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平時就很漂亮了。」非似情才不領情。
他一怔,神情有些尷尬,「呃……對,妳本來就很漂亮了,和妳媽媽一樣。」
一提到她媽媽,非似情的臉色倏地變得僵硬,她冷笑地嘲弄道︰「再漂亮也沒錢漂亮,也沒有錢來得吸引人,不是嗎?」
許可尚及他老婆兩人互覷了一眼,對于非似情迸射出來的敵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許小美受不了非似情這種態度,也不管現在是站在誰的地盤上,大力推了非似情一把。
「干嘛,不過是結個婚而已,囂張什麼?」
一發現非似情被欺負了,一大群人立刻涌了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許可尚一家人看見如此陣仗,心驚了下,連忙縮在一塊,驚懼地環視著他們。
「似情?妳沒事吧?」武皇焰扶住她,十分關心地詢問。
「我沒事,我只是有點納悶,在我有了這個之後,怎麼還會被人瞧不起?」
許可尚看見非似情拿在手中的那件文件,表情一凜,「那是--」
「那是什麼東西?」許小美不解她爸爸為何一副很緊張,又冷汗冒個不停的樣子,她徑自從非似情手中抽走那份文件,打開一看。
見狀,所有人都為她膽大的行為捏把冷汗。
非似情則是愣了一下後,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懊說許小美驕縱過頭,什麼都不怕呢?還是說她天生就大膽?
在四周都圍著敵人,隨時都可能對她不利之際,她還是敢凶巴巴的搶過她手中的東西,單憑這點,她就該為她的大膽喝采。
看完上頭的文字,許小美氣呼呼的把文件用力砸在地上。
「這是騙人的吧?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非似情聳了聳肩,「是真是假,問妳爸不就曉得了。」
「爸?」許小美轉頭,只見許可尚一臉落寞地點了點頭,證實了這件事的真偽,「不會吧?我們真的破產了?」這怎麼可能……不,她不能接受這件事。
她一想到以後她不能穿戴名牌,就像失去了空氣般,痛苦到幾乎無法呼吸。
「如果妳姊姊肯把公司還給我們,我們就……」
「姊姊?!」非似情瞇起美眸,冷哼一聲,對于許可尚說出口的這個稱呼十分反感。「你不要在落魄的時候才想認我,我才不吃你這套!」
「妳和小美都是我的女兒,我們是一家人,她叫妳一聲姊姊是應該的。小美,快叫姊姊,快呀!」
許可尚邊對非似情哈腰,邊扯著許小美,見她動也不動,他大聲斥責著︰「這時候是我們要求她,妳懂不懂?妳不想再過好日子了嗎?妳不想再被大家捧的高高的嗎?沒有錢就沒有這一切,妳知不知道?所以,只要她願意把公司還給我們,現在就算要叫她姑女乃女乃,妳都得叫。」
聞言,許小美馬上變得很諂媚,開口姊姊長姊姊短的,惡心到所有人雞皮疙瘩猛起。
為了錢,連自己的面子及尊嚴都能摒棄,這簡直比沒有錢的人更讓人瞧不起。大家全對他們露出不屑的神情,懶得多看他們一眼。
非似情听見他們的話,輕蔑地冷笑了聲,「現在才想求我?不嫌太晚了嗎?」
欺負她時是一個嘴臉,現在求她又是另一個嘴臉,她才不會笨到對他們心軟。
「皇焰,把他們趕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他們了。」她轉身背對他們。
聞言,許可尚大驚失色,「似情,妳不要把公司還給我嗎?我求求妳,把公司還給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那間公司,我所有的心血都投注在那,我的錢也都在那,失去了公司,我等于失去了所有,我給妳跪好不好?我給妳磕頭,求妳把公司還給我吧!求求妳。」
許可尚突然下跪磕頭的景象,嚇了眾人一跳,更惹來大家的笑話。
非似情雖然是背對著他們,但她可以听見許可尚下跪磕頭的聲音。
她怔了下,回頭睇了他們一眼,心沉的更深了。
武皇焰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要宓凝心先把非似情送走,待她們離開後,他才開口︰
「許先生,你至今依然不知該檢討自己的行為?!你難道沒有想過,要是你以前對似情好一點,那現在我會尊稱你一聲岳父,你的日子一定會比之前還要好過好幾倍,但,你沒有。」
許可尚被他這麼一提醒,才開始慢慢回想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
「你們以前是如何對待似情的,相信沒人比你們還清楚,難道你們以為現在套點關系,哀求一下,別人就要對你們很好?」
心一緊,許可尚頓時說不出話來。
「你為了名利,拋棄了似情她們母女,結果呢?你現在的下場是怎樣?」
他慚愧的垂下了頭。
「我今天特地要你們一家人過來,是因為我知道似情對過去你們欺負她的行為,心底一直有個疙瘩在,但她又很渴望能和你們和平相處,畢竟你們是她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所以我給你們彌補的機會,我想,只要你們悔改,似情不會為難你們。
我更以為你們知道自己錯了,會痛改前非。只是……你們讓大家都失望了。」
「我們……」許可尚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他知道即便他現在說他知錯了,也為時已晚……
「所以,現在的你一無所有,你們再也無法擁有像過去那般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你們走吧!我不會為難你們,只是我希望你們永遠都不要在我及似情面前出現,否則你們會有什麼下場,就不是我能保證的了。」
咬緊下唇,許可尚還想做垂死掙扎,可惜武皇焰使了個眼色,馬上來了兩名大漢,強勢的把他們一家人一並驅走。
他們許家和非似情之間的關系及恩怨,就到此結束了。
「妳還好嗎?」待武皇焰回到新娘休息室里,非似情已經換下那身白紗禮服。
她上前緊緊抱著他,「謝謝你為我做的。」
「只要妳能開心,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只是這次的事,我不曉得會搞成這樣……」
非似情輕搖著頭,「沒關系,我不在意,現在的我有你就夠了,真的。我好愛好愛你。」
「呵!」听見她的話,武皇焰霎時心花大開,把她摟得更緊。
「問你一件事呀……」
「什麼?」
非似情一臉嬌怯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又不太好意思開口,雙頰紅紅的,害羞的模樣可愛的不得了。
「怎麼了?妳想問什麼盡避問。」武皇焰看見她這樣子,心髒突然跳得極不規律,更打從心底浮起想把她捧在手掌心呵疼的感覺,他發誓,他一定要用他的一輩子去呵護她、疼愛她。
「我想問……」她賴在他胸前,扯玩著他的領帶,還在猶豫說不說。
「說。」
「就是……我們一定要在這耗到宴客結束嗎?」
「怎麼?妳想做什麼嗎?」
她臉頰更紅了,低著頭,她小小聲的說︰「我想說……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們應該要好好把握時間的。」
「妳現在就想上床嗎?!」武皇焰瞪大了眼。
「當然不是,你在胡扯什麼!」她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我現在心情很好,想到處走走,你能不能帶我去?」
「留下一拖拉庫的客人?」武皇焰皺眉。
她興奮地直點頭。
「唔……爸會把我們罵死的。」
「你不要?」非似情垮下臉,好失望。
「我又沒說我不去,快快快,趁現在還沒有人進來,我們快從窗戶溜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