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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狂獅 第12頁

作者︰蘭京

「是啊,不但脾氣不好,心腸更是不好。」

希福納听得門口傳來的這句悠悠嬌語,嚇得花容失色,七手八腳地趕忙抓回滑落的夜光杯。

敦拜繃著為難的俊容,雖沒出聲譴責女兒,不悅的眼神也夠教場面難堪。

但壽思早習慣父親這種沉默的冷淡反應,也懶得期待他會有任何更進一步的關心。打從有記憶以來,父親對她的事最有反應的一次,大概就是听到她和穆勒有染的那回吧。

那段胡說八道給他听見了又怎樣?氣死他最好。

「你……你沒事跑來干什麼?」堂堂男子漢希福納,自從因她而一路遭受各樣坎坷後,對她就始終怕怕的。

「這里是我家。」她甜甜一笑,幾乎滲出蜜來。

「可是,我們這些大人……在談很重要的事。」

「我也是為很重要的事前來。」

嬌美無邪的笑靨,頓時變得有些不懷好意,害希福納渾身猛一抖顫,疙瘩四起。

「穆勒,你到底要人家等你到什麼時候嘛?」柔膩膩的小手正打算摟往背門而坐的魁梧身影時,驀然僵在半空。

穆勒偏著頭,自肩頭瞥睨身後怔住的小人兒,她也正錯愕地瞪著他,中斷了詭計。

這是……穆勒?他那一臉惡心巴拉的爛胡碴呢?

嚴格說來,這還是她頭一回看清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她以為自已的父親已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沒想到自己竟會有被別的男子懾住的一天,當場驚呆。

他和父親秀逸的俊美截然不同,是絕對的男人味,危險而富攻擊性,卻又魅力四射,讓人昏沉沉地,再危險也都想冒死親近。她早看出他有雙極為漂亮的眼楮,卻不知道掩在毛茸大胡底下的,更是張陽剛俊偉的臉龐。

很顯然,他不是個愛笑的家伙,所以原本應是醉人的酒窩,在他臉上則淪為剛稜有力的刻痕,將他的俊容雕鑿得更加孤傲。

她不喜歡沒了大胡子的他,完美的下顎勾勒著出色的形貌,毫無遮掩地暴露卓越風采,看了就教人生氣。

「有事嗎?」

他的唇也很惹人厭,隨便說說話就性感至極。她比較喜歡父親那種斯文的薄唇,溫文內斂,他的厚唇就囂張狂妄多了。偏偏那又是他冷峻面容上,最圓潤飽滿之處,使他的吻吮充滿魔力。

「你是特地來向我撒嬌,還是特地來生悶氣?」

「什麼?」她微愕。

穆勒悠然而淡漠地自希福納袖里抽出小手鏡,亮在她面前。壽思瞪見鏡中反映的自己竟是一臉的不甘心與惱火,連忙調整演技。

「你為什麼要把人家最喜歡的胡子剃掉嘛?」

撒嬌兼生氣,轉得巧妙。「我可沒听說你喜歡我的胡子過。」

想拆她的台?作夢!「因為我喜歡的是你的全部啊。」

她好生委屈地挽起他的健臂,企圖拉他起身。

「我不要你變成這樣,好像另一個人似的。」

「你要帶我去哪?」他無情淡道,卻又很合作地順勢起身。「我在跟你阿瑪商議要事。」

「不管,我這里要談的也是要事。你來嘛……」惡。

壽思自己是演得反胃至極,卻不知旁人看得听得渾身酥軟,被小艷娃的纏綿本領哄得心馳神蕩。

「這個……敦拜大人?」希福納有些尷尬。她阿瑪不出聲反應一下,就這樣任她拐走穆勒嗎?

由敦拜的表情看得出來,他非常不高興女兒當場造次的舉動,卻沉默隱忍,瞠眼以對。不悅的眼神中又別有深情,彷佛被女兒傷到了心。

奇怪的父女。

壽思一把人成功地拉到別處,當著長廊拐角處,就地翻臉,咄咄逼人。

「你想對我阿瑪做什麼?」

「做朋友。」

「然後呢?」

「利用他的人脈,方便我辦事。」

她問得甚冷,他也答得夠狠。兩人身形固然懸殊,彼此敵瞪的氣焰卻不相上下。

「你可別忘了,你有秘密西行的把柄在我手上。」

「你也別忘了,你有更多的把柄在我手上。」

「是嗎?」少來了,以為她是被唬大的嗎?

