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北斗。」她連忙抓住他亟欲起身的衣袖。「我要怎麼混進人家的王府里?」
「這是我該負責的部分,妳不必干涉。妳只要負責和她把事情談妥,一切就大功告成。」他擺出一副總鏢頭的臭屁架式。
「沒問題。」和他攜手搭檔的感覺令她熱血沸騰。
「不過從現在開始,妳最好改變裝束。一副黃花閨女的模樣,在外行動時很容易遭人側目,惹來麻煩。」
「我會注意的。」這點他好象曾經提過。
「很好。」他滿意的微揚嘴角。「看來我們會是一對合作無間的搭檔。」
他的手指意味不明地滑過她的粉頰,讓她渾身一顫。
這個是……某種表示默契的舉止吧,可是她感覺一股燥熱已沖上腦門。糟糕,她八成開始臉紅了。聲稱公事絕不夾帶私情的人,居然率先違規!
「妳沒有抹粉。」
「呃?啊……對。」她趕緊整肅神色,道貌岸然地昂首。「我沒有抹粉的習慣,不過有必要的話,我也不排斥。」
「那就好,既然我們原先設定的身分是夫妻,妳就不能帶有太明顯的少女氣質,特別是我們倆一道行動的時候。」
「那你要去哪里探听她的動向?」
「武館。」他寵溺的滿足她每一項好奇。「就是妳初到揚州探到她所在的位置。那和她以往出入的上流場合完全不同,可能有問題。」
「對,沒錯!」好棒,真有參與感。
「盼了這麼多年的冒險行動,這回總算給妳逮著一償夙願的機會了,嗯?」真想捏她水女敕的臉蛋一把,拉回她快飛上天去的思緒。
「你還記得?」那是她幾年前初識北斗時說過的夢話,他居然還記得!
「我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特別是她半年前英勇的告白。他的大手趁勢轉向她的腦後,將她的小臉壓近他。「先演練一下吧。」
她還沒搞懂要演練什麼,就被他甜蜜的深吻侵襲。
每次和北斗貼近時,就會特別體會到他的魁梧龐大。他總能雙臂一摟,就將她完全囚入溫柔的牢籠,任他恣意吻弄。
不對,她應該要很冷淡的應付這項演練,或震驚于他這種佔她便宜的非禮行為。可是……唉!連她也無法解釋自己的雙手為何會圈在他的頸項後,踮著幾乎騰空的小腳與他親昵相擁。
他居然還記得那年一個十一歲小女孩對他傾吐的美夢,他居然沒有笑她,還把它當真。
「這麼細致……」他的唇徘徊在她嘴上,彷佛想一口咬下,卻又萬分不舍。「像妳這麼嬌貴的女圭女圭,為什麼老喜歡玩些冒險犯難的事?」
像是自問自答似的,不等她的響應,北斗便繼續回到她唇中挑逗,飲盡她的輕吟。
強烈的熱氣及力量緊緊環繞著她,以一種要融化她的火力狂燒著。為何她一點被冒犯的感覺都沒有、也沒有抗拒的念頭?
「妳喜歡嗎?」他一邊輕咬著她柔女敕的下唇。一邊沙啞低笑。「還是另一種方式妳比較能接受?」
他開心地玩著自言自語的游戲,大掌猛一使勁,將她更加揉入懷里,迎接他另一波狂野的蹂躪。這一次的吻更具侵略性,充滿官能的火熱。他蠻橫地強迫她柔潤的唇舌對他做出相同響應,與他一同燃燒、糾纏,要她和他一同喘息。
「妳為什麼這麼甜,嗯?」他懲戒似的以齒吮扯著她的耳垂,親昵得令人戰栗。
「北斗……」她根本搞不清自己是在哀求還是在申吟,只覺得自己快被他充滿男性魅力的吐息溺斃,沉淪在他的輕聲呢喃里……
「格格!」一陣破門而入的巨響,讓北斗倏地放松已被他緊抱懸空的嬌軀,兩人氣息混亂地靠在一起。
「又是妳。」北斗懊惱地真想拔刀宰人。
「我才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居然……格格,妳竟敢……」淑兒手上的包袱幾乎被她絞成菜干。
「別……別大驚小敝,我們這是在演戲!」
「演戲?」北斗挑眉嚷得比淑兒還高亢。
「我和北斗已經商量好對策,以夫妻的身分出外行動。這次一定要順利把信交給容貴姑娘,然後立即回京。」要命,她的聲音怎麼听起來這麼喘,一點也不夠冷傲。
「夠了!我不想听妳的荒謬借口,一切鬧劇到此結束。」淑兒毫不掩飾自己的狂妄霸道。「左北斗,你的伎倆完了,因為百祺貝勒已經率領送嫁隊伍由雲南趕來這兒。」
「小扮來了?」百靈當場嚇呆。「他……他怎麼會知道我偷偷跑到揚州來?」
淑兒還來不及耀武揚威一番,就被一只大掌霍然格開,一名俊美倨傲的貴公子冷然佇立門口。
「我可找到妳了,百靈。」
百靈錯愕地抓住身旁的北斗力圖鎮定。她的冒險行動就要中止了,她不要!
