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麒?」怎麼好端端的又「發作」了?
莉桐扣好衣襟立刻追著他的身影邊喚邊跑,一路拚命叫他等一下,但他根本不听!
一聲踹門而入的巨響,引起屋內眾人的喧嘩。
「大阿哥?」亭蘭一看他這表情心都涼了。
思麒一副要復仇雪恨的駭人架式站進思麟洞房內,華屋里鬧洞房的一群人尚未察覺他的異狀,繼續起哄——
「哎呀,思麒來得正好!」
「思麟還沒掀新娘子頭蓋呢!」
「思麒,你看看你老弟,平日風流瀟灑的二貝勒,迎親卻迎得扭扭捏程,連掀個頭蓋也婆婆媽媽!」
「對嘛!分明在吊我們胃口。」
一大票人在屋內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的湊熱鬧,只有思麟、亭蘭和元卿看出他不是來鬧洞房,是來宰人的!
那敢情好!思麟立刻由內廳沖向立在花廳門口的思麒,兩手挽起袖子準備大干一場。他已經「不爽」很久了!
「大阿哥,我一直在等你耶!若是你這‘紅娘’不來,我今晚絕不掀頭蓋。」思麟聲音中充滿手足情深的依賴。
思麒迎著弟弟的腦門就是火速的一掌。自小一塊練功的思麟低頭一閃,抱住思麒的身子。
「休想得逞!」思麒立刻用手指扣向思麟肩窩的穴道,讓他雙手失勁。「想摔我?你八百年後再來吧!」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
亭蘭和元卿可是心知肚明。思麟從小就是摔跤好手,要不是大阿哥對他的舉動了若指掌,立即猙月兌他的「擁抱」,否則下一刻一定會整個人被他抱起來,狠狠的摔個倒栽蔥!
「手帕還來!」
兄弟倆手勁像黑影一般,呼嘯來呼嘯去,打得難分難解,一邊還不忘談論正事。
「好討厭喔!」思麟裝姑娘口氣,嘻皮笑臉的避開老哥的拳頭,低身橫踢、掃他雙腳。「人家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怎麼可以隨便送人手帕?」
老遠的宴會廳都听得見思麟這廂的打鬧聲,甚至不時看見破窗而出的椅子、杯盤、大部頭書,和紛紛逃竄的賓客。
「大阿哥、二阿哥,你們別打了!」
「看戲就看戲,別老催人散場嘛!」元卿笑呵呵的用一塊桌上的甜糕「堵」住亭蘭的嘴。「這招漂亮!」
元卿在一旁觀戰,還不時忘情的拍手叫好。
「天哪!」莉桐一進花廳,就看見亂七八糟的洞房,和糾纏廝殺在一塊的兩兄弟,以及只剩小貓兩、三只的賓客。
莉桐小心翼翼的避開「戰場」,貼著牆慢慢走到元卿和亭蘭身旁,三人挨成一片,一起看戲!
「哎!勸也甭勸了。」莉桐嘆口氣。
「你才知道!我當他們妹妹多少年了,他們每次打、我每次勸,勸到最後還不是坐在一邊和元卿一起看好戲。」
「呵呵,當觀眾總比下場參戰來得安全。」元卿突然以扇擊手高叫︰「思麟,你右方守備太松!」
哎,男人!
「你分得出哪個是我大阿哥嗎?」
「分不出。」莉桐用手支著下巴,語氣充滿無奈。「兩人一打起架來全是一個樣兒,我實在分不出來。」
「我也分不出來。」一個清靈的聲音附和。
亭蘭又拿了一塊玫瑰餅放進口里嚼。「對啊,兩只禽獸打架,我們哪分得出誰是誰啊!」
「壞嘴巴!怎麼亂罵我相公!」莉桐笑著捶她。
「對啊,該打!」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于是,第二戰場就在此開打。不過女孩們的花拳繡腿只是鬧著玩的,打著打著變成互相以搔癢攻擊對方。
「啊炳哈,不玩了啦!」亭蘭拚命反抗。
「壞嘴巴,還不討饒?」大伙又笑又鬧的搔她癢。
「不公平!你們兩個打我一個,還想要我求饒?」亭蘭笑彎了身子。在咯咯笑聲之間才注意到一件事——
你們「兩個」打我一個?……
莉桐這也才停下手發愣。對啊!她和亭蘭之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她們同時轉向多出來的不明人物
「咦,怎麼停手了?她還沒討饒耶!」一張雪白的俏臉,身著鳳冠霞帔,開心的向她們問道。
「你……你是……」
白晰透明的冰肌美人笑著叉起腰,故作生氣狀。「大伙玩得這麼高興,憑什麼要放我在床榻上發呆?」
亭蘭、莉桐和站在另一旁的元卿都傻眼了。
「可是……」新娘子眨巴著圓圓晶亮的大眼楮,看向仍在纏斗的兩兄弟。「他們哪個是我相公啊?」
莉桐呆呆的跟著轉頭看向他們——
「我也不知道……」
「呵呵……」元卿悄悄離開房內,步人月色中。
看來好戲這才剛開始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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