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明顯的無此興致,仍然在她的撫弄下起了反應。
唔……她實在喜歡這種欲火狂妄的男人,挑逗起來太有成就感了。他沒那心情沒關系,她照樣可以自得其樂,享受他充滿官能美感與歡愉的身軀。
「我看起來像在整人嗎?」
「什麼……」她悶聲戰栗,深深坐進他壯碩的亢奮,感受在她之中強大的生命力。
「剛才和他們討論皇子之事的時候。」
她痛苦地正面跨坐在他之上不住扭動,逐漸加大動作,陶醉在迅速蔓延的迷眩中,根本听不進他再說什麼。
「我已經在試著尊重他們的任何意見,順從大伙的意思,那看起來像在整人嗎?」
沒有人發現他的努力嗎?
「拜托你用點心……」她咬牙急喘,越發激烈。「讓我瘋狂吧,未雀。」
以往他的詭魅異能,被伙伴們視若珍寶,如今卻去給他太走火入魔的一句,棄若敝履,而又隱含恐懼。有人利用他的能力,以達成計謀;有人貪圖他的能力,以獲取歡勢;有人驚奇于他的能力,驚奇得像在看他耍猴戲。只有一個人對他說——別再濫用這種不屬于常人的力量了。
你是人,又不是怪物。
蘭蘭……倏地,女于暴怒地自他身上躍起,站在他眼前,火氣十足地猛力揮甩幾縷垂披而下的長發,撐著一側車板與他對視,一臉激切未消的酡紅,氣息凌亂。
「朱雀,我想你最好把話跟我說清楚。你雖然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但我從沒惡劣到跟你時還在我們之間夾進第三個人。
他依舊一派疏離,心不在焉。
「你在想誰?」她力持冷靜,卻還是除不掉窩囊氣,「你可以想之前大家爭論的皇子之事,可以想待會回府後要吃什麼,可以想要如何對付一直礙事的敵手,但你不應該、也不可以想著你是在和別的女人!」
如果真這麼想,何不直接去找對方做?拿她當替代品,這算什麼?!
「你說話啊!」
「扣好你的衣扣,滾吧。」淡淡地,他又空茫地望著車窗上隔去風雪的沉重厚簾。
「朱雀。」她這才真的完全清醒過來,先前怒氣,一掃而空。
他已然進入一個人的恍惚世界。
她呆看朱雀良久,才遲緩地重重坐回他身側,認命一嘆。
「原來你真的跟那穆姑娘在一起。」
朱雀蹙眉瞥,她還以苦笑。
「曼陀羅又在玩她自以為高明的詭計,想讓那個女人專司服侍你的身子,而她來做你任務上的得力伙伴,讓我完全無用武之地。」
「搞什麼?」
「小孩子嘛,難免天真,無傷大雅。」她的嗓音滿是疲憊。「如果曼陀羅知道我之所以一直佔著這右護法的位置,只是為了和你享受男歡女愛,不氣瘋才怪。」
「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曼陀羅以為我企圖跟你成親,永遠把你拴往。」哎,想她也不過大曼陀羅五、六歲而已,心境倒蒼老得活像大她五、六十歲。「我看她八成拿你當父親來崇拜了。
那種非關,英雄式的景仰與強烈的獨佔欲。
「真是可愛的丫頭。」玩這種天真的小把戲。「可惜她這回是裁定了。」
「打算教訓她?」
「我?何必。」她無奈地仰頭一笑,仍然大刺刺地敞著赤果的胸脯,爽颯無比。「她已經在替自己搬石頭砸腳趾,用不著我出手。」
她才懶得跟小孩子攪和。她只舍得把精力花在兩件事上︰和挖錢。若不是她對男人挑剔得緊,早就下海為娼,有得玩有得賺,天天過著幸快樂的日子,含笑九泉了。
「曼陀羅太過崇拜你,有著跟你雷同的身世卻老忘了自己並沒有你的本領,非常地自抬身價,狗眼看人低,她其實很瞧不起你周圍的人,尤其是女人,像我啦,還有你那個寶貝的穆姑娘。」
「是嗎?」
「她當然不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可她這回瞧錯人啦。」
「錯估你了?」
「不,是大小看你的穆姑娘。」
「她是滿人,不姓穆。」
