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付現金好了。」她拿出一張二千元紙鈔遞給對方。
服務人員一看不曾見過的紙鈔,立刻退還給問寂寞,「抱歉,我們只收新台幣,不收外鈔。」
「我這是新台幣沒錯呀!你看清楚,上頭明明寫著新台幣,我知道二千元大鈔比較少人用,但,我想你應該也看過二千元長什麼樣吧!電視上陳美鳳不是有廣告教人如何辨識二千元大鈔的真偽方法嗎?別告訴我你從未看過。」
「我是真的沒看過。」
「喂!你別太過分!信用卡不給我用就算了,連付現你也不讓我付,不然你是要請我是不是?」問寂寞開始火大,她今天遇到太多怪事,心情已經夠糟了,這個服務人員沒看到她臉色已經臭到不行嗎?竟還如此不識相的找她麻煩,真是白目?
「小姐,不是我不讓你使用信用卡和現金,而是你出示的東西都不能用,你叫我怎麼辦?」
「什麼叫不能用?我信用卡又沒爆掉,為什麼不能用?而且我這張現金還是新鈔,我從台灣銀行領出來都還沒半個人使用過,你憑什麼不接受?」問寂寞咄咄逼問,「你是不是要我全部換成一元的硬幣來,你才肯接受?」
「小姐,你怎麼這麼說?明明是你不對。」
「不好意思,不對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
鐏夜襲無預警地出現在問寂寞背後,他抽走問寂寞的信用卡瞥了一眼,再拿起她的二千元大鈔研究了一下。
「怎樣,沒問題對吧?」問寂寞等著鐏夜襲說出和她同陣線的話。
鐏夜襲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從自己的皮夾抽出千元大鈔遞給服務人員。
見狀,服務人員高高興興的接下,並找零錢給他,而問寂寞則在旁看得為之氣結。
「喂!你是什麼意思!?已經停版不能使用的一千元你收下,我這新版的鈔票你卻拒收?你不曉得現在舊版的紙鈔全部都不能使用了嗎?」她非常不悅地硬要服務人員給她一個合理的交代,她才肯離去。
「我是有听過這則新聞沒錯,但是據說新版千元紙鈔要等到二○○○年七月才正式流通,現在外頭根本沒人擁有,更別提你那二千元紙鈔了。」眼務人員捺住性子,慢慢的和這個腦袋明顯有問題的女人解釋著。
「今年是二○○三年,西元二千零三年,所以新版鈔票早就在市面上流通了?」這服務人員真是有理說不清。
「那是五年後。」
「那是現在!」問寂寞執意堅持到底。
「小姐,我不想和你辯這個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再說下去鐵定沒完沒了。
「你說,現在是公元幾年?」問寂寞把目標轉向一直未吭聲的鐏夜襲。他盯著她,未語。
「你說呀!」她催促著。
「八十七年。」
聞言,問寂寞低咒一聲,懷疑他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見鬼了你們,八十七年是在五年前好不好!」
鐏夜襲懶得再听她的瘋言瘋語,轉身就走。
問寂寞見狀,趕忙追了上去,「喂!等我!」
不知道鐏夜襲要去哪,問寂寞只好一直跟在他後頭,他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沒有任何目的地,只是一逕地走著而已。
「你要去哪?」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他沒有回答。
「我腳酸了,能不能休息一下?」
聞言,鐏夜襲立即停下腳步。
她靠在路邊的牆上大大的吐了口氣,她走到腳底板都發疼了。
「你要去哪里?那個地方不能坐車去嗎?」
「哪也不想去。」他漠然的回答。
「那你在走什麼?」
「難道你想作在原地動也不動?」
「不想。」
他投給她一記「這不就得了」的眼神。
「算你有理。」她問哼著,「對了,我叫問寂寞,你呢?」
他未語。
「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喂啊喂的叫你吧!」
「我不反對。」
「那我反對行不行?」
黑眸掃向她,「你很愛和人唱反調。」
「看情形。」她不否認,「話說回來,剛才在咖啡廳你根本不需。要幫我付錢的,那服務生不曉得在干什麼,故意找我麻煩。」
「是你找他麻煩。」
「胡扯,我哪有找他麻煩?方才那一幕你也看見了,明明是他找我碴,OK?」
「你的錢和信用卡根本不能使用。」
「是你的錢才不能使用,它們明明已經不能在市面上流通了,你居然還帶著。而且那個服務生找你的錢也是舊鈔,你還收下,真是莫名其妙。」
「告訴我,你從哪來的?」他忽然轉移話題。
「高雄。」
「你以為現在是二千零三年?」
「不是以為,是根本就是。」她糾正他的話。
「如果我告訴你,現在真的是一九九八年,你會如何?」
她失笑,「不可能的事。」
「事實勝于雄辯,現在的總統還是李登輝。」
「……」問寂寞的笑容凍結在唇角,她瞠著他,「你若是在開玩笑,我可以告訴你,這一點也不好笑,我絕不相信我回到了五年前的過去。」
「我也不相信你是來自五年後的未來。」
「我當然不是來自五年後的未來,因為我就在現在——二○○三年!」
「信不信由你。」
「你非要和那個服務生一樣整我才甘願?」
「我干嘛要整你?我們素不相識不是嗎?」
「那你為什麼也要堅持現在是八十七年,而非九十二年?」
「因為這是事實。」
「你——好,我打電話給我朋友,讓她們來告訴你,現在是公元幾年。」她就不信連遠在高雄的如甜蜜也能和他們串通。
問寂寞拿出手機撥給如甜蜜,「甜蜜嗎?我是寂寞。」
第三章
「寂寞?」如甜蜜狐疑地瞥向就坐在她對面的女人,「寂寞就坐在我對面,你是誰?」
「我是問寂寞呀!坐在你對面的又是誰?」問寂寞感到一頭霧水,她人在這,如甜蜜怎麼說她就坐在她對面?
「你等一下。」如甜蜜把手機遞給坐在她對面的問寂寞,「她打來的手機號碼和你的一樣,你的手機是不是掉了?」
問寂寞搖頭,她從皮包拿出自己的手機,「我的手機在這。」
「那怪了,她的號碼為什麼和你一樣,還自稱是你?你要不要親自和她談?」
「有這種事?」問寂寞納悶不已,她接過電話,「喂,我是問寂寞,請問你哪位?」
台北的問寂寞瞪著手機半晌才重新貼耳說話,「我也是問寂寞,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的身分?」
在高雄的問寂寞聞言驚訝不已,「小姐,我才是真正的問寂寞,我不曉得你冒充我有何用意,但我要告訴你,我只是市井小民,不是什麼明星,你冒充我沒有什麼好處的。」
「開玩笑,那些話正是我要告訴你的,而且我還警告你,甜蜜她們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敢對她們不利的話,信不信我有法子整死你?」
斑雄的問寂寞失笑,「我相信你只是在惡作劇,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聲音模仿的挺像的。」
「見鬼,我告訴你,你有膽就留在那等我回去,到時我們面對面,就知道誰是真的問寂寞。」
「好啊!我很樂意,歡迎你來。」
「我會回去的,現在你把電話給甜蜜听,我有問題要問她。」
「行。」問寂寞把電話還給如甜蜜,「她說有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問寂寞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我是如甜蜜,請問有什麼事嗎?」
「甜蜜,現