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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艷迷宮 第18頁

作者︰蘭京

「如果要重回學校念哲學,我們結婚後妳就可以開始準備了。」蜜月延期,等明年年初赴美就讀後再說。

「為什麼?」

「結婚以後,妳的事就歸我管。即使妳爸要插手,也有我擋著。」老丈人無法再全面主導了。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對這樁婚事這麼堅持?」

「因為這是妳提出來的。」

她怔怔瞪著他優雅中隱藏寒意的側瞼,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倘若是他自己提說要結婚,她有拒絕或反悔的權利。但他好不容易、向人千托萬請地才從她口里得到結婚的要求,讓他們輕盈飄忽的關系終于穩定,他說什麼都不會輕易放棄。

他知道,迪琪在之前的旅程中一定有過什麼事,讓她失魂落魄。但他不想再牽扯下去,先定下來再說。

「可是宇丞——」

「別急,我們可以今晚再談。」他舒心莞爾,平穩停車。「妳去吧,我還得回公司一趟,可能會耽誤一點時間,我們晚上直接在派對里踫面。」

「我不太喜歡參加那種時尚派對。」還是取消吧。

「我也不喜歡,所以我們給人拍到幾張照片就快快開溜。」

她為難地面對著這明朗的笑容。她知道這是舅舅好意的安排,逆向操作,讓他們故意給媒體拍到一些什麼,好作文章。她也知道,宇丞一直受困在先前狗仔拍照的扭曲報導中,飽受委屈卻無法澄清,所以非常期待與她公然亮相的平反機會。

拒絕的話語,她難以出口,只是勉強點頭。

隱約中,似乎有什麼向她緩緩籠罩。驀然抬望,她被傾身而來準備吻她的宇丞嚇到,倉皇想躲又警覺不妥,最後以些微偏差,讓他怔然吻上她的臉龐。

為免尷尬,她假作輕松爽朗地匆匆下車,揮手拜拜,轉身逃入醫院。

希望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是突兀的活潑,更加反常。

噢……她懊惱地窩在轉角隱蔽處,掩面申吟。她為什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反射性地閃躲,瞬間暴露了心底的秘密。

她不想和他太親密。

看來得傾力配合他參與晚上的派對,替他做足面子,才能彌補。但是婚事怎麼辦?她還是沒解決掉。今晚的出席只會讓他們的婚事更加篤定,更難處理。她又該怎麼閃躲?

真是的……她那天為什麼要說自己想早點定下來了?為什麼不說明清楚,她確實有想早點定下來的心情,卻並沒有說是要跟誰定。

一句單純的心境分享,莫名其妙地演變成結論。正如宇丞剛才所說,情況變成好像是她先表態,要宇丞跟她結婚。但她自己消極處理的態度,難道就沒有錯?她若真的不想要,她會推不掉?

說穿了,她下意識地企圖用結婚來逃避。在逃避什麼?還是……在逃避誰?

若是這樣,那真是自作多情了,因為根本沒有人來追尋她。她一直很努力地以理性克制自己,那段旅程已經結束、一切都過去,不會有任何交集,大家各自歸回各自的軌道運轉,如同分屬不同世界的行星。但她還是去查了一下對方的背景……

原來他是那個魏家的大少爺。他們家族的事業規模雖然經營得有聲有色,但總不及他們的政治手腕來得精采。他不在家族的政商結構布局中,很霸道地硬走自己的路,在科技創投的領域闖出一片天,哪里有商機哪里就是他的領空,而不是以政治或文化來劃定的疆界。

真糟,他家的政治立場和她家完全相沖,而且她也不適合他機動性那麼高的飄流生活;她比較喜歡穩定。

但,想這些做什麼?

