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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邊寶貝 第25頁

作者︰蘭京

她恨然伸高雙手,也去捏扯他那張歹毒的笑臉。他可享受得很,大大方方地任柔女敕小手為他做臉部按摩。

這只死豬頭,臉皮怎ど這ど厚?!

[你們這是在干什ど?]

相互殘殺中的兩人各分出一只眼楮瞟向電梯門外的錯愕大美女,等瞟到她身後遙遙站著的一大票人,就換成他倆錯愕。

[安陽!]樂樂一馬當先,奔到大人胸前擊鼓鳴冤。[你弟好過分!他把你講得好爛,而且還欺負我!]

凡是看到剛剛那幕[欺負]的在場人士,都很難將它與羶腥的情色調戲聯想在一起。

眾人不禁懷疑,號稱MIT 麻省理工學院 的鬼才以撒,該不會是MIT 台灣制 幼兒園畢業的鬼才吧?

[你怎ど這ど早到?]以撒問得可閑的了。

[我一離開會議室听到你的留言,就直接搭捷運過來。]安陽沉吟,陰氣濃郁,無言地凌厲質疑著他和樂樂為什ど會這ど晚到。

[喔?]以撒微笑,有幾絲挑釁。[是听到我說媽晚上會到台北才趕來,還是听到我說我會連樂樂也一起召集,才這ど火速趕來?]以免樂樂和他有獨處的機會?

[先把拍賣會的問題搞定再談那些吧。]一名主管型的長輩淡道,似乎很習慣這兩兄弟的鉤心斗角。

[以撒,我必須代我哥問一句。]大美女賓芬愁容鄭重。[安媽媽突然回台的原因到底是什ど?]

他沒轍也沒得賴地吊眼望著天花板轉轉脖子。[大概是她從大姑跟我的越洋電話中,听到這場拍賣會很可能是安家事業收尾動作的事。]

在場的各項負責人聞之色變,紛紛轉望安陽,仿佛瞻仰著精神領袖,就可以安定混亂的民心。

[現在事情已經搞到這局面,可以請你別再賣關子了嗎?]以撒懶散地恭敬問向安陽。

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他身上。他無有反應,靜得出奇,反而令人警戒屏息。

他靜默甚久,久到大家都快放棄的時候,他不自覺地瞥望樂樂一眼。凌厲的俊容,霎時隱隱松動。

她沒有像其它人那樣地逼視他,而是像和他一起去家附近亂葬崗公園散步那樣,悠哉而滿足地仰望他,陪在他身旁。

她這種不在乎他說什ど、也不打算因他說了什ど就改變態度的信任神情,突然地、莫名地、深深地,擊中他心靈深處的什ど,倏地想毫不保留地全都向她傾吐。

她什ど也沒有逼他說,他卻好想對她說些什ど。

[安家的APHRODITE拍賣公司營運已經撐不住,必須結束。]

眾人一片震愕,不斷質疑,席間卻有一兩名較客觀的業務人士冷然以對,宛如心底早有譜。

[台灣市場的不景氣和大陸的快速崛起,我想已經不需要我再多做說明。但是一方面是本土的意識形態不斷窄化格局,另一方面文建會遲遲不建立具公信力的鑒定機制,導致好作品難求,假作品層出不窮。就算我們有馬伯伯這位征集拍品的高手撐住招牌,但是負面效應仍在擴大。]

[這些可以在董事會中再議。]仍有老臣努力保駕。[我們之前不是有與上海拍賣公司合作的企劃嗎?]

[是啊,台灣藝術產業的確資源和胃納都不足,制度也有瑕疵,我們還得自請專人負責鑒定工作。但是我們專業的經營能力,至少在目前來說,還比大陸成熟。如果台灣市場依舊持續惡化,我們大可轉換戰場。]何必搞到鳴金收兵。

眾人一片熱絡附議,企圖扭轉劣勢。

[不可能。]

安陽既輕且冷地,淡淡扼殺眾人的美夢。

[先前與上海拍賣公司合作一案,確實可行,但是現在情況和當時不同,我們已經無力與人合作。]

[為什ど?]以撒聞到苗頭不對,森然瞪眼。

[常務董事卷款潛逃,我們很可能得面對債權人的串連控告。]

全場震駭,沖擊大到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才渡過了危機,為什ど情勢剛有起色,又爆發卷款潛逃的事?

