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封信!」
小舞給他這一吼,震得眼冒金星,也因而拼湊回些許思緒。
「信?信怎麼了?」
「說什麼那是給我的情書,結果只是場騙局!」
「我、我哪有騙你,那本來就是封情書……」不過是她女乃女乃當年退還給他爺爺的。
「既然是情書,為什麼里頭是張藏實圖?!」
她給鳳恩吼到傻了。「藏寶圖?」
「有人會在情書里頭涂鴉嗎?」虧他還暗暗贊許過她別出心裁的點子。
他在說什麼呀?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藏寶圖的事,你還裝傻不嫌裝得太遲了?」他惡狠狠地鉗著她的下顎切齒低咒,但小舞不懼反怒。
「那本來就是封情書,只是我不能告訴你那是誰的!至于什麼藏寶圖之說,簡直是鬼扯!那封信里哪有什麼寶好藏?!」藏的不過是兩個老人家的秘密戀曲而已。
「噢,那真是好極了的王八借口。請問,如果那真是情書,你又何必用偷的?」
「我我我、我哪有偷?我只是偷偷模模地進去放信!」
「你又何必要我把信還給你?」
「因、因為我發現你根本不喜歡我!」
「我想我也不曾隱藏過這事吧,還輪得到你那會子才發現得了嗎?」
慘了,這謊言簡直愈補愈糟糕。
「你那天根本就是潛到我房里偷東西,那封信也根本不是你要留給我的什麼混蛋情書,而是你不小心掉在我房里的贓物!」
小舞在他的連連重炮轟擊下,炸成了腦袋空白的廢人。
傍他知道了。她竟在自己最不想泄底的人面前露出最狼狽的模樣︰她是賊,一個偷竊不成又不斷說謊的賊。
或許趕快把女乃女乃要她偷信的真相抖出來,他就不會這麼鄙視她了。可是那樣教形象完美的女乃女乃以後怎麼做人?總不能為了她的面子就去丟女乃女乃的面子吧?
她該怎麼辦?
小舞這副呆相,在鳳恩眼里正是所謂罪證確鑿、無所遁形的罪犯末路之寫照。他早知道愛新覺羅這一支派生的女人全是混帳,可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就混帳得如此徹底。
甚至順便玩弄他的感情。
「我原本以為你很單純的,仙仙。」他的低語與其說是醇厚誘人,不如說是載滿怨毒。「我以為你只是為了實現自己暗戀多年的小小心願,才陪你玩這場游戲。」
盡避他厭煩透了她身為小舞的身份,還是忍不住被她身為仙仙時那份天真魯莽的率直性格吸引。他以為他可以將她的身份和她的人一分為二,甚至為其中日漸模糊的界線傷透腦筋。他以為娶一個與她類似的女人就可以解決這場意亂情迷。結果……
去他媽的王八蛋,他竟然被這小賊給徹徹底底耍了!
「了不起啊,仙仙。」他哼聲冷笑。「一邊等待盜取信件的機會,一邊順道玩玩愛情游戲,你可真會善用時機。」
前半句是說對了,但她後來只顧著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把取信的事給丟在一旁。
這後半句,就太離譜了。
「我、我才不玩什麼愛情游戲。」耍弄別人感情的行為,最是低級。
「那麼請問,你和元卿剛才說的美人計是指什麼呢?」
他連那些也听到了!「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隨便在我屋外偷听?!」
「你有資格譴責別人嗎?」
「當然有,我可是這院落的主人!」
「再大的主人,在我眼里也不過是個犯人。」他咬牙道。
小舞頓時怒火沸騰。「什麼犯人?!我哪時——」
「我姑母已將藏寶圖之事宣揚出去,目前在朝中代理政務的皇子因而下令查辦,我就是負責辦案的人,我為什麼不能拿你當犯人看?!」
查辦?小舞血色盡失,事情怎會變得如此嚴重?
「你還有什麼話說?」他痛斥。
她震愕地瞠著空洞雙眸,盯著雜草叢生的地面。這些……好奇怪喔,只是一封情書罷了,怎會扯出這麼龐雜的麻煩?甚至朝廷下令要查辦……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呢?