她再一次被自己無聊的遐思打敗,對自己織也織不膩的大頭夢深感無能為力。她實在沒辦法以這種心情赴宴,煩躁到只想快快處理掉這場婚事,一切歸零,讓她單獨靜一靜。

傍晚,表弟表妹們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姊,妳還不去造型師那里嗎?」名媛赴宴最重要的不就是徹頭徹尾地整備軍容、盛大出戰?「妳這樣會來不及喔。」

「姊,妳的姊妹淘們打電話來催妳了。」

「姊,快六點。」

「姊——」

拜托饒了她吧,別再來叩她房門了。可是即使她關了手機,也關不了層層包圍的人際糾葛。不過她硬是鐵了心,今晚就是不出去,一旦去了,她會再也擺月兌不掉這樁婚事。

「姊。」房門第一百零一次輕叩。

「不管是誰,你們都說我已經出去了!」她在房門內細聲嗔斥。

「宇丞哥的車就停在門口。」

她大愕。宇丞親自來押人?

「我們想跟他說,請他自己進來找妳,可是他都不理人。不下車、不開窗、不回應,就一直停在大門前等著。」

她自知理虧,也有點羞愧于自己幼稚的逃避。既然他人都來了,那好,她就直接把話說開,取消婚事。

「姊?」門外表弟妹看她霍然開門直沖樓下的德行,嚇都嚇傻了。「妳就穿家居服去赴宴?」

她完全不解釋,使盡全力一鼓作氣,打算面對面 哩啪啦把話撂完,就快快閃人,死守房里繼續做縮頭烏龜。

豪門住宅區的山坡巷道上沒什麼人,她不必顧忌,大可放膽直言。

一出庭院大門旁的側門,她就奔到他車門前輕拍車窗,車門應聲而開。

「對不起,宇丞,今晚我不會赴宴的。至于我們的婚事!」

剎那間,她怔住,僵呆了俯在車門內的身軀。

駕駛座上的人不是宇丞,而是——

他面無表情,極不友善地伸手一把就將她拖進車里,狠狠拉上車門,以重吻抹上她的唇。

好痛!

她在他唇中悶聲抗議,本能性地推打這粗野的突擊。中控鎖全面上鎖的俐落微聲,有如直沖而下的牢籠巨響,震得她驚魂駭然。

他想干什麼?

這里不再是人生地不熟的歐陸,也沒有可以埋頭潛逃的余地。一不小心,就會身敗名裂,連帶搗毀所有的穩定底線。

她不敢想象那結果,也無法承擔!

但這一切的焦慮與恐慌,全卷入混亂的氣息及灼烈體溫中。

是他。這麼無禮霸道的擁吻,一定是他。這麼惡劣的粗鄙行徑,一面狂吻一面探入她衣衫擠捏著豐乳,一定就是他。

他像是快干渴致死的沙漠旅人,瘋狂飲啜著她雙唇中嬌潤。他的手也像犯了重癮,激切摩挲著任何一處他模得到的細女敕。

一切都爆發得太快,野火燎原。

他甚至等不及把車開往他預期的地點,只往更隱匿的巷弄深處停駛,就剝光了羞憤掙扎的她,深深陷入她,慢慢灼燒她,喚醒她的。

這太惡劣了!

他當她是什麼人?竟然在這種地方、這種狀況下,公然對她做這種事!

她的衣衫全被推擠在袒裎的豪乳上,雪膩盡現,遭他褪盡的毫無遮掩,展示著她難以面對的隱私。

她很想念他,至少,她的身體是如此告訴他。

她哭嚷扭打著,卻改變不了自己開敞的無助姿態。

「妳喜歡,嗯?」

沒有!她一面泣聲申吟,一面甩頭逃避。

「妳喜歡,妳很喜歡。」他沙啞呢噥,催眠似地在指上暴躁的折磨中不斷耳語,侵略著她的與意志。「妳會漸漸習慣這種感覺。」

然後,漸漸學會渴望他,對他的濃烈感官上癮。

他既然已經沉淪,就絕對要拖著她跟他一起沉淪。不論天堂或地獄,他要帶著她同行。

「迪琪,喜歡我嗎?」

他在她欲火狂烈的最巔峰,溫柔低喃,同時殘忍地緩緩停下一切欺凌,陷她于迷亂的惶恐。為什麼忽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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