北斗懶散地瞥視端王府派出來隨行送嫁的家伙。虧他是個文武雙全的貝勒爺,新娘半路偷跑到揚州來尋人送信,他隔了這麼多天才追上來。
「百祺小弟,好歹淑兒也是給你通風報信的功臣,你那樣粗魯推人未免太過分。」
「誰是你小弟!」十七、八歲的百祺血氣方剛,最不能容人污辱他的尊貴身分。「嘴巴放干淨點,在本貝勒面前,沒你囂張的余地!」
「好!」北斗還以熱烈鼓掌,高聲喝采。「唱得好極了,再來一段兒!」
「放肆!」百祺立即抽出短鞭,殺向北斗。
「不要這樣!小扮,他是跟你開玩笑的。」百靈趕緊伸手護在北斗身前。
「妳這白痴,被人耍得團團轉還替對方說話。給我閃開!」他要打爛北斗那張嘴,再處置正事。
「不準!我從以前就告訴過你不能亂打人!」
死丫頭!「來人,把左北斗那痞子給我拿下!」百祺一喝,候在門外的大批侍衛立刻涌入上房。
「哇,好壯觀。」北斗挑眉吹了聲口哨。
「小扮,你……」百靈嚇得目瞪口呆。「你帶這麼多侍衛來干嘛?」要押她回去也犯不著擺這麼大的排場吧。
「左北斗,你強搶平郡王府新娘,還曾企圖非禮,不論我端王府或平郡王府,都不會輕易放過你。動手!」百祺一聲令下,大批侍衛蜂擁而上。
「小扮,你亂講,他才沒有搶新娘,是我自己跑到揚州來的!」她拚命拉著侍衛們強架北斗的陣式。「你們統統放手,我不許你們對北斗這樣!」
「別礙事,蠢東西!」百祺狠手一抓,猛然扳過百靈的右臂,痛得她哇哇叫。
「小扮,放手!你弄痛我了!」
一直涼涼任人處置的北斗忽然火氣爆發,一個俐落動作打退押著他的左右侍衛,火速擊往百祺肘後麻筋,震得他的手臂赫然彈放,痛到動彈不得。
「小老弟,你這就太過分了。」北斗的低語寒氣十足。
「混帳東西!」百祺整條手臂麻刺得令他咬牙切齒。
「你們全都退下,我不許你們亂抓人!」可惜沒人肯听百靈小榜格的嚴厲指令,全都進入備戰狀態。「北斗才沒有拐走我,是小泵姑派他來接我回北京時沒見到我的人,才一路找到揚州來。」
當時百祺和整批送嫁隊伍正因新娘失蹤而亂成一團,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找亂竄。
「胡說八道!」該死!左北斗剛才也不過輕輕一點,為何手臂到現在還是痛得幾乎碎掉?
「這是事實。」北斗按著百靈的肩頭緊壓在身旁。「你小泵姑頤琳還是親自上左家大門委托我辦這件事。她要我帶百靈回京,由她頂替嫁給平郡王那老頭子。」
「還敢狡辯!小泵姑人在北京,哪有什麼頂替百靈嫁往雲南去的事。這分明是你的月兌罪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