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的眼楮好多了吧。」他又若無其事的挑開話題。
「就算是太後指婚,我阿瑪他還是有……呃?元卿?」她連珠炮才發到一半就被打個彎。「元卿的復元情況很好啊。顧太醫說他只消再為元卿連續扎針三個月,就可以完全復明。」
「那真是太好了。」宣慈迷人的雙眼彎如新月。
「你不要打斷我的話!」可惡,差點中計!「我阿瑪和大阿哥在朝堂上有足夠的勢力與太後的……」
「大阿哥?啊,是大貝勒思麒吧。」宣慈恍然大悟似的,贊賞的拍著手掌步向亭蘭。「他最近在朝堂上可風光了。尤其是不久前于干清門特開的御前辯論中,在浚海口及屯田的答辯里佔盡上風。這次朋黨較勁,儼然是他大獲全勝的局面。」
「沒錯,我大阿哥本來就是個人物,我二阿哥更是位英雄。雖然他人遠在邊關,可是最近官復原職、晉爵賞銀,也是風光得很。」亭蘭的下巴馬上仰得比天高。
「是啊,這麼美好燦爛的人生,若因你的抗旨悔婚而全毀了,那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罪過。」他親切異常的和煦笑道。
「什麼意思?」不會吧。宣慈這話中所指的,該不會是說這一切的好運全是他在主導的吧?亭蘭腦中混亂的攪著,沒注意到宣慈已經近在跟前。
「若你真的抗旨不從,先不說你阿瑪會遭到什麼樣的處罰,單就你大阿哥而言,我看他從此再也沒有在朝堂上耀武揚威的余地。因為我家的政治勢力,沒必要再為他手下留情嘛。」他擺出天真的笑容。
「胡說!我大阿哥他……他是憑真本事奮斗出……」
「喔,還有你二阿哥。」宣慈一指輕點下唇,悠哉游哉的搖頭晃腦。「我既然有辦法讓他洗刷先前的污名,官復原職且晉爵賞銀,當然也有辦法再一次摘下他的封號和官職,讓他一輩子流放在外。」
真是他做的!最近她家中日趨鼎盛的運勢真是他操縱的!亭蘭嚇得呆愣著一張臉,直直看著宣慈離她愈來愈近、愈來愈陰沉的笑顏。
她知道宣慈家的勢力很龐大,也知道宣慈一族辦事的手腕很高明,但她從未如此確切體會到他的功力竟如此狠準強勁,沒有多余的布陣,就可以直逼她的要害。
「可惜的是元卿。」他支起亭蘭的下巴,眼中流露無比惋惜。「雙眼重見光明的日子就在眼前,要是顧太醫突然被召回宮中看照太後嬪妃們的小病小痛,不得出宮,那之前對元卿的辛苦診治,算是前功盡棄了。」
「宣慈,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她口氣上雖然還在逞強,身子卻不自覺的一步步後退,最後被宣慈逼靠在一棵冰冷的樹干上,進退不得。
「啊,我差點忘了。」他扎實地困住亭蘭,雙唇正在她的鼻前游移。「目前仍是帶罪之身的月軒居士,正是你大嫂的父親吧?有這種姻親關系是很危險的。」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怎麼連這種極為私密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該不會連他阿瑪私下收藏月軒居士畫作的事也……
「你得提醒你阿瑪小心一點。私藏罪犯畫作,判的處罰可不輕喔。」宣慈輕笑而出的鼻息,溫熱的掃過亭蘭嚇得合不攏的雙唇。
「不要!你走開!」亭蘭猛一偏頭,閃開宣慈即將覆上的雙唇。「卑鄙小人!你居然用如此惡劣的手段脅迫我?你有沒有良心?你有沒有想過元卿也是你的朋友?」
「這些人的人生全掌握在你手里,我讓你自由決定,還不夠體貼、有良心嗎?」他的視線只盯在她雪白嬌靨上,毫無妝點的柔女敕朱唇。
