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把我和壞人劃上等號了,否則怎會我才說一句話,你立刻就朝壞的地方想?」他懶懶地問她,沒因她的質問而壞了心情。
「你別轉移話題,我純粹是就事論事,現在,請你給我一個能讓我心服口服的答案,要不然我真會認為你在耍我。」
「我沒有耍你,事實上,我是真的無法算出你的未來。不過我之所以會判斷你的劫難,不會那麼快結束的原因是,以你對我的態度,我們要改變彼此間僵凝的關系,絕對不是二、三天就能解決的;一旦我們的關系沒化解,你的劫難就不可能結束,所以我才會出此結論,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明白,我為什麼一定要和你扯上關系才行?我們二個不能完全沒關系嗎?」听她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她把他們二個有關系的事,視為避之惟恐不及的壞事。
「當然可以!」見她要露出高興的笑容時,他不慌不忙地又接了一句,「不過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那會是什麼時候?」她無力垂下嘴角,百般無奈地問。
「下輩子。」
「下輩子!?你在開玩笑!」她低呼。下輩子才能和他沒有牽連,那豈不表示這輩子他們是注定糾纏不清了!?
「我個人覺得我很認真。」
「少來,什麼下輩子,我這輩子就不想再和你有關系了,下輩子更會逃離你遠遠的,讓你想追都追不上。」
「甜蜜,你可以再天真一點沒關系,我不介意。」
美眸倏地眯緊,那家伙在暗示她愚蠢嗎!?
「你有膽再說一遍。」
他深笑,「有很多事並不僅僅如你眼前所見這般簡單,人與人的際遇,往往是累積了好幾世的因緣所致,這世我們注定成為夫妻,一定有其淵源在,想改都改不了,更何況,我一點也不想改,因為我想擁有你,你值得我終生守護。」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此時此刻,她的臉鐵定紅通如隻果。
拓跋伏壤的甜言蜜語愈說愈好了,他暗地里是向哪位高明的老師請教過,否則怎會每次一對她說,就漾動她內心起了陣陣漣漪?
「你不要以為說一些好听的話,我就會對你心動,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如甜蜜,你在說謊,如果你不是對他動了心,你的臉不會紅。
你在意他的一言一行,所以你的心才會為他波動。如甜蜜,承認吧,其實你的內心早就不像你嘴巴那樣的排拒他了,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他,視他的存在、與他斗嘴為理所當然。你,中了他的毒了!
咬緊下唇,如甜蜜心中依然拒絕承認,她對拓跋伏滾有心動的感覺。
她之前是這麼的討厭他,看他一切都不順眼,她怎麼可能反過來喜歡上他?
一定有什麼地方錯了,她必須找到那個環節,她堅信,只要她解開那個環節,她就不會再有這麼亂七八糟的感覺了。
「對你,我從頭到尾都只是在陳述我真實的心情,不是故意說好听話給你听。」
「鬼才信你,」她嬌嗔著。
「甜蜜,」他輕喚著她的名字,「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必須讓你知道,我不單單是因為你是我這輩子妻子的惟一人選,才處心積慮地要接近你,天曉得我等你多久了……」
她瞠著美眸,緊緊地注視著他,安靜地聆听他說的話。
「自從我知道你的存在開始,我就很期待能與你見面,乍見你的那一剎那,你知道我內心有多麼激動嗎?」他回想起魔魅天使館開幕時,如甜蜜第一次來到算命街,他見到她的那幕鏡頭。
他看見她美麗的嬌容上,嵌著燦爛耀眼的笑靨,甜似蜜地滲入他的心頭,說他對她一見鐘情也罷;說他是因為期待她太久,所以一見到她,才會控制不住地把一顆心全投注在她身上也可以,總之自從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一直遺落在她身上,至今……他知道他的心,不會再有回到他自己身上的一天。
她輕輕地別開臉,「沒有什麼好激動的。」
她希望是自己解讀錯了,因為她竟然以為拓跋伏滾是愛她的。
這太離譜了,從初見面到現在,她不曾給他好臉色看,對他態度之惡劣,有時她反省起來,也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她很難相信,她這麼對他,他卻不後悔的一直深愛著她。
他不是那麼笨的男人對吧?
拓跋伏滾多想擁她人懷,但一思及她現在只是一縷幽魂,他根本觸踫不到,只好作罷。
他一直渴望能將她擁在懷里,可惜至今仍無法如願。
他知道她討厭他那麼久了,絕不可能一時之間因他的幾句話就接受他,所以他早做好打長期戰的心理準備,因此就算如甜蜜對他的態度仍然未變,他依舊全然接受下來。
好看的薄唇輕輕揚起,「時間會證明我說的話的。」
一切就只能等待時間的幫忙了……
***
「你們看,我師父又在自言自語了。」小李子把隔壁魔魅天使館的三位娘子軍全找來,目的就是想請她們看看,有沒有辦法救救他那看起來像是中了邪的師父。
問寂寞蹙著秀眉望著前方,果然看見拓跋伏滾對著空氣說話,神情還有些無奈,的確像是所謂的——見鬼了。
「真的耶!」冉禍水怯怯地縮在一旁,「他是不是在和那種‘不好的東西’說話啊,好恐怖……」要是那個「壞東西」跑來纏她的話,她該怎辦!?
「我第一次看見拓跋伏滾對‘人’……我想你們知道我的意思,總之,我第一次看他和人說話有這種表情,好像和他對話的‘人’,可以牽動他的情緒般,這很少見。」名幸福說出她的看法。
在她的記憶中,拓跋伏滾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仍不改其色的模樣,連如甜蜜說話激他,他依舊可以掛著淡淡的笑容。如今,雖然他的笑容還是存在,但是卻摻了許多的無奈及苦澀,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讓他的笑容變了質?
「對。」冉禍水第一個附和,「好怪!」
問寂寞點頭,「嗯,這樣的拓跋伏滾太詭異了。」
「那怎麼辦?一定是壞東西纏住我師父,害他變成這模樣的,你們一定要救他。」小李子在旁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能為力。
「小李子,你先別急。」名幸福揚著溫和的笑容安撫他,「我想,你師父他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可是他這個樣子已經有一陣子了,直到今天我終于忍不下去,才找你們來幫忙的。」
「我認為你不用擔心,伏滾的能力比我們任何一人都還要高,我相信他有能力應付他的問題,否則,連他都處理不了,我們更別提幫得上忙了。」問寂寞認同名幸福的話。
「那……」
「他在和‘某人’說話時,你有沒有過去和他說過話?」
小李子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拜托,我嚇都嚇死了,哪還敢過去和我師父說話?」
問寂寞沉吟了一會兒,「我過去和他說看看。」
名幸福拉住她,神色間有對她的擔心,「這樣好嗎?」
瞥見名幸福擔心的臉龐,問寂寞投給她一記要她安心的笑容,「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反正小心點為妙。」她仔細地叮嚀著。
問寂寞點頭,「我知道,你們等我消息。」語畢,她即走向拓跋伏滾,打斷了他和如甜蜜的對話。
***
「伏滾。」問寂寞試探性地喚著他的名字。
拓跋伏潦及如甜蜜同時朝她望了過去。
「寂寞?」見到她,拓跋伏滾習慣性的又展開平日的笑容,「你怎麼過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