「其一,率領土匪打劫的事。」

「你沒證據,就少亂放屁。」

「其二,蘭陵王。」

壽思囂張的氣勢頓時呆住,淪為受驚的小女娃。雖然她努力保持孤傲不屈,仍掩飾不了發白的臉色。

「你在恐嚇我之前最好想明白點,你特地西行要找人的事,還得靠我幫忙才行。」

「你以為我沒你幫忙,就辦不了事?」

他講話就講話,干嘛瞪著死魚眼步步逼近?

「你既然是找我幫你尋人,又何必纏上我阿瑪?」

「你既然跟你老子處得不怎麼樣,你管我想對他怎樣。」

「誰說我跟我阿瑪處不好了?」她火大反擊。她是跟阿瑪一直處不好,但也輪不到他這外人多嘴!

「你還真是處處護著你阿瑪。」絕不容人批他一個字。

「那當然。」

背後突來的撞擊令她暗驚。死了,被他逼入壁角,這下該怎麼閃人?

「你如果跟你阿瑪融洽得很,你維護他,合情合理。但你明明跟他大有心結,卻還坦護得那麼起勁兒,這不由得讓我推想到某種可能性。」

「什麼?」

「你在掩飾某個秘密。」

她無法分辨自己不適的抽息是因為他一語中的,還是因為幾乎壓上她面容的健壯胸膛。他干嘛逼得這麼近?

「你不覺得……你管太多我們家的閑事嗎?」

「不覺得。」

「你何必老把矛頭指向我們家?」

「因為我發覺,你背後有一大團好玩的秘密。」

壽思全力貼緊背後的壁面,徒勞地希望能藉此離他完全傾近的身子遠一些。但,她的下巴都快壓緊到胸口上了,還是躲不開貼在她鼻尖的魁梧前襟。

如此態勢著實難堪,全然密合的身軀完美地相互服帖,她甚至可以透過白己的身側感受到他強壯的腿肌,正緊湊地圍困著她,更加突顯彼此身形的差距。

他這是在變相恐嚇嗎?

「難道堂堂欽差大臣,會閑到調查起我們這些芝麻綠豆官的身家背景?」故意用鼻子給他哼得很大聲。

「我對於自己有興趣的案子,再小也絕對不放手。」

唔,原來他有興趣的是案子,不是她。幸好,她差一點點就對他這番曖昧舉止心動了。他不在乎她,她才不會自討沒趣。

「謝謝你的青睞,但我必須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你,我們家跟什麼結夥打劫的土匪毫無瓜葛,你查案查錯方向了。」

「你人卻出現在現場。」

他面無表情將手肘靠壓在她頭側的壁上,狀似無心,卻成功地嚇得她更加慌張,先前的冷傲氣勢,全然潰散。

他沒啥欺負小女圭女圭的惡劣怪癖,但就是和她杠上了,莫名其妙地硬是得分出高下。更詭異的是,他竟發覺自己樂在其中——只是表面仍得撐出一副死相。

「我只是踫巧路過。」

「現在申冤,不嫌太晚了些?」

「是你一開始對我很不友善,我才故意不合作。」

「我當時有我不得友善的戒律在身,可是現在倒沒有了。所以——」一只大掌囂張地揉上她的酥胸。「我們可以開始友善了。」

「干什麼?!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很抱歉同行的一路上,三番兩次地拒絕回應你的熱情勾引。」他毫無歉意地冷冷反剪忿忿掙扎的小手,一掌將她雙腕定在她腰後,柔軟的嬌軀因而更陷入他懷中。「因為行路之中,我不能踫女人。」

「放開我!」否則她就對他不客氣!

他擠捏著重重衣物包覆下的飽滿。堅挺豐碩的觸感,果然如他想像的一般,不過征服她的這份挑戰性,比他預料的還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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