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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旋舞 第10頁

作者︰蘭京

「你在這里藏了什麼?」

鳳恩一臉痛苦而又銷魂地閉眸重喘。怎麼會有這麼粗魯而蠻悍的女孩?她下手就不能輕一點、慢一點嗎?

「你長得好像跟我不一樣!」而且這似乎就是他上回欺負她時所用的神秘凶器。

「你為什麼要戴著這個?」

「因為我出生時就帶著了……」天哪,別教他在這時還得負責對她曉以大義吧。

「就是每個男人都會有可是太監沒有的一種傳宗接代專用的工具對不對?」她霍然明白了。這些老嬤嬤有教過!「可你為什麼不戴小一點的用?天天戴這麼大個家當跑來跑去不是很累贅嗎?」

「我求你別再說了行不行?」鳳恩哀叫。「讓我們先把正事辦完了再來討論吧!」

「什麼是正事?」

她落寞而失望的語氣令他微怔,頓時明白她心里真正的惶恐。她對男女之事仍舊懵懵懂懂,卻將處子之身交給了一個對她沒有承諾的男人,前途似乎也只是一段模糊不清的關系,只是她沒有足夠的力量與經驗去抗拒那莫名的強烈本能呼應。

「這樣吧,你若不肯告訴我你是誰,那告所我你我之間才知道的秘密小名,如何?」

他停下了兩人已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烈焰,轉而貼在她身上,輕輕撫揉著小巧細致的臉蛋呢喃——幸而月光不明,不會暴露出他額上壓抑過度的駭人青筋與切齒隱忍的猙獰表情。

「小名?」

「就連家人都不知道的小名。」他改以臉頰摩挲她嬌女敕的容顏。「我跟一伙很重要的朋友在一起時,都只稱彼此的秘密別號。我叫玄武,你若不想跟他們叫我一樣的名字,想叫我小武也無妨。」

「小武?」小舞壓抑不了興奮的驚喜之情。「好巧喔,我也——」

「嗯?」

糟糕!「我也有小名,是一個長輩替我取的,叫仙仙。」

「仙仙?」他忍俊不住。「就是你在情書里畫個跳舞仙女的意思?」

「什麼?」畫什麼仙女?

「仙仙。」他像嘆息般地在她耳畔醇濃吟喚。「仙仙,我終于認識到你了。」

小舞渾身哆嗦,竟被他磁性的低嗓引發某種神秘的灼熱暈眩。「你、你、你早就認識我了啊。」

「我們那天只是在認識彼此的。」他極緩、極柔地解著她顆顆盤扣。「從令而後,我們卻要開始認識彼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就是、就是……」她兩眼昏花地喘著。就是什麼?

「像是我十七歲大喜當夜發誓再也不踫良家婦女的事,像是我這十年來唾棄所有亂加在我身上的婚約之事,還有我一直幻想的事……」

她艱困地一邊燥喘一邊訝異。她查訪了那麼多關于鳳恩的事,卻從沒想過此生會有幸听他親口傾吐故事的另一面。

鳳恩也很難受地喘著。

即使月光如此微弱,綠蔭如此深幽,她雪白的身子依舊如玉般地在黑暗中勾勒出溫潤的輪廓,晶瑩滑膩,勾魂攝魄。

「仙仙。」他從靈魂深處贊嘆。「你究竟是人是仙?」

「我是人啊。」而且常偷偷跟在他身邊。

「我不可能認不出你。」他虔誠地以雙掌游移在她肋旁,抵達凹陷的腰際,再度折回雙乳側緣,托住那令人瘋狂的沉重豐盈。「不管你再怎麼躲藏,我還是會找出你的。雖然我到現在都還不曾見到你,但是我很肯定,我認識你。「

「真……真的?」同時被他的回應與雙手沖擊,她覺得自己快幸福得含笑九泉。

「你一定就在我身邊。」太多跡象都顯示出她對他有相當透徹的了解。「你若不希望我在人前認出你,我就依你。我們的秘密,只有我倆心知肚明。」

小舞難受地在他唇舌與指間的撥轉捻弄中抽息,沒想到事情會倏地如此豁然開朗。

鳳恩對她有印象,並非對她毫無感覺!

