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為我做什麼,真的不用。只要你有這份心意,我就滿足了。」她的臉頰緊貼著他的耳鬢,溫熱的淚濕潤了思麒頸間最敏感的部位,再度刺激他熾熱的。
「我也是啊!」他按撫著莉桐後腦的秀發,解下她的發夾,讓她一肩柔絲如緞的長發流泄而下。「我也不需要你刻意的討好、改變。你就是你,保持你原有的模樣就好!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你……」
思麒最後的幾個字全含在他狂亂的擁吻之中,他的手來回摩拿著她顫抖的背部,和有力的吻結合成一股強烈的火焰,激起她內心深處的奇異火花。她感覺到自己無法抗拒一股由體內釋放出的情感,只覺得自己愈來愈虛弱,任由思麒左右。
他輕柔的將莉桐放倒在波斯地毯上,用溫暖而潮濕的唇覆住她的小嘴,輕輕的吻緩緩加深。他的手早已靈巧的解開莉桐的衣襟,他的吻一點一滴的順著她柔細雪白的頸項滑下……這份甜美的觸感是他期盼已久的夢,他現在就要她!
今晚他將要讓莉桐由處子之身,真真實實的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的少女新娘、他永生永世的妻子!
這是他新婚當夜就該實行卻延宕至今的重要過程。
「思麒貝勒!思麒貝勒!」
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乒乒乓乓不斷的捶著,呼聲連連。「思麒貝勒!求求您快出來啊,大事不好了!」
「噢——」思麒懊惱的將頭猛地理人莉桐發絲內,氣狠狠的捶了地板一拳,嚇到了沉醉在中的莉桐。
「混帳東西!傍我退下!」思麒向門外的奴僕咆哮,不僅震懾到可憐的通報者,連在他身下的莉桐也被他吼得眼冒金星。
「思麒貝勒……」門外的奴僕又急又怕,听那聲音似乎都快掉下淚似的。「求求您快到宴會廳去吧,王爺命令我一定要盡快請您過去,有大事發生了啊!」
思麒用力閉緊雙眼,努力控制住自己狂暴的怒氣與激情。
莉桐也只能盯著他瞧,不知該如何是好。
「思麒貝勒……」
「知道了!我這就去!他倏地起身,在大步邁向外廳的途中調順了氣息,也迅速扣好了衣襟,頭也不回的就「砰」地一聲甩門而去,根本不瞧莉桐一眼。
當然不能瞧!他費了好大的工夫才由狂焰中回復理智,要是不小心再瞄見他身下嬌弱的小美人一眼,恐怕門外的奴僕喊破了嗓子也請不動他。
莉桐呆呆的自地上坐起,捉緊了方才被思麒解開的衣襟。
前一刻的他柔情似水,下一刻狂熱如火,再一會兒又冷酷無情的轉身就走。
思麒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呢?……在尚未找到答案之前,莉桐光倒回床上了。等好好睡一覺之後,理清這混亂一日的思緒再說吧!
第五章
從洗塵宴那夜至今,莉桐有兩天都沒見到思麒,就算詢問福晉等人,也僅是一句「不勞費心」敷衍過去。她明白福晉的意思,男人們有他們的世界要搏斗,女人們該做的事就是靜心等候,全力服侍。可是莉桐要的不是這個,她想時時刻刻都跟隨在思麒左右。雖然有她在思麒身邊不見得有助益,至少在思麒需要她的時候,她可以隨時支援。
煙鎖秦樓,
唯有樓前流水,
應念我終日凝眸。
看來今天又是一人獨自消磨的孤單日子了。
莉桐閑步小橋流水間,冷不防的看見遠處向她走來的亭蘭,還來不及匆匆溜走,就被亭蘭逮住。
「莉桐!你要去哪兒?」亭蘭笑吟吟的攔住她,令她心生寒意。
「沒去哪兒,只是……那里的花比較好看,想過去瞧瞧。」笨,連說謊都缺乏技巧!
