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熾狩,我跟你說,有些人只能當一輩子的好朋友,不能當女朋友的。你若把這樣的人硬變成女朋友,若是後來分手,連好朋友都當不成的話,這是多大的損失,你懂嗎?」
「你現在是很認真的對我說這些話,還是開玩笑的?」停頓了三秒,冬熾狩突然蹦出這句話。
「拜托!這種話听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真是夠了你!」非似情听到差點想拿刀砍了他。
瞧她一臉怒氣,快要昏倒的模樣,冬熾狩哈哈大笑,「嘿!我這個玩笑開的很好吧?」
「啊?」非似情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開……開玩笑!?」
「是啊!我這玩笑很贊對吧?」
「Shit!你的玩笑很爛很爛,爛到極點的爛!」她在跟他講正經的,他老兄卻在跟她開玩笑!?
她要宰了他!
「哈哈哈!」
「你真是冷到爆耶!」天哪!怎麼會有這種男人,她快瘋了啦!
「好說好說。」
「好你的頭啦!憑你這德行想追到女人?門兒都沒有!」
「喂!開開玩笑而已,別咒我。」
「誰有空咒你,我是說真的。」
「嗟!」
「我是說真的,你听清楚沒?」非似情索性湊到冬熾狩耳邊大喊,「冬熾狩,你的個性要改改啊!不然你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的!」
冬熾狩沒好氣的把她推到一旁,「閉嘴!要擔心我之前,先擔心你自己吧!都幾歲的人了,還交不到半個男朋友,你也要檢討。」
聞言,非似情對他皺皺高挺的鼻子,「誰說我交不到,本姑娘是不屑交,你懂不懂!」
「哼哼!最好是不屑交,而不是因為怕被人看見你的真面目而嚇跑,所以才不敢交。」
被說中弱點,非似情馬上拿起桌上的原子筆,朝冬熾狩扔了過去,冬熾狩卻動作敏捷的接住了。
「可惡!姓冬的,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居然戳她傷口,可惡可惡!
「彼此彼此。」她愛取笑他被拋棄的事,他偶爾就在她傷口上灑些鹽巴,這才公平,不是嗎?
「去你的!」
他不予苟同的挑高了濃眉,「請注意你的措詞,堂堂身為一位大學教授,修養是要有的。」
「靠!對你?省省吧!」
「……」愈說她愈故意。
冬熾狩無奈的搖搖頭,懶得再理她。
「冬熾狩,你去撞牆吧!」
被詛咒的那人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詛咒的那人卻氣到快瘋掉,直跳腳。
無聊二人組經常上演的無聊戲碼……
第三章
「媽?」接起電話,听見耳熟的聲音,宓凝心不太肯定地喚了聲。
「嗯,是我。」
「媽,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害我剛開始還不太確定是不是你。」
「我感冒了,所以聲音有點沙啞。」
「哦!媽,你要小心一點,現在是季節交替時分,早晚溫差大,很容易生病的。你去看醫生了沒?」她擔心地問。
「去看了,你放心,藥吃一吃,再多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我是因為自己感冒了,才打電話給你,要你多注意身體一點,以免像我一樣。」
宓凝心听見母親說她沒事,一顆高懸的心才得以放下。
「沒事就好,你不用擔心我,你忘了,以前你常說我勇的像頭牛,像我這種健康寶寶,不會容易生病的。」
「那是你小時候!而且現在我們都沒在你身邊照顧你,我真擔心你自己不會照顧自己。」說著說著,宓母忍不住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
宓凝心失笑出聲,「媽,別忘了,現在生病的人是你,不是我耶!」
「就是連我都生病了,我才擔心你呀!以前我的身體比你還壯,我是一年感冒不超過三次的人,沒想到現在卻感冒了,可見今年的流感病毒傳染太嚴重,你真的要多留意。」
「好好,我會的,你盡避放心,我絕不會讓自己冷著、熱著、餓著的。」她一個人只身從北部,南下到高雄開店打拚,也難怪她父母會擔心,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會遇上什麼問題,是他們無法預料,也救不到的。
「這樣最好,叫你不要跑那麼遠,你偏不听,在台北你爸爸人面廣,可以找很多人幫你,你卻不要,我真想不通你這孩子腦袋里是怎麼想的。」宓母習慣性的碎碎念了起來。
「媽,我都來高雄五年了,你別到現在還在跟我談這個好嗎?」她知道母親是關心她,但這些話她真的听膩了,事情都過那麼久,她還一直提起做什麼?
宓母听得出來女兒有些不悅,她也多少知道,女兒會故意選擇離家那麼遠的城市落腳,有八成是因為想遠離她的嘮叨。
唉!不是她故意要嘮叨個不停,而是她控制不了她這張嘴。幾百年前的事,她可以一念再念,念到大家都翻臉,她還不肯罷休,照念不誤,害得她的一雙兒女,全部落跑到他鄉定居。
看來,只有她老伴定力夠,可以忍受她念了幾十年。
「好啦好啦,我不講了,每次講這你就會生氣。」
那你還每次都講。宓凝心在心里嘆氣。
「對了,我打電話給你還有一件事,你爸爸的姑姑的嬸嬸的婆婆的女兒的媳婦的……」
「停!媽,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我只听重點。」她爸爸的姑姑的嬸嬸的……天哪!扯到哪去了!
那些人她根本不認識,扯那麼遠做什麼!
「哦!重點是,她們說她們的親戚有個兒子很優秀,想安排你們見個面,看看彼此能不能對上眼,來個親上加親。」
「……媽,你是叫我去相親嗎?」她的眼角抽搐著。
「不算相親啦,就大家見個面、吃個飯、聊個天而已。」隱約听出女兒口氣中所挾帶的火氣,宓母急忙用另一個方式解釋。
「媽,你明知道我不想結婚,對結婚一點興趣也沒有,你何必還要勉強我呢?」
「哎呀!不想結婚只是一時的,以後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宓凝心撇著唇,很是懷疑,「好,就算要結婚,那也要哥哥先結婚吧!他大我四歲耶!三十好幾的男人,你該先擔心他而不是我吧?」
「這你就錯了,男人就算再怎麼老,只要身邊有點錢,不怕討不到老婆。但,女人就不同了,女人一旦老了,青春不再時,想嫁就不容易了,所以我比較擔心你,不擔心你哥哥。」再說,她那兒子是出了名的公子,女朋友一堆,他根本不愁找不到女人可以結婚,只是看他想不想結婚罷了。
「……」難得,她居然被她老媽說的無法反駁半句。
「就這麼說定了,下個月的第一個禮拜日,你就回家一趟吧!」宓母不給宓凝心任何抗議的機會,話山說完就馬上掛掉電話,害宓凝心只能對著話筒乾瞪眼。
「怎麼可以掛人家電話,沒禮貌!」她沒好氣地吭了聲。
悻悻然放下話筒,心里○○××一堆。
相親……她媽媽居然要她回台北相親!?
真是夠了!
要她去和一個完全不認識,也不知是圓是扁的男人相親,她不如就找冬熾狩當男朋友!至少他還長得蠻帥的。
不過,一想到冬熾狩,宓凝心頭就痛,她這陣子是走什麼霉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冬熾狩的事她都還沒解決,她媽媽還來湊什麼熱鬧,讓她「煩」事又添加一樁。
苦惱啊!唉……
「請問宓凝心小姐在嗎?」花店的人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走進宓凝心開的那間餐廳。
因為餐廳才剛開門沒多久,還不到用餐時間,客人才少數幾個,因此服務生們都很空閑,一看見有人拿了那麼大把的花進來,無不好奇的湊上前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