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你到底起床了沒?若起來了就應我一聲,別不吭聲,誰曉得你到底醒來沒。」
「我醒來了……」唔!連說話月復部都會痛,真難受。
听見房內傳來虛弱的回答聲,皇甫恭輊點點頭,「嗯,那你趕快起床梳洗,下樓吃完早飯之後,還有好多事等著你。」
「啊……我——」
本欲走開的皇甫恭輊,听見舒芙兒欲言又止的聲音,他停住轉身離去的動作,納悶地又敲了下房門,吸引舒芙兒的注意。
「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我……下不了床……」她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什麼?我听不清楚,你大聲一點。」她該不會忘記他們兩個現在是隔著一道門說話吧?說那麼小聲要給誰听。
舒芙兒手壓著發疼的月復部,大大的吸了口氣後,才大聲的開口︰「我下不了床啦!」
聞言,皇甫恭輊一愣︰「怎麼回事?」
一想到還要用喊的,皇甫恭輊才听得見她的話,她就頭大,「我房門沒鎖,你進來我房里說吧!」
皇甫恭輊推門而人,納入眼里的就是舒芙兒躺在床上,小臉糾成一團的模樣。
「你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她轉動僵硬的脖子看他,「我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好痛……」
听見她的話,皇甫恭輊這才恍然大悟,他失笑的在她床沿坐下,「怎樣?嘗到苦果了吧!昨天我要幫你按摩,你還說我要吃你豆腐,後悔了吧!」
她可憐兮兮地直點頭,「好後悔。」
「後悔也沒用了,你全身已經在痛了。」
「今天的進度能不能往後延啊?」
「不行,」皇甫恭輊想也沒想,直接就否決掉她的提議,「這麼一延下去會沒完沒了,所以不能延。」
「可是我現在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你要我怎麼再繼續下去?」
「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一旦遇上困難就會爆發出來,因此你根本不用擔心你會完成不了今天的進度。」他傾身,惡劣的在她柔女敕的粉頰上輕拍了幾下。
「什麼!?哪有人這樣……我已經痛到……不行了耶……」她連說話都無法一口氣說完,還得斷斷續續、慢慢說,才不會造成月復部的疼痛。
他一點都不明白她的痛苦,淨會說些風涼話。什麼潛力,什麼爆發力,她才不想听他在那胡說八道一通。
「看你平時多麼缺乏運動,才運動一天,就痛成這副德行,真是夸張。」
「我討厭流汗,所以才不想運動。」
「偶爾運動或流個汗對身心都有益。」
「別對我說教,我現在難受得緊,什麼都听不下。」她試著要動一下,所有骨頭立刻大聲的對她抗議,害她痛到齜牙咧嘴,申吟再申吟。
媽呀……痛死人了啦……嗚……
見她好像真的很痛苦,皇甫恭輊嘆了口氣,不得不退後一步。
「好吧!我把上午的計畫往後延好了。」
「才上午而已?」
「上午就夠你休息了,你還想怎樣?」皇甫恭輊兩道濃眉倒豎起來,大有她一開口說想怎樣時,就給她好看的模樣,嚇得舒芙兒趕緊揮手。
「不敢怎樣。」開玩笑,她哪敢還有異議,要是他一個火大,把這好不容易才撿到的半天假給取消,那吃苦受罪的可是她耶!她哪會那麼笨,敢說她想怎樣?
