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媽媽好年輕,年紀好像和我們差不多」
「好男人就要趁早抓住,免得到最後全都變成別人家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拜托,別又說你曾經夢見他。」
「才不是,我好像是在雜志里看過他啦」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嘻笑余音逐漸遠去。
「你不喜歡有人靠近喜沁」可嬡問,不太贊同他的態度,在她以為,孩子需要多接觸人事物,才能有效的促進學習。
「她曾經差點被綁架。」他沉聲道,緊緊地把女兒抱在懷里,強烈的保護欲顯而易見。
「原來如此。」她能理解他一臉戒慎的原因。
雖然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卻整日恐懼可能會被幫架,這算是身為有錢人的悲哀吧她的心里不禁感嘆起來。
變了生態池一圈後,他們坐在大草坪上休憩,享受忙里偷閑的悠然。
歐陽喜沁和可嬡在寬闊的草坪上玩,又唱又跳的跳著兔子舞。「小白兔愛跳舞,月光底下學跳舞,時光一去不回,不要耽誤快快快……呵呵呵……」
歐陽襲坐在一旁看她們玩,感到難得的安詳寧謐,仿佛生命中所有的煩惱及憂慮都在此刻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有多久沒這麼放松了
他自問,仔細回想,在商場打滾的他總以工作為重心,汲汲營營地從不停止忙碌,此生似乎從沒像此刻這般輕松過。
也因此,他從未和歐陽喜沁好好的相處過,直到可嬡出現,直言不諱的指出他對女兒有多忽略。
這個走進他的生活的小女生讓他明白,女兒是他一生中最珍貴的心肝寶貝,需要他的呵護與真誠的關愛。
他的眼光捕捉著可嬡的倩影,被她開朗如盛陽的笑容牢牢吸引住,冰封許久的心扉漸漸融化了。
為何她總是能贏得他的注意力
他一再反復思索,心中那團朦朧的迷霧,豁然慢慢地清晰了——
以為不會再為任何女人動搖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之間,悄悄地、遏抑不住地,為她悸動了……
第七章
「爸爸,一起來玩嘛」
歐陽喜沁跑過去拉父親,打斷歐陽襲的思緒。
「爸爸是老鷹,要捉你這只小雞」他一笑,跳起來和女兒追逐游戲。
歐陽喜沁又叫又笑的躲到可嬡背後,和父親一起玩老鷹捉小雞的游戲,可嬡當然是那只保護小雞的母雞噦。
玩著,一不小心三人笑著跌成一團,趴趴熊似的疊成一堆。
「老鷹變成三明治啦」被壓在最下當肉的歐陽襲佯裝通叫。
最上頭的歐陽喜沁咯咯笑個不停,被父女倆夾在中間的司嬡亦是呵呵直笑,喘著氣喊道︰「看清楚,我才是三明治」
柔軟的身軀壓在身上,不經意的親密接觸,霎時引起歐陽襲體內一連串劇烈的化學變化。
從前,因為有父親的前車之鑒,他不願沾惹一身腥羶,于是他逼迫自己月兌離的誘惑,他太了解一旦和女人上床後,那些女人將可能不計代價地纏住他不放的後果。
久而久之,他幾乎忘了自己曾是個情感豐沛、精力旺盛的男人。
然而此時此刻,猛烈襲來的男性本能震撼了他。
這歷久以來,有太多女人投懷送抱,但都打動不了他,這是他第一次想要擁抱一個女人——此時正壓在他身上的女人。
歐陽襲的體熱穿透衣物的隔閡,灼燙地烘煨著可嬡。
她明顯感受到他的緊繃,猶如火燙著了般,她趕忙翻身帶著歐陽喜沁滾到旁邊,電擊似的生理反應令她不自禁的戰栗。
當可嬡欲坐起時,歐陽襲的手霍然橫過來,摟住她的縴腰將她定在草地上,力量雖輕卻堅定。
可嬡一驚,扭頭望向他。
歐陽襲望進她的眼底深處,眼神交集的剎那間,地球似乎停止轉動了。
