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一斂,揮開她的手,出口的嗓音益加冷寒,「不要再讓我听見你把不堪的字眼冠在她身上!」
程芊芊趴在地上,哭得淅瀝嘩啦。
沖完生理食鹽水,月瞳灕站在浴室門口听著譚梓淵及程芊芊的對話,感到有些吃驚,她原以為程芊芊是譚梓淵的遠親,沒想到他們卻是關系極近的近親!
她也才明白,原來程芊芊精神上早就出了問題,難怪她的行為舉止一直很奇怪。
警方一下子就到達現場,了解完狀況後,就將不斷掙扎的程芊芊架走。
月瞳灕在旁靜靜地看著,當她看見程芊芊陰惻惻的眼神時,心底突然浮起一陣不安。
她真擔心程芊芊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程芊芊終于被警方帶回派出所暫時看管後,譚梓淵馬上走到月瞳灕面前牽起她的手。
「好點了嗎?」
她輕點下頭,「有好一點,但還是很痛。」
「嗯!行李收一收,我們立刻去機場。」
「那程芊芊呢?」
「警察會處理她。」
「這樣好嗎?」
「別擔心,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傷害你。」
「嗯……我覺得還是小心為妙。」瘋子的行為是正常人無法預料的,尤其像程芊芊這種會攻擊人的,他們更需提防。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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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一人丟在綠島好嗎?」搭上飛機後,月瞳灕憂心地問著始終黑著一張臉的譚梓淵。
「你別再管她了。」
「我覺得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太不穩定,很危險,怕她會做出讓自己也讓大家都後悔的事。」籠罩住心頭的陰霾揮之不去,她一直覺得,將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了
「放心,我舅舅、舅媽隨後就會帶她走,她不會有事的。」
「是嗎?」事情會這樣就解決嗎?她不這麼認為。
程芊芊對譚梓淵的愛執著到有點可怕的地步,為了愛他,她竟然把自己搞到瘋掉,這樣強烈的愛,連她都感到汗顏。
但,這種愛給人壓力太大,也太愚蠢。
真正的愛是要讓彼此都覺得幸福,心里眼里滿滿都是對方,這種愛才值得人效法,也才令人欣羨。
月瞳灕滿心的感慨,她摟緊了譚梓淵的手臂,將頭輕輕依靠在他身上。
「怎麼了?」
「我會用我所有的心去愛你。」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我會讓你感到幸福的。」抬起頭,噙著溫柔的迷人笑靨,月瞳灕巧笑倩兮地注視著他。
「傻瓜。」他輕撫著她的粉頰,「你一定被嚇壞了,對吧?」
她的手覆上他的,臉在他手中磨蹭著,「她當時一直追著我打,我不曉得她的力氣怎麼可以那麼大,我怎麼都逃月兌不了,那時說我不怕是騙人的。」
他心疼地更加擁緊她。
「我心里一直想,你怎麼還不回來?又想,我會不會被打死?因為程芊芊下手真的好狠,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模樣,真的好可怕。」
他不斷拍著她的背,親吻她的發心,努力要將她心中的恐懼驅除。
「乖,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對不起!讓你無故受災殃,對不起……」
「希望真如你所言,一切都過去了……」
「會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第十章
