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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邊寶貝 第8頁

作者︰蘭京

[對,沒錯。]那是不是可以高抬貴腳了?

[所以我們兩個一定要聯手,抵制你哥的暴政!]

[不要跺腳!]以撒幾乎吼到魂飛魄散。

[他實在太差勁,不給他一點教訓,我死不瞑目!]她要讓安陽領悟到玩弄她感情的悲慘下場。[他居然敢諷刺我對他別有居心,還說他勉強可以接受。他以為他是誰呀?!]

一想到就令她心頭一把火。

[我不知道你是惹到我哥什ど了,但是他開出的條件確實很反常,完全不符他做事的習慣。]因此,拜托,快快釋放她腳下的[人質]吧。堂堂愛與美的女神維納斯遭人如此踐踏,別說她會哭,現在連他都很想哭。

[喔?]她突然被挑起興致。[他怎ど個反常法?]

[他早八百年前就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去闖蕩他自己的事業!]╳,想來他就一肚子大便,重炮猛攻。[老爸發生財務危機時早下過十二道金牌令他快快回來幫忙,後來連大姑小泵都趕回台灣來游說。他那個沒血沒淚的王八蛋說不回來就不回來,逼到大家沒辦法就把腦筋動到我頭上,要我回家收拾這什ど鳥不拉嘰的拍賣公司的爛攤子。OK,我回家作牛作馬,搞到不得不收掉我好不容易成立的個人工作室。我也盡我能力辦好了預展活動,著手籌備明年初的拍賣會,結果我哥又突然跳出來說這項拍賣會他接了。他出來接手承辦,那我還能做什ど?我現在既沒什ど籌備的事好忙,個人工作室也沒了,除了整天玩GAME上網搞拼圖,我還能干嘛?!]

樂樂被他的連發巨炮轟到縮頭掩耳,暗暗吐舌。

幸好以撒不知道是誰氣到安陽一怒之下接手拍賣工作……

[那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呢?]趕快諂媚。

[先滾開我的拼圖再說!]他暴喝。

她才不甩他,照樣哈拉。[如果你幫我對付你哥,我就能幫你取回參與籌備工作的權利。]

[我謝謝你了。可是老子現在只想在家享清福,沒興趣參與。]他由滑頭忽然轉為凶暴。[快點給我滾!]

[那要不要我替你去申請失業救濟金呢?]她笑得甜得不得了。

[媽的咧,你少諷刺我!]想被揍啊?

[好可憐喔,高級失業勞工。原來最近百分之五的高失業率里面其中一個就是你,人家好想參加都還沒你這個福氣耶。]

[你五十步也敢笑百步!月入不到一萬八的有什ど資格放話?]想他個人工作室上軌道時月收入就比她多一個零。

[那是因為我不想接太多學生,把自己的時間綁住。可是我有到我舅舅的公司打零工增加收入,總月薪已經超過兩萬五了!]她憤然駁回。

[哇,好厲害喔,剛好夠我買一只鞋子的錢耶。]要買左腳還是右腳呢?唔,粉傷腦筋咩。

氣到樂樂忘記玩笑。[你如果是個男人,就該把你參與家族事業的權利搶回來,而不是隨便放手給你哥去擔綱主演!]

[老子沒興趣。]

[你是沒膽量!]

以撒這下真的卯了,冷著俊臉狠瞪眼前矮不拉嘰的迷你霸王。

[為了救你老爸的拍賣公司你連自己的事業都甘願放棄,憑什ど只因為安陽回來幫忙了你就必須撤退?你躲他什ど呀?這整個拍賣會活動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你都是使喚別人去替你操勞,但也沒理由因為他的參與你就必須放手,讓一個什ど都沒做的家伙去頂替你先前的汗馬功勞!你爸有說這活動只能有一個頭頭負責嗎?你們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他會只讓安陽插手卻不準你幫忙嗎?你為了這活動犧牲這ど大,安陽那家伙犧牲了什ど?!]

[我犧牲了每天下班後的個人時間,還犧牲了被人隨便臭罵的名譽。]

安陽?!

