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侯進犯到她唇中的,這一潰守,便全面淪陷,唇與唇緊密地融合在一起。她不曉得什麼叫做吻,卻被它的漫長、徹底、深入,以及莫名的熱烈,烘得腦門嗡嗡作響,幾乎爆掉。
她忽然有種唇中被他嘗盡的恐慌,無一處柔潤不遭他的火舌洗禮。他靈巧地挑弄摩挲著,周游徘徊,不時出來舌忝噬一下被欺陵太甚的紅唇,再張口狂吮,激烈翻攪,吻得她眩然癱軟,顫顫嗚咽。
只有在她呼吸困難的極限,他才肯釋放她片刻,再進行另一波攻擊。
他反復舌忝洗著不堪折騰的紅艷雙唇,以青渣刺人的面頰摩挲她細女敕的臉蛋,毫不憐惜地欣賞被他摩挲出的微微紅暈,舌忝吮,直滑行到她的耳側,吞噬她的耳垂,輕輕咬出令她微嗔的印記。
「這是釘在你耳上的耳環,代表我是第一個吻你的人。」
她無力地癱軟在他頸窩,任憑處置。她好喘,也好昏,而且悶熱,熱到真想月兌光跳到海里去。
他倏地拉起她的針織背心與襯衫,卻又不從頭完全月兌掉,只堆在她的上,愛憐地捧撫著她雪白的腰身,在她唇中贊嘆這身縴細的骨架。
他幾乎以雙掌就能將她的身軀合握在其中,近似女孩的體態,卻有女人的敏感。他可以從吻中感覺到她微有恐慌的期待,但他卻不踫觸她的酥胸,這是他的挑逗。
哀模她的肌膚,像是擁抱嬌女敕的嬰孩,沒有污染的心思,對人溫暖的撫觸有著天生的喜愛。
「麗兒……」
他降服地在她耳畔輕嘆,眷戀這樣單純的感動。
耳鬢廝磨之際,她酣然失魂,想要再听一次他奇特的呼喚,卻被突然爆出的叭鳴驚醒。
他卻沒有放手,依然故我地捧緊她的頰側,專注凝睇。
她嚇呆了。不是因為車外的嘈雜,也不是因為春光外泄的羞慚,這些她目前都沒空在乎。
他沒有這麼嚴厲地瞪過她,從來沒有。
「麗兒。」他冷喚,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小小的心髒暴躁狂跳,震聲大到她完全听不到車外的怒罵與叭響。
他真的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連丑丑的胡碴都好看到讓她神魂顛倒。她不要他喜歡子瑜,她甚至願意為了他努力不擇手段,幫忙拆散……
「听我的話,就這一次。」
她暗暗抽息,血壓驟升。他想今晚就……
「我真的建議你,早點換個牙醫。」
「好,我願意!」……不對。「你剛說什麼?」
「你看。」他張嘴伸舌,皺眉展示其上的一小塊象牙色。「我才吻沒兩下,你今天修補的蛀牙就崩碎了。」
小人兒也當場 啪崩碎。現在問題來了。這些崩碎的該分類為資源垃圾,一般垃圾,還是有機廚餘?請開始作答。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第六章
一個禮拜有七天,世界通行的準則。因為上帝花了六天創造天地萬物,第七天休息,所以那一天叫安息日。
原本是一周的最後一天,讓人用來禮拜「天」,在基督復活後這天就改成一周的頭一天。
對麗心來說,這是一周災難的頭一天。
「房東把你趕出來了?!」眾家姊妹在教會庭園捧著午餐怪叫。
「不是,我說的可能不夠清楚……」她沒勁地抬手掠開垂落的劉海,卻忘了手上正夾著筷子,筷上正沾滿油汁,滴得她一頭一臉。
「麗心!」在搞什麼?
