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我絲毫不覺不妥。」木勛傲一臉無辜。
「你──」
「我打算請你來當我的專屬司機,這樣我就是你的老板,等于是我養你不是嗎?我這麼說有哪里不對?」他攤著手解釋。
「呃──」經木勛傲這麼一解釋,季憐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想太多,誤以為他是想──
噢!天哪!殺了她吧!這麼尷尬的事居然發生在她身上!?真恨不得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難道你有別的解釋?」他故意這麼問道。
只見季憐芙的臉愈來愈紅,一眨眼,已經像煮熟的蝦子般,紅透。
季憐芙捂著發燙的雙頰,完全不敢把眼光調高。
這麼丟臉的想法,絕對不能被木勛傲察覺,否則以他那種惡質的個性,一定會取笑她到死。
「我……我吃飽了,我先到外面等你,你慢慢吃。」拋下話,她頭也不回的急忙離開現場,不敢再多逗留一秒鐘。
望著她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木勛傲揚起一抹令人費解的笑容,久久不散……
凌晨三點,窗外一片闐黑,四周靜得連隔壁家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見。
在這麼安靜的時間,該是所有人正好眠的時候,偏偏有人很不識相的拿起手機,撥了一組號碼,準備吵醒那組號碼的主人──
季宅內──
一道悅耳的手機鈴聲突然劃破夜里的寂靜。
手機的主人睡得正熟,渾然不知自己的手機在響。而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每間房間的隔音都很好,所以手機的鈴聲,不會吵到其他房間的人。
可是打電話的人極有耐心,一通接一通的打,似乎沒有罷手的跡象。
終于,被窩里的人動了。
季憐芙在睡夢中掙扎了許久,才勉強從溫暖的被窩里伸出手,在床頭上模索了許久,終于模到她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懶懶的把它捉了過來。
勉強撐開眼,瞥了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一眼,發現是「木勛傲」三個字之後,她想也沒想,就把手機丟到床的另一頭,繼續蒙頭大睡。
避它去響,反正響久了,就不會再響了……
丙然,手機再響了一會兒後就停了。
可是就在她得意終于可以好好再進入睡眠時,另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她嚇得趕緊彈開眼皮,急忙轉身去接她房里的家用電話分機,無奈翻身太急,一個沒注意,整個人就硬生生的摔下床,痛的她齜牙咧嘴。
不過她沒時間理會自己的疼痛,馬上又從地上跳起來,沖去接電話。
開玩笑,她手機響不會吵到其他人,所以任它響無所謂,但是她家的電話,每個房間都有一支分機,所以電話一響,每個房間的人都會听到鈴聲,要是把他們吵醒,她一定會被大家鞭笞的!
所以為了不讓他們被吵起,她不接電話不成。
這個該死的木勛傲,居然懂得利用這招來逼她接電話,真是卑鄙!
通話鍵才剛按下去,她都還來不及發難,木勛傲冷冽的質問聲馬上傳來︰
「你為什麼不接手機?」
她為什麼不接手機?
因為她在睡覺,她不想接嘛!這問題還需要問嗎!?白痴都知道答案好不好!
她瞪著話筒,超級不爽的在心底暗罵了好幾聲。
「木先生,現在是幾點你不會不曉得吧?」她的口氣比他的還冷。
懊死的,她剛才摔到床下時,臀部先著地,害她現在痛的要死,都是這混球害的!她邊揉著發疼的臀部,邊氣呼呼地想著。
木勛傲掃了手表一眼,「三點多。」
「你還知道現在是三點多嘛!那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大家的睡覺時間?」她沒好氣地再次提問。
「我有事要外出,你立刻過來載我。」他不理會她的嘲諷,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道。
「你有事要外出不會自己去嗎?現在是半夜三點,是我睡覺休息的時間,我干嘛要出去?你想瘋可不代表我要跟你一塊瘋!版訴你,你別想了,我是不會去載你的!」
季憐芙一听見他居然在這個時間要她去載他,一把怒火瞬間飆漲三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劈里啪啦的罵了一串,中途連換氣都沒有,可謂中氣十足。
「你別忘了,我們協議過,你現在是我的司機,要隨傳隨到。」他很有紳士風度,等她罵完才再次開口。
「我沒忘,只是你太不通情理了!現在是半夜三點鐘耶!我明天還要上班耶!要是我答應去載你,卻因此害我工作不保,那要怎麼辦?」
「你不來載我,接不到我的訂單,工作不是照樣不保?」
她被他這麼一堵,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反駁,支吾了半晌,才訕訕的開口︰
「是人都需要休息,你怎麼可以不顧別人的生理要求,硬要怎樣就怎樣?做人不要那麼過分,OK!?」
「……既然你不要你的工作了,那我就如你所願。」木勛傲二話不說,立刻把電話掛掉,讓季憐芙想後悔的時間都沒有。
季憐芙對著話筒冷哼一聲,一點也不擔心地縮回被窩里,準備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她霍地掀開被子,像火車頭般沖進浴室稍微梳洗,再快速換上外出服,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去開車。
「沒志氣!難怪人家會把你吃的死死的,你活該!」她邊以驚人的速度在路上狂飆,邊不住罵著自己。
罷才她本來真的不打算理會木勛傲如此不合理的要求,可是當她躺回床上,情緒逐漸冷靜下來後,不去載木勛傲的後果立刻竄進她腦海,然後她就再也無法睡下去,趕緊起身去載他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是他每天都這麼折磨我,我不就慘了?不成不成,我得趕快想個方法好擺月兌他的魔掌,我一定要想個好法子才行……」她喃喃自語著。
就在她抵達木勛傲他家時,木勛傲也剛好打開家門走出來。
看見她的來到,他英俊的臉龐不見一絲訝異,仿佛早就料到她最終還是會來載他的樣子。
「怎麼?你不是說你不會來了?」他揚了揚濃眉,故意調侃著她。
她瞪著他,「我後悔了不行嗎?」
「幾分鐘前才說完的話,現在就後悔了?」
「你又不是我的誰,管我這麼多做什麼?」她撇著唇冷哼一聲,「現在怎樣,你要不要上車?不要的話,我可要走了。」
「又要改變想法了?嘖!不愧是女人,改變想法的速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你也不愧是男人,惡劣到極點,讓人想狠狠的痛扁一頓!」她伶牙俐齒的回嘴。
挑了挑眉宇,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你是露出你的貓爪還是虎爪了?」
他在暗諷她不是病貓,就是母老虎,她豈會听不出來!?她輕嗤了一聲。
「不好意思,本姑娘並非貓科動物,再告訴你一聲,我還很困,你要是想繼續站在那邊和我抬杠,我真的會立刻掉頭回家。」她犧牲睡眠可不是為了來這里和他抬杠的!
況且,她是人不是動物,她絕不會貶低自己,把自己和任何一種動物劃上等號!
「不,我有正事要辦。」
「那還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上車!」
這次木勛傲沒再多話,立刻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在駕駛旁的位置坐下,「到醫院去。」
她幸災樂禍地斜睨了他一眼,「你生病啦?」
「我看起來像嗎?」
目光將他從頭掃到腳,他老兄精神好得很,看起來就是沒病沒痛的樣子,想也知道他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