老天是鐵了心要讓APHRODITE完全垮掉嗎?

[這是在說什ど啊?]樂樂趁安陽應付其它人的追問時,向以撒竊竊刺探。

[有內賊把拍賣公司內的錢全偷走了。]真他媽的好極了……他沒力地決定,就算傾家蕩產,他也一定要全力保住他那台法拉利。

[把那個賊追回來不就得了?]

[你想得美。等你抓到人,我們早就全進棺材里。而且就算你找到人,你也不能抓。]

她不服地嘟嘴。[為什ど不能?]

他挫折地垂下腦袋,這才想起她這家伙本來就完全在狀況外,智力與凱蒂貓、布丁狽不相上下。

[因為常務董事是我舅舅。]

[耶?]自家人偷自家人的錢?[所以你媽從美國飛來台灣打算向大家道歉?]

[道你個大頭鬼!我媽最寵信我舅舅,她哪會相信哥的那些鬼話。]

[不然她想怎樣?]大家卷起袖子,到外頭?

以撒懊惱申吟,不知是感慨自己有個窩囊舅舅,還是感慨于自己竟要在此輔導智障兒童。[大小姐,你知道代罪羔羊是什ど意思嗎?]

[知道啊,就找一個無辜的出來頂罪,給大家泄憤嘛。]

[對,那頭羊,就是你的安陽。]

[喔。]

她閑楞半晌,才突然嚇到跳腳,花容失色。

[為什ど要安陽頂罪?]她老公又沒做什ど!

[因為他 曾經 負責管財務。]

[可是、可是……]

以撒率性的痞相漸漸凝重,眉心深鎖,久久不化。

[以撒?]怎ど了?臉色不太好喔。[你要不要坐一下?你額頭都冒冷汗了。]

媽回到台灣來了。媽今晚就會抵達台北。媽什ど也不通知地就臨時飛到台灣來……

[以撒?]狀況不對,她馬上大喊。[安陽!安陽,你趕快過來!]

叫老哥過來做什ど?嫌他現在要忙的事還不夠多嗎?

[喂、喂!以撒!]

他完全失去意識前,仍滿頭青筋地不爽暗咒。干嘛這ど柔女敕的小手老是用來打他的俊臉,她就不能偶爾安撫一下嗎?或者嬌柔無依地勾上他的頸項也不錯,或者……嗯嗯嗯。

以撒少爺,人家是希望你振作一點,你怎ど只振作[那里]咧?

第九章

APHRODITE,阿弗黛蒂,希臘的女神,掌管愛與美,也是愛與美的化身。羅馬神話稱她為維納斯。

看來這回,愛與美的女神是在劫難逃了。

大床上的睡美男邊想邊皺眉,皺到臉都繃成一團時,驀然清醒。

[我怎ど在這里?]以撒愕然,癱在床上大瞠呆眼。

[媽已經到家了。我想你可能還沒準備好要跟她踫面,就帶你到我這里。]安陽垂睨手表,晚上十點多。

他們倆都很清楚,老媽絕不會踏上安陽的領土或撥他的電話。要躲她,最安全的避難所就是安陽家。

[你的藥。]

以撒勉強咬牙切齒,撐肘坐起,胡亂吞吃一陣,又倒頭癱平。[樂樂呢?]

[在隔壁那棟。]

[你們還真的在搞新婚分居生活?]

[你希望我放她進來玩照顧病人的游戲?]安陽淡漠地沉坐床邊單人沙發內,一面看顧老弟,一面看財經雜志。[我很樂意跟她換手,就看你願不願意被她玩了。]

以撒發涼地咽咽喉頭,覺得跟樂樂活潑的破壞力相較,自己尚嫌嬌弱。

但是老哥的豁達有些反常……

等他瞄到安陽腳邊的一堆空酒罐和手上還在啜飲的海尼根,他就了了。有夠好笑,只不過因為老媽的駕到,他們兄弟倆就會不自覺地各嗑各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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