她靜默良久,沉澱下紛亂的思緒後猛地抬眼,神情堅決。
「查辦又怎樣,你能辦我什麼罪名嗎?」
鳳恩冷眼一挑左眉,不得不佩服她頑強的韌性。死到臨頭了,還是傲慢地不肯乖乖降服。
「你至少有偷竊未遂的嫌疑。」
「證據在哪里?」
「這里。」他由袖里抽出一封陳舊書信,令小舞雙眼大亮。
女乃女乃的信!
她雙手才不自覺地伸過去,就遭鳳恩凶猛地一掌打開,痛得她十指發腫。
「你就這麼想要這份藏寶圖嗎?」想到甚至不惜出賣自己耍弄下流的美人計。
「你說它是什麼都成,還給我!」最好大伙都趕快擺月兌掉這禍根。
「還你的頭!謗本不是你的東西,你也有臉開口叫人用還的?!」
「你東西先還我,隨你怎麼罵都行。如果不還我,就小心你的嘴皮子!否則在你還沒確實證據辦我前,我就先以污辱皇族的罪名治你!」
她竟然貪婪到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好,你既然堅持要無恥到底,我也用不著客氣!」他森然一笑,繼而狠手將信件當場撕個粉碎。
「你干什麼?!」
他以手肘震開小舞上前撲救的勢子,憤恨地將傳說藏有西域秘寶的陳年舊信毀得支離破碎,淪為他捏在掌中的片片怒焰。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一邊恨然跺腳,一邊氣憤盈眶,懊惱得像個無能為力的倔強孩子。「那是我女乃女乃的東西!」「你說它是西天王母拉的屎我也不會覺得意外。」窮途末路了,就開始亂找借口。「你想要這藏寶圖,是嗎?」
他像拿肉骨頭逗狗似地,抓著一手碎片在她眼前晃呀晃。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是多麼可惡的捉弄,只急切而專注地試圖抓回那封幾近報廢的信件。
猛地一只巨掌狠勁抓住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吊在半空,遭受他粗暴的唇舌侵襲。
他的吻根本是種懲戒,蠻橫而無禮,重重地吮摩她柔女敕的紅唇,悍然進犯她口中的溫潤。
小舞嚇得不住踢動騰空的雙腳,胡亂抓著他的臉龐。
好痛!他都把她的下唇咬破了!
他加重小舞腦後的手勁,方便他更加深入。他使出畢生吻技精華,吮得她頭昏腦脹,幾乎不省人事,承受不了他官能的、肉欲的撩撥與挑逗。
直到鳳恩緩緩放地站上地面,讓她跌靠在他懷里,他的唇都不曾離開過她的,像餓狼般瘋狂吞噬,放浪得令她雙膝無力。
「怎麼樣,喜歡嗎?」他歹毒地嘲諷著嘴前昏眩的紅艷小臉,看她小泥人似地癱掛在他臂彎里。「我原本只想光明正大地理清仙仙和小舞之間的差距,判斷我要的究竟是哪一個。可我今天知道藏寶圖的真相後,再也不玩那種愚蠢的清純游戲了。」
她兩眼星花亂轉地急喘著,鳳恩的話她听是听進去了,可是字字飄浮游蕩,在腦中排不出個合理的順序。
「你既然執意要徹底卑鄙,我又何必白做君子?」他一直環抱住小舞身子的那條縴臂倏地上移。
扁天化日之下,他怎麼敢……
「若想比較下流的功力,我奉陪,看看誰的段數高人一等。」他的長指隔著小舞的衣衫,野蠻地夾擊著。
「住……住手……」她又是想反抗,又是嬌顫無力,揪緊了他的臂袖,不知是迎是拒。
「你喜歡假公濟私嗎?我也是呢。」他不斷揉弄著那份豐盈撩人的彈性。「你如果真這麼想耍美人計,捉弄我為樂,我絕對奉陪。」
「我才沒有……」她努力地咬牙抗議,依舊無法成功壓下申吟。
「反正你和元卿成親後,也不會有機會嘗到男女之間的極至樂趣,畢竟他喜歡的人又不是你。所以你也用不著顧忌了,就趁著這啥子狗屁美人計的機會,盡情放浪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