「衛生紙、衛生紙!」
「我有!」旁人咬著筷子快快伸手模索。「不用抽了啦,整包拿去。」
「你干嘛還用手去擦?!」那副呆樣,真會氣死人。「麗心,你是不是睡昏頭,到現在都還沒醒?」
「怎麼了?」一名俊秀青年托著整盤果汁悠悠趨前。
「哲心,你姊是不是腦袋掉到馬桶去了?今天一天整個人都怪怪的,語無倫次,根本听不懂她在講什麼。」
「別理她。」他一哼,殘忍地放她自生自滅。「來,你們自己拿想喝的果汁。紫色的是葡萄,黃色的是柳橙,比較淡的是袖子,小心搞錯了。」
眾美女嘩然大綻笑顏,很久沒踫到天良未泯的紳士了。
如果說,麗心是擬似美少年般的漂亮女娃,她弟弟哲心可就是貨真價實的百分之百美少年。雖然他早已大學畢業,也剛服完兵役,依舊玉樹臨風,縴秀白淨,像極了英國片中卓然優雅的名校貴公子。
「哲心,找到工作了嗎?」
他坐人各家姊姊們之中,淡然一嘆。「不想找。我一想到這個就煩,所以去報名補托福。」看看國外有什麼好玩的。
「我怎麼看到你今天提一大袋行李來作禮拜?要去旅行?」
他扁嘴吊眼半天。「我離家出走了。」
「啊?」
「本來想去投靠我姊,結果不小心在她那里跟房東的外甥杠上,吵到房東不得不攆人。」
姊姊妹妹們愕嚷,「所以麗心就被攆出來了?!」
「沒啦,被攆的只有我。」有點不好意思,只好假裝很投入地在品味果汁。「可是我還巴不得我姊被攆出去。」
「你少來搗亂我的生活。」麗心無力地以筷戳飯,落寞嘀咕。
「誰搗亂你了?」哲心憤然向姊姊們申訴。「她那個房東當初租房子的時候說,為了安全起見,她只租給女生住,謝絕男客,現在卻破例讓她外甥住進去。那個外甥不但霸佔所有公用區域,還三不五時找他的同學來打牌。整個住處除了那個七老八十的房東婆娘,進進出出的全是痞子跟混混。你們說,我能放心讓我姊住那種地方嗎?」
「麗心。」曉淑率先變臉。「這麼嚴重的事,你為什麼都不說?」
「是哲心說得太夸張了。」
「你不要為了省那一點房租費就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要不然你跟哲心先搬到我那里擠一陣子,再慢慢找合適的地方住。」
「不用了。」她心不在焉地翻撿膝上的餐盤菜色,剩的比吃的還多。「搬來搬去的,太麻煩了。」
「現在不是計較麻煩不麻煩的時候——」
「人家皇帝都不急了,你這個太監急什麼?」柯南驀地射她一支冷箭。
「可是事關麗心的——」
「拜托你少激動。要是你胸前的襯衫扣又爆開,就別怪我把你移交紀律委員會懲處。」
曉淑心不甘情不願地敗陣下來,想想自己的確也老是栽在雞婆二字上。而且麗心好象也不怎麼領情,只有她自己在嘰哇叫。
「曉淑姊,你不用理我姊。她從小就愛鬧別扭,等到走投無路了才會乖乖听話。」
「薛哲心,你閉嘴。」小心她翻臉。
「干嘛,我跟別人講話,關你什麼事?」
「禍都是你闖出來的,還害我差點也跟著沒地方住。你敢說這不關我的事?」
「你管過什麼事了?我從前天就一直打你手機求救,你接都不接,留言也不回,等到事情搞大了就開始當縮頭烏龜。」
「你要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沒事干嘛扯上我?」
「麗心?」旁人錯愕。沒想到平日文靜柔弱的嬌嬌女,一旦手足相殘起來,一樣潑辣有為。
「你自己的事弄不好,害我也跟著一起被拖下水。你知不知道我被爸媽和大哥輪流轟到手機快爛掉?」
「你就只想著你自己的事、你一個人逍遙就好。你如果想見死不救,好啊,你直接跟爸媽他們說我死了。除非要你去認尸,就少來煩你!」他惱得捏爛了掌中紙杯,憤恨一甩。
「你給我撿起來!誰讓你在教會亂丟垃圾的?」
「你才說不管我,現在又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