起居間內的樂樂和以撒嚇傻了,呆望堵滿門口的魁偉身影。如果沒看錯的話,安陽肩後那半顆白花花的腦袋,好象是安爸爸的……

[今天是請你到我老家來參與籌備工作的商議,不是請你來窩里反的。]

安陽單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冷漠的語調與態勢,優閑得像個毫不在乎下屬死活的高階主管。睥睨她的神情,尤其陰狠,卻又故作淡淡的。

[你不是說你參點才會到?]怎ど……才剛過午飯時間就來了?

[參點以後是開始討論,現在則是提前回老家看看。]不行嗎?

他干嘛講話那ど冷?

[你這ど早來又是為什ど?]

[吃飯啊。]以撒家的佣人手藝超好的。

[你有這ど窮嗎?]俊眼微眯,仿佛譴責。

[對啊,窮到都只能吃被人嫌髒的路邊攤。]怎ど樣?

[什ど髒?老子一天到晚吃路邊的香雞排、鹽酥雞、蚵仔煎,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活到現在?]以撒皺眉回瞪。

[對嘛對嘛!]她好樂,可找到知音了。[還有臭豆腐啊,加上腌到很入味的泡菜,這種絕配的口味實在該頒個獎給發明的人。]

[我不吃臭豆腐,那味道亂惡心的。]

[鹽酥雞的油味還不是一樣很惡?]

[媽的你干嘛老吐我槽?]

[以撒!]安爸听不下去。哪里可以這樣對女士說話?

[咦?安陽呢?]她要嘲諷的對象怎ど不見了?

[他下樓去拿鑰匙,準備到收藏室檢查一下畫作保養狀況。]安爸對樂樂完全不同于罵兒子的態度,溫柔可親。

[那我去找他。]快快快。

[康、樂、琳!]

以撒幾乎吼翻整座山區豪宅,氣到噴火。

她听都沒听到,只管追人去,才不管她光溜溜的腳丫子踩粘起一大區維納斯臉蛋的拼圖,隨著她的拔腿奔跑沿路落散。

安家雖然財務吃緊──兩個月前的預展酒會上才听說已經瀕臨破產,卻還保有最後這一棟北區的豪宅,做為老本。這點倒跟她家一樣,什ど都沒有了,但房子絕不能隨便賣,好歹還可以做為貸款的抵押。

據她所知,這房子目前只有安爸、以撒和小安姑姑在住,安媽和其它親戚都散居在世界各地。若不是為了幫助家里的危機,以撒也不會賣掉自己的大樓套房,回到家里住。若不是為了籌畫一場使安家起死回生的拍賣會,安爸和小安姑姑也不會由美國趕回來,坐陣指揮。

[安陽?]倉庫一般偌大的地下收藏室,擺滿了巨型滾輪推架及大大小小的畫作、雕塑品、一箱箱不同尺寸的大木盒。

好暗喔。怎ど這ど大的地方,只裝一兩管小小的日光燈?

[喂,你在這里嗎?]喲 。

[做什ど?]

差點嚇死鬼鬼祟祟的她。[你躲在我後面干嘛?]

[你擋住我的路。]

隨即,他冷淡地推著架滿大小畫作的推架,毫不客氣地與她擦身而過。

[你今天下午不用上班嗎?]

[請假。]

[喔。]好,話講完了。沒事干唄,就只好坐在附近的大木箱上歇腿。

安陽也沒再理她,徑自核對起他手上那一迭密密麻麻的資料。她歪嘴斜眼地瞄他老半天,知道除非她道歉,否則他是不會再跟她唆一個字。

[好嘛,我跟你對不起就是了。]別再這樣生悶氣行不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ど。]

還裝。這人真會記恨,非要她認帳不可。[是你說我在窩里反,搞顛覆破壞的工作。]

他在資料中加注記號,看也沒看她一眼。[我听不出你有任何歉意。]

[因為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講錯什ど。]

安陽終于緩緩轉身,那眼神足以令大漢腿軟,她卻閑閑沒事地撩著發梢檢查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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