「听說你又被你那表妹糾纏不清?」兀胤燁擺明是來看好戲,說話時,還忍不住直發笑,惹來譚梓淵一記瞪視。
「她居然能從瑞士回到台灣,連我人在綠島她都查得到,想想,她能做到這等能耐,我也挺佩服她的。」譚梓淵很是無奈。
「過去她還沒瘋時,我就對你說過,她的思想有問題,叫你們提早送她去醫院檢查,你們卻說她只是一時想差了,會回頭的。結果呢?弄到她完全瘋了,你們才驚覺事情的嚴重,現在有此後果,是你們自作自受。」嚴商漠雙手環胸,冷冷地嘲諷。
「沒錯沒錯!我同意商漠的話,過去我也覺得她腦袋有問題,一天到晚都以你的女朋友自居,任何想接近你的女人都會被她轟走,要不然就是丟死貓死狗到人家家門口,或者半路堵人家,將人毒打一頓。這種行為,正常人根本不會做!」
「小時候的她很可愛,一天到晚追在我後頭跑,辦家家酒時,說要嫁我,天曉得她是認真的,也很努力在執行,我一直當她在開玩笑。」思及此,譚梓淵重重的喟嘆一聲。
「後來,我專心在我的事業上,沒時間理會她,她也不常在我身邊出現,所以我對她喜歡我的事,更沒放在心頭,認為她長大遇見喜歡的人之後,就不會把喜歡我的話掛在嘴邊,誰曉得她會背著我做那些事?」
他舅舅及舅媽就是怕他知道後會斥責程芊芊,讓她想不開,所以努力隱瞞著她做過的駭人之舉,等到她病情愈來愈嚴重,後悔已晚。
嚴商漢嗤之以鼻,兀胤華則捧月復大笑,至于月瞳灕則是一直面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兀胤燁朝著月瞳灕努努下巴,「瞳灕怎麼了?從剛才到現在都不說一句話,她被嚇傻了嗎?」
譚梓淵濃眉微扯,是這樣嗎?他並不如此認為,他覺得應該是有什麼事困擾住月瞳灕才是。
他握住她的手,企圖引起她的注意,「瞳灕?怎麼了?」
她抬起頭,美眸中閃著憂慮,「我很擔心程芊芊。」
「為什麼?」
「自從離開綠島之後,我心頭就一直不安著,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似的。」
「也許你只是怕她會再來破壞我們的感情,或者怕她再傷害你,所以你才會很恐懼。」
「不,不是這樣的。」她急急搖頭,「我听著你們的對話,更覺得程芊芊不會就這麼善罷罷休,她愛你愛了那麼多年,連完全瘋了都還惦記著你,你想,這樣的人,會就此放棄你嗎?不……我甚至有預感,她一定會做出更激烈的手段,更甚的,我擔心她會鬧出人命!」
此言一出,在場三個大男人全都面色凝重。
「沒那麼夸張吧?」兀胤燁看著其它人,表情怪異。
「如果有呢?」月瞳灕的表情再認真不過,表示她並非說一些有的沒的來嚇人。
譚梓淵及嚴商漠開始思索這其中的可能性。
「怎麼?你們都認為有可能?」兀胤燁看著他們嚴肅的態度,害他想輕松以對都沒辦法。
「一個腦袋出問題的人,你想,她會有什麼事不敢做?」嚴商漠反問他。
「……好,如果她真的想鬧出人命,那,我問你們,她想鬧的是誰的命?梓淵是她不想放手的人,她會想殺害嗎?
瞳灕呢?她一心認為瞳灕搶了梓淵,恨她入骨,她想殺她是一定的,只是,梓淵不會讓她殺害瞳灕成功,對吧?而且她現在應該被人看得緊緊的,想跑出來殺人,不可能。
最後,她會傷害自己嗎?她一心深愛著梓淵,想和他在一起,今天她若死了,她怎麼和梓淵在一起?再說,一個活在虛幻之中的人,是不會自殺的,你們听過有神經病會自殺的嗎?
所以,程芊芊是不太可能有機會對任何人下手的。」
照兀胤燁的分析,程芊芊似乎不太可能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只是,月瞳灕仍有強烈的不安。
「如果……得不到,也別想讓人得到呢?」譚梓淵緩緩道出另一個可能性。
所有人均是一怔。
「如此一來,我和瞳灕就有被她殺害的可能了。」
「還有,雖然從沒听過瘋子會自殺,可是,瘋子的世界誰懂?也許她有可能自殘,藉此逼迫梓淵長留在她身邊,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