「我管她姓墳姓墓,她叫亂葬崗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問清一件事。」
她嚴肅地與他對。「你到底還要不要我?!」
他漠然回望著她的眼眸,並未如她預期地留連至她豪放的雙峰。
「你指哪方面的要?」
「廢活!若不是為了跟你,我干嘛替你干那麼多無聊差事。」
「你是個相當有能力的女人。」
「我只想把能力用在能讓自己快活的事上。」
可惡,他居然真的對她的胴體無動于衷。「別再跟我拐彎抹角!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她火了。
他擰眉深思。
嚴格說來,他不曾要過任何女人,女人們就會自動送上門。他想要過誰嗎?這疑惑轉至穆蘭時,又化為矛盾,因為面對她、想到她,總讓他產主某種陌生而遙遠的渴望。
那天,面對她內心坦誠的期待,他為什麼不予響應,傷了她細致的感情?以往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傷了別人,如今深陷別人也有感情的迷思中,他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你真的變了。她瞪著納望的怒眼。」我一直在刻意惹你,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狠狠懲處我的冒犯,再瘋狂地跟我?我們不是向來都這樣解決問題嗎?「他沉浸在迷蒙的恩緒里,飄蕩著。
這方面穆蘭就比你強多了,她處理事情絕沒你這麼難看。
那她會怎麼做?她會怎麼處置方才和大伙爭論的皇子之事?她又會如何解決右護法的問題?老實回答嗎?
「朱雀!」
「我認不得你。」
「什麼?」莫名其妙地,怎麼冒出這句?
他一臉肅殺地斜睨右護法,無言半晌。他從不知道,說實話會如此耗費元氣,也從沒這般赤果果地面對自己的。「我在回答你先前的問題。」他認真的逼視,凝重的氣勢,令她怔然,連眨眼也不敢。」我們雖然合作多年,但我認不得你,你的容貌、你的聲音、你的一舉一動……你若站在人群里,我會根本不知道哪個是你。「在他的意念里,她只是個模糊的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一個沒有面孔的角色。
這就是她在他心里的份量?
她完全僵住,久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有我……在你看來是如此的嗎?」
「只有一個人在我看來不是如此。」讓他首次嘗到尋尋覓覓、朝思暮想的掛念滋味,那份見不著的空虛、焦心、煩躁,以及那份見著了的滿足、愉悅與渴望。
右護法硬直地僵坐著,終而,俐落地扣回所有衣扣,綰起散亂的發絲,恢復平整的面貌,平整的呼吸,平整的思緒。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直視前方,看都不著朱雀一眼。她沒有笑意,沒有怒容,冷得沒有絲毫情緒。
「你對其他人也這麼說過了。
「不,你是唯一一個。
剎那間,她的冰雪防備差點崩解,泄漏在欣慰與心痛中的掙扎與軟弱,但她畢竟是從小在江湖險惡中混大的。
咧了整排牙齒,她便歹毒奸笑。
「那可真是小女子的榮幸。可是呀,傷了女人自尊是會招來大災禍的。」
「隨你出招。」
「不,我不出招。」
她滑頭地笑著勾他的手臂,故作無心地壓往自己的豐乳。「我不出招,對你就是最好的報復。」
他依然疏離。「邪惡的女人。」
「錯,真正正邪惡的是女孩。」
她吊著眼楮嘿嘿道。「我是聰明的女人,不做徒勞無功的蠢事,小女孩可就不同了,不懂分寸,不管他人感覺,不顧後果,不計代價,就只為了自己高興而已,那種愚莽,才真的邪惡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