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它揚了揚羽毛豐美的翅膀,朝華綾飛去,回繞了幾個圈圈,停在她伸出的手背上,像是與她嬉戲一般,不時輕啄她吹彈可破的細白女敕膚,並跳至她肩上和她玩起親親。
「呵呵……好可愛喔!」華綾被它逗得嬌笑連連,連仇煌也跟著輕笑起來。
難堪迅速的澎脹,直到再也無法忍受,仇泠冷不妨的一把將小喜抓進掌中,不理會華綾和仇煌的錯愕,將它塞回籠子里。
「呃!泠姐姐?」華綾頓時不知所措。
仇泠回首嫣然一笑,「不能老是讓它在外頭亂闖亂飛,待會兒若不小心弄髒你漂亮的衣裳和頭發,那可怎麼好?」
「是……是嗎?」華綾怯怯的應聲,很久以前她就發現,對仇泠,她有著相當程度的畏懼。
「對了,你去找過夫子和靈月師姐了嗎?他們向來喜歡你,我想,要是能見到你,他們一定會很高興。」仇泠繼續說。
瞥見華綾眼中藏不住的懼意,仇泠感到一絲絲無以言喻的快樂,她喜歡看華綾怕她的樣子,這讓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稍後相同的情形,她相信也會在小喜的身上重演。
「哥哥,你陪華綾去向夫子和師姐請安,我想換件衣裙,等會兒再去找你們。」對杵立在一旁的仇煌說完,她的笑容更加甜美了,仿如滲了毒的糖蜜。
一直默默無語的仇煌著實無法理解妹妹的反覆無常,此時對捉模不定的仇泠,他竟有和華綾類似的感受。
隨口再聊了幾句,送走了哥哥和華綾,仇泠臉上的笑容霎時褪去,對于小喜錯認華綾為主人,讓她感到異常憤怒。
背叛!
她走到小喜的籠前,瞪視著在籠子里左右跳動、絲毫不覺的它片刻,揚了揚唇角,緩緩打開籠門,將手背擺至門前,誘導它飛出。
「小喜,來。」她輕喚。
小喜一見主人的指示,快樂地拍拍翅膀,準備飛出。
可是下一瞬間,天生的求生本能警覺地讓它退身回聲,不僅不敢停在她的手上,反而瑟縮在籠子角落,小小的身子隱隱發起抖來,黑不溜丟的眼瞳中流轉著懼怕。
「小喜,乖,快來。」仇泠輕聲呼喚,隱藏起黑眸中所泄漏的殺機。
小喜猶豫了一會兒,偏了偏頭,跳到籠門邊。
正考慮是否要跳到她的手背上時,她倏地伸手抓住它,拖出籠外,不理會它的嘶聲驚叫,雙手狠狠拉開它的翅膀,冷冷的說了一聲,「叛徒!」
仇泠使力一扯,小喜的翅膀便硬生生地月兌離了它的身軀,淋灕滾燙的鮮血噴灑而出,濺了幾滴在她的臉上、唇上。
一聲淒厲長嘯後,它軟軟地垂下頭,再也唱不出眾人喜歡的婉囀天籟。
濃稠溫熱的鮮血啪嘗啪喀地沿著血肉模糊的撕裂傷口淌下,滴落在冰涼的石板上,在她寒冽的瞳中綻放出一朵朵赤艷的小紅花。
「哼!去西天極樂世界夏靈魂吧!」她殘酷地微笑說道,伸出舌尖將濺在唇上的血舌忝去。
腥而微甜的血味在嘴內擴散,那感覺猶如她胸臆間像野獸一樣瘋狂的獨佔欲。
她抓著另一只撕裂了一半的翅膀,在眼前晃了晃,然後不以為意地隨手扔向不遠處的紙簍里,任由血水染紅了一紙簍的紙屑。
若不是寒靈月眼明手快的拉著,寒無極恐怕早巳沖進仇泠的房內,嚴厲地教訓她一頓。
他簡直不敢相自己眼楮所見的事實,他將她視為己出,傾全力教導她,但今天他才發現,他的努力似乎全白費了。
寒靈月朝他搖了搖頭,「爺爺,倘若你貿然的闖進去,憤怒地教訓她一頓,將會對這個孩子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難道您會不知道嗎?」
「可是你瞧瞧,這孩子竟是如此的殘暴不仁,我平常對她的諄諄教誨呢?難道都是白費心思嗎?」
「您之所以發怒,是因為被稱為天下第一智者的你,竟然無法照您所想地教育出一個你心里希望的晚生。」寒靈月踩中他的痛處,「您一直不願承認,您最初的想法和決定錯了,那兩個孩子是不能在一起的。」
寒無極無言自以對,半晌,他乏力的長嘆了一口氣,「唉!難道冀望改變天數,真的是一種錯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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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的來訪並非偶然,一來是為了帶回擅自離家的女兒華綾,一來是應寒無極之請,以學習為由帶仇煌至雲府。
眯起盛滿陰霾的美眸,目送漸行漸遠的仇煌和華綾的背影,仇泠驀然明白了寒無極的用意。
有人說,愛上他是不道德的,因為他是她的哥哥!