「莉桐,」亭蘭瞅著她壞壞一笑。「你不會是在躲我吧?你要去看花的方向只有奇石,根本沒有花呀!」
「啊?」莉桐尷尬的與她對立,兩手不住的絞扭著。
「我听丫環說你偷溜到威武閣,竊听阿瑪的密談而被罰軟禁是真的嗎?」亭蘭好奇的問著。
「是……是被罰軟禁沒錯,但昨天張總管就來通報我說禁令解除,一切沒事了。」她乖乖的回答亭蘭的盤問。
「你當然沒事,我大阿哥可有事了!」亭蘭不屑的哼了一聲。
「思麒?思麒怎麼了?」
亭蘭最愛看莉桐被她嚇得慌張失措的樣子,故意兜了她老半天,才沒事似的回答︰「詳細情形我是不清楚啦,不過前兩天阿瑪有要事商談,夜召大阿哥,沒想到他一進堂內,放著緊急大事不管,劈頭一句就要阿瑪解除對你的禁令,接著兩人就是掀桌子、摔椅子的。老戲碼了!我從小看他們打到大,真沒意思。」
「那思麒呢?他現在人在哪里?我已經有兩天沒見到他了。」
亭蘭甩開莉桐急切握住她的小手,露出厭惡的表情。「我不知道啦!他們辦他們的事,與我何干?再說他們徹夜商談、出府洽辦是常有的事,誰像你動不動就大驚小敝!」
「是嗎?」莉桐失望的垂下頭。
「喂!」換亭蘭興致勃勃的貼近她。「你真的偷跑到我阿瑪的書齋去嗎?」
「不是,我只是迷路。」莉桐頭垂得低低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講起話來也有氣無力。
好想見到思麒……
「阿瑪在和誰聊天啊?」亭蘭興奮的問。
「不知道,我只站在門外,沒過去看。」她每講一句就嘆口氣。
思麒該不是為了替她出口氣,反被王爺處罰了吧?
「他們是不是在談畫的事?」
「畫?」莉桐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才突然像被人驚醒似的瞪大了眼楮。
對了!畫!
「亭蘭,你也知道月軒居士的畫?」
「月軒居士的畫早就是咱們上流人土公開的秘密,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很狡猾的回答著。
月軒居士是當朝有名的一代宗師,畫工深厚,寫情寫景、寫實寫意無不神妙。十多年前,皇上有意招攬他入朝為官,專司官中畫院之職,卻被他婉拒。三度召見不到,惹得皇上勃然大怒,降罪予他,使得頗負盛名的天才畫師淪落為一文不值的下層百姓,他的畫卷並多數已在當時遭官吏焚毀,少數流傳在權貴之手成為私藏珍寶。後來有傳言月軒居士仍未封筆,而是棄絕名利,垂釣清流,歸隱山林去也,偶有一、兩幅畫卷問世,王公貴族無不私下競購。
「看來你這做畫卷買賣的人也清楚月軒居士的事嘛!」亭蘭椰偷的笑看她。
「嗯……啊?」她有點心神不寧。「是啊!」
「那你也很清楚大阿哥非娶佟家格格入門不可的事羅?」亭蘭不懷好意的笑了。
「佟家格格?」莉桐的精神全被震回來。
前兩日她在王爺書齋外听過類似的話,月軒居士的畫和佟家格格到底有何關聯?
「走吧!」亭蘭轉身背著她說。「我帶你去瞧瞧大阿哥非娶佟家格格的‘理由’!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好!」莉桐馬上追上前去,像完全遵循主人指令的小狽,亦步亦趨的的跟在亭蘭快活的腳步之後。
或許莉桐太想知道王爺硬要佟家格格進門的原因,也可能是她難得見到亭蘭心情好,主動和她搭訕,還和她閑聊到重要的大事,竟然忘了留心她們正前往的方向。等她發覺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她們竟然溜到王爺的威武閣!
「亭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