「什麼自由決定?!你根本讓我沒有絲毫選擇的余地!你玩夠、鬧夠了嗎?我認輸了行不行?我承認我已經拜倒在你迷人的風采里了行不行?」
「不行!」他已經被亭蘭奪走了整顆心,就得用她的那顆心來賠。其它什麼尊嚴、面子的,他才懶得搭理。
「你到底想怎麼樣才甘心?我說我已經愛上你了,你已經成功擒到我的感情了,你可以收手了吧?」她完全被宣慈困住,根本沒多少掙扎空間,偏頭閃開他的吻,卻反讓他直接往她的頸項進犯。
「除非嫁我,其余免談。」他空出一手靈巧一扯,亭蘭整件輕曖的雪狐大氅就翩然落地。
他饑渴的舌忝吮著亭蘭滑膩的頸項,順手解開了她的領扣,讓他有更多進犯的領域。
從支開所有侍衛走到後林來和她會面時,兩人對眼的那一剎那,他沉積的相思與情狂霎時翻涌而上。亭蘭出落得比他記憶中的更動人、更嬌艷,她那雙經歷洗禮過的琥珀色雙眸,變得更加柔媚、令他痴迷。
「這里是佛門淨地,你竟然如此放肆!」亭蘭急得幾乎要跳起來,偏偏力氣就是比不過他。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他突然貼在亭蘭面前直瞪著她,急促的氣息翻滾出狂亂的白煙,讓他看起來更像匹野獸。
「可是……你不是不想見我,根本不在乎我了嗎?」看他似乎沒有她一樣也能過得很好的情形,亭蘭在他心里的分量,根本沒有他在她心目中那般重要。
「若真如此,我還來會見你做什麼?」
他的柔情低語攫走了她的注意力,等到她發覺領口一陣寒氣逼人時,才赫然發覺他的一只毛手已穿越重重束縛,撫在她肩窩上。
「住手!這……這是什麼地方!你居然敢……」她的兩手竟在不知不覺中已被宣慈另一手扣在背後。
「別怕,我早就吩咐好咱們的侍衛,不會有人來殺風景的。」那些受過良好訓練的一流僕人,不僅不會在主子未召喚前自行探視,還會很忠心的把會干擾到主子下的「獨處」命令的閑雜人等清走。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亭蘭又急又羞,整張臉紅得幾乎要爆炸。
宣慈的雙唇貼在她鼻尖低笑,他以結實的身子抵住她所有的反抗,以他的左手進入亭蘭衣襟內細膩光滑的雪膚上探索。
真是意外。他知道亭蘭身材不錯,之前藉探險、查案,明的暗的吃她不少豆腐的經驗足以證實這點。但穿透層層束縛以手親自去感受時,才發現她人雖瘦,豐潤飽滿的胸脯卻足以引爆男人原始的。
「不要亂來!否則我立刻叫所有人過來!」他竟敢踫她那……從沒有人踫過的。
「不好,咱們這場面給一大票人看到了,多尷尬啊。」他一邊喃喃輕笑,一邊以左手完全覆在她渾圓柔軟的右乳上摩挲。
亭蘭嚇得直想哇哇大叫,只可惜還來不及出口,就全被宣慈的吻接走。
他的手似火一般的盤旋游移,引發她體內一波波前所未有的戰栗。當宣慈以拇指挑撥她柔女敕蓓蕾的一剎那,像是一肢強勁的電擊沖進她腦中,她覺得自己快被沖昏了頭……
「啊!」宣慈突然抽回手,退開一步,皺著眉頭掩住口。
等亭蘭莫名其妙的回神急喘望向他時,才發覺……她竟在不自覺中狠狠咬到他的舌頭!
她怎麼會這麼做?亭蘭自己比宣慈還訝異。
「這是你給我的信物嗎?」他以衣袖抹去唇上所有血跡,邪邪的揚著嘴角凝視她。
「不……我……呃,沒錯!」她忽而狂傲的雙手叉腰與他對峙,沒注意到她解扣的衣襟正若隱若現的透出雪白的肌膚,撩人遐思。「我正是在警告你,休想佔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