這一夜,仇泠第一次淌下自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滴淚水。
她不屑地忿忿拭去,好像在反映她心情一般,她向暗沉的夜空發誓,今日的一切她將銘記在心,直到躺入冰冷的泥土下為止。
第三章
再次見面時,仇泠已是娉婷玉立,月兌去稚女敕之氣,美得不可方物,嬌麗無雙,艷似映霞西湖,如夢似幻。
見到仇煌的瞬間,她完美無瑕的容顏立即綻出一抹幾乎讓人無法逼視的絕美笑靨。
那是與華綾完全相異,卻同樣懾人心魂的美,每見一回、每看一眼,都會令人大吃一驚的艷麗。
「哥哥!」她奔向他,張開縴細的手臂撲進他的懷里,將臉深埋入他寬闊厚實的胸膛里。
「泠。」仇煌不掩喜色的回擁她。
「哥哥、哥哥、哥哥……」深怕他消失似的,她使力地擁緊他,疊聲叫喚,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好妹妹,別來無恙?」他愛憐地揉揉她一頭如瀑秀發。
「有恙得很哩!」她驕蠻的應道,由他懷中抬首,痴迷地直視他的眼底深處。
「呵呵!此話怎說?」低沉的笑聲轟隆回響在他的胸腔里,震得緊貼于身的仇泠感到一陣酥麻。
「整整三年未見,會無恙才有鬼。」仇泠噘起豐潤的小嘴薄嗔,嬌容微怒,看起來更艷麗了。
仇煌覺得自己仿佛被她的艷色給正面打了一拳,他頓了一下,吶吶的道︰「咱們不是有通書信嗎?」
「還敢說,久久一回只字片語,我還以為你都忘了還有我這個妹妹呢!」
「怎麼可能?若忘了,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仇煌大笑。
老天!她真是想死他了,希望他也—樣,她內心不禁如此的期待。
他當然也想死她了,在一千多個分離的日子里,他無時無刻的不思她、念她、想她。
而他,也被這份隱含不道德的思念狠狠的折磨,今天見到她,他又因為她令人驚艷的美而更感到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熱中。
他干不該、萬不該對她產生非分之想,她是他的妹妹啊!
不遠處,寒無極將兩人相擁的親密情景納入眼瞳,雖知兩人該是兄妹情深,但他明白其實不然。
「煌。」他近身喚道。
仇煌輕輕拉開仇泠,單膝脆地,恭恭敬敬的道︰「學生向夫子請安。」
仇泠在一旁因為遭受打擾而稍顯不快,輕喚聲夫子後,便不發一語。
寒無極扶起他,微笑著拍拍他的臂膀,「近來好嗎?」
「托夫子的福,學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寒無極點點頭,「進屋里說話,咱們幾個老的有事想同你商量,泠,請你去備茶水好嗎?」
「是。」仇泠依依不舍地再看一眼仇煌,才轉身走開。
寒無極偕仇煌進人大廳,寒靈月、雲飛和皇甫玄,及其次子皇甫康已在廳中等候。
「皇甫世伯。」仇煌見到皇甫玄,十分歡喜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