「就這麼說定吧,仙仙。」他在挺身沖鋒陷陣的前一刻專橫斷言。「當我認出你來的時候,就是我下聘提親的時候。」

好,那當鳳恩還她密函時,她也要還以一封以生命寫給他的真正情書。小武和小舞……啊,多棒的巧合,他們注定會是終生相愛相伴的一對,就像說書人講的那般幸福圓滿。

然後,本故事就可以到此結束。……

想得美喔!

第四章

「啊……好浪漫呀!」華陽陶醉地酣嘆。「我最喜歡你這種曲折坎坷的戀史了,哪像指婚,說一不二的,平平順順,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不可以把我跟鳳恩的這段事告訴別人喔。」小舞鄭重提醒,臉上卻掩不掉兩團紅嘖嘖的嬌羞。

「這是當然的。」華陽也照著小舞的模樣鄭重允諾。「況且我在這詩社里,哪有什麼人可以告訴的。」

她倆同時望向偏廳里禧恩和她朋友們拼命惡補詩詞歌賦的熱鬧景象。

「我覺得我們兩個好像不該參加她們……」華陽挫敗地坐在廊外台階上,環抱雙腿地將下顎架在膝上。

「反正我們只是湊數用的,沒什麼好在意。」小舞瀟灑地聳肩。

「嗯……」華陽柔弱地應著。

「剛才我的戀史說完了,現在換你說。」

「我什麼戀史也沒有,只有成天吃吃睡睡而已,好無聊喔。」

「你可以去找些有趣的事來做啊。」小舞興奮地傾囊相授。「像我,沒事就跟侍衛們到郊外跑跑馬,過過以前咱們大清馬踏沃野、白山黑水的豪情快意。要不,就找個名士來請講南方風情或漢家韻事,很有意思喔。像我們後天要去宮中過的觀連節,其實是南方習俗,大伙一起登畫舫,游于荷葉間,賞賞花、納納涼,很逍遙自在的。」

「不會吧……宮里向來辦得很隆重謹慎,可見得這節日的盛大……」

「這就是咱們太故作風雅的錯。人家觀蓮的目的就是享受那份閑情,可你看咱們搞得,又是為詩作弄得焦頭爛額,又是掛了選妃指配什麼亂七八糟的名目,忙都忙死了,哪還有閑情可言?」

「喔……但是,你這話還是別說得好,省得禧恩她們會不高興……」華陽怯怯地瞟了廳里一眼。

「如果我淨會說些討人高興的話,豈不成曲意奉承的奴才了。」她豪邁地舉目望天。

「我寧可做個坦誠的人,討好造我一副正直心腸的老天爺,而不是討好關乎我眼前利益的人。」

「小舞,你好帥喔。」華陽崇拜地瞻仰著。「以前在別的場合踫見你時,我和好多格格都只敢遠遠看你,不敢隨便靠近。」

「為什麼?」她又不會咬人。

「因為,你就像故事里的人兒似的。又艷麗,又豪氣,什麼都直說不諱,也不怕得罪人,更懶得巴結人。哪像我們,都只敢想想而已,每說一句話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哪里有個差錯……」

「那不累死人了。」講句話也得想那麼多。

「所以,我在偷偷向你看齊。」華陽不好意思地縮肩嬌笑。

「我?」

「是啊,你是我的榜樣呢。」

「為什麼?你覺得自己不好嗎?」

「可是我的人生實在太枯燥了,好想進入你那種多彩多姿的生活里。那感覺,就像走進我最喜歡的故事中一樣。」「是嗎?」一個由高高在上的宗室郡主被降等為養在別人府里的寄生蟲生活真有這麼值得羨慕?有時覺得這種羨慕好冷酷,這種贊美好恐怖。

因為外人仿佛不是真在乎她的死活悲苦,只想看精彩有趣之處,片面式地詮釋,自我滿足式的關注。

「你等下可不可以讓我畫下你的發式?」

「干嘛?」

「回去叫我的侍女也試著給我梳梳看呀。我覺得……你這樣好好看喔,感覺又很尊貴,像公主似的。你的侍女手還真巧,腦筋也好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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