作。
盡情難得的讓她照顧伺候,雖然她很想體貼他,照顧他,但是她的表現實在讓自己臉紅。
"真不懂,你為什麼會看上像我這樣的人。"幔妮輕聲地問著。"你不是傻子,為什麼明知我佔你便宜還不吭聲?"
盡情的臉上依然是一點也不比陽光遜色的笑容。"因為我縱容你啊!也因為你是個公平的人。"
"公平?"她不解的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對,就是公平。你是個公平的人,雖然愛佔便宜,但你有你的正義感。人家說相欠越多,牽扯糾纏就越深,既然你不可能讓我佔便宜,只好我讓你佔便宜羅!"他拉過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惡心。"幔妮紅著臉帛抽回手,嘴角是一抹掩不住的笑意。
這是他們最接近情話的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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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里也算有個圓滿的結束了。雖然他們的感情如此順利發展是拜那封偽造的訃聞所賜,但幔妮如果會因此感謝那個人,那她就不叫艾幔妮了。
而迎歡自從那天從"犯罪現場"跑後,就一直不敢出現,回家探望她大約有百年沒看到父母了。
至于陶然和恪擎呢,則是職明的想到聞人湛也在他們相戀時害他們吃的苦頭,于是有了具體的報復方式。
他們的報復就是告訴幔妮那封Email是誰發給她的。而依據幔妮那種錙銖必較的個性,聞人湛也可要慘羅!
這可算是最酷,最炫的報復方式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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