她的心緒紊亂復雜,但又是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想、無法思考,眼中、腦中,他成為唯一的存在。
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溫柔又熾烈地看著她
良久,可嬡終于勉強擠出聲音,「歐陽先生……」
「噓——」歐陽襲截斷她,表情十分柔和。「現在別說話,用耳朵听就好,告訴我,你听到什麼聲音」
她的心怦然躍動,宛若一只小鳥在胸口奮力拍翅,急欲振翼翱翔,朝湛藍的天空飛去。
「我……听到孩子的笑聲。」
「還有呢」
「鳥的聲音,風的聲音。」
「還有呢」
「還有……」她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他柔聲追問。
「還有……」我自己的心跳聲呀
四目凝結,兩人互相探進彼此眼底與靈魂的深處周圍的喧囂仿佛在兩人之間安靜下來了。
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之外,可嬡再也听不到其他聲音。
除了他之外,她再也看不見其他人事物……
「卡嚓卡嚓卡嚓」陡不期然,一陣照相機的快門聲傳來,伴隨著刺目的白光連續閃爍。
歐陽襲的臉色倏地一凜,放開可嬡站起,眯起眼睨向不遠處一個正拿相機猛怕他和可嬡的男子。
男子發覺歐陽襲目露危光大步跨來,馬上轉身逃走,飛也似地一下子就跑得不見人影。
「該死的狗仔隊」歐陽襲低聲咒罵。
「怎麼了」可嬡牽著歐陽喜沁走來。
「沒什麼,我送你們回去。」他說,俊臉蒙上一層陰霾。
雖然他沒多說,但可嬡心里多少可以猜知剛才發生的事。
他是媒體的熱門人物,只要是刊登他的消息的報章雜志無不搶購一空,而買的人大多數是女性,他曾經獲選為女人心目中的十大白馬王子及最性感的男人。
所以,當他與美國留學的同學,亦是中德混血的國際名模余雪娜結婚時,數不盡多少芳心破碎一地。
然而他的緋聞並不因此而斷絕,三不五時還是會傳出他和誰誰誰怎樣又怎樣的事,記得前幾天,「貳周刊」才報導他和某個女民意代表「過從甚密」,有官商勾結的嫌疑。
她心中不斷想著那些關于他的報導,忍不住臆測是真是假。
「在想什麼」歐陽襲開著車,問坐在身旁緘默不言的可嬡。
「沒有,我沒在想什麼。」她隨口敷衍。
「你在想報章雜志上關于我的報導,是不是」他輕易看穿不懂掩藏心思的她。「那些報導十個有八個是穿鑿附會,胡說八道。」他為自己澄清,不希望她對他有所誤解。
「還有兩個呢」可嬡月兌口問道,一問完,後悔得真想咬斷舌頭,她這麼問,不就表示她很在意那些傳言嗎
「剩下的那兩個是空穴來風,完全是雜志社的編輯想像力過于豐富。」他全盤否定。「有些和我扯上緋聞的女人,我只見過一兩次面,有的甚至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被我包養或為我懷孕墮胎。」
「是嗎」
「難道你相信我其實是個同性戀,婚姻只是用來掩飾真相的幌子」他訕然反問。
「這些都跟我沒有關系,不是嗎」她裝做事不關己,可天曉得,她的內心在乎得要命
「相信我,很快就會有關系。」
「什麼意思」她不禁有點緊張。
歐陽襲沒回答,讓她自己去想。
如果快的話,或許答案明天就會出現了。
晚上快十點了,還沒見到歐陽襲,他已經一段時間沒這麼晚回家了,以往他即使應酬,也都盡量會在九點前回到家。
歐陽喜沁因父親還沒回來,吵著不睡,一定要等到他回來才肯上床就寢。
「陳嫂,很晚了,你先回去好了。」可嬡對陳嫂說。
「可是歐陽先生還沒回來,小姐怎麼辦」
「沒關系,我會留下來陪她,等歐陽先生回來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