「不敢怎樣最好,反正你先想辦法起床梳洗一下,待會兒我再來幫你馬兩下,相信對你有利。」
「馬兩下?」
「你不要?」
她點頭如搗蒜,「要!我要!」就算要讓他吃豆腐她也不在乎了,能立刻讓她全身的疼痛指數下降,要她去死她也甘願,更甭提只是被吃吃豆腐罷了。
「嗯!那你起來準備一下,我回房去拿點東西。」
「哦……」她試著要起床,可是才一扯到月復部,馬上就痛得哇哇大叫。
皇甫恭輊無奈地瞅著她,「算了,我幫你吧!」他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從床上抱進浴室,又生伯會弄痛她,因此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放她下來。
舒芙兒難得羞紅了俏臉,她尷尬地低著頭,小聲地對他道著謝。
「謝謝。」
「不客氣,你快梳洗吧!我回房問拿幾瓶精油就過來,你梳洗好再叫我。」
「好。」
皇甫恭輊離去前,還細心地幫她關上浴室的門,望著緊閉的門扉,舒芙兒發起呆來。
她很久沒嘗過被人如此呵護的感覺了……輕觸著自己的心口,她以為會平靜一輩子的心海,競緩緩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她居然心動了……為了皇甫恭輊再次心動了!?
天哪……她怎麼可以再喜歡上人呢?她這張臉只會嚇壞人而已呀!
她喜歡皇甫恭輊對他沒好處,他只要一看見她的臉就會變性,她不能害他呀!
她怎容許放縱自己的心呢?她怎麼可以……
「你放心,我按摩的技術很不錯的。」
由於他經常到處走秀,有時連走幾場下來,也會和舒芙兒一樣全身酸痛,所以他習慣叫按摩師來幫他按摩,按摩久了,他索性跟著那些按摩師學按摩,有事沒事就捉長孫燠燧他們來試驗,直到現在,他的技巧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完全不輸那些領有執照的按摩師。
他倒了一些可以紆解肌肉酸痛的精油在手上,把它們搓熱之後,慢慢的在舒芙兒身上按壓著。
「感覺如何?」
舒芙兒的唇邊逸出一朵滿足的笑靨,「很舒服。」
「看吧!我就說我技巧不錯。」
「嗯嗯。」她現在終於肯相信了。
「不過我還是有個問題,你應該穿泳衣比較好讓我按摩吧?」瞧她全身包得緊緊的,他精油頂多能擦在她的頸窩處而已,她又不是只有這個地方酸痛,其他擦不到的地方怎麼辦?
「我沒有泳衣。」
「這簡單,我立刻叫人送一件來。」皇甫恭輊掏出手機給他認識的一問知名品牌服飾店,要他們立刻幫他送一件泳衣過來。
他說完後,才愕然地發現舒芙兒用著很詭異的表情盯著他,「怎麼了?」
「我不敢穿泳衣。」
「沒什麼好不敢的,難道你想月兌光光讓我按?」
她想也沒想,立刻搖搖頭。
「那你穿不穿?」
「穿!」這次她毫不遲疑的答應。
皇甫恭輊滿意地勾起唇角,「很好,很乖。」
趁著泳衣送來的這段空檔,皇甫恭輊拿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剪刀在舒芙兒眼前晃著。
瞪著那把剪刀,舒芙兒心里有不祥的預感,「你拿剪刀做什麼?」
「剪頭發。」皇甫恭輊回答的很順。
「誰誰的頭發?」她僵著聲再問。
這次皇甫恭輊咧嘴露出的那排牙齒,比他手中的剪刀更加閃亮。
「你的。」他笑咪咪地道。
「不要!」舒芙兒大叫,「我不要剪頭發,我不要!」
「由不得你。」皇甫恭輊很輕松的就把全身痛到不能動的舒芙兒壓在床上,阻止她落跑。
「你放開我,我不要剪頭發,我不要!」就算她再怎麼痛,她還是奮力掙扎著。
她不想害人,她不要啊!
「你不要動,我可沒學過剪頭發,所以頂多只會把頭發剪短、剪齊而已。你要是亂動,我等下不小心把你的劉海剪得歪七扭八,你可別怪我!」
「不要,人家不要剪劉海,不要啦——」她試圖把頭埋在枕頭里,卻仍被他把劉海拉了出去,「哇啊啊啊——」
皇甫恭輊趁她還來不及伸手拉回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卡嚓一聲,俐落的剪下一大截頭發,舒芙兒的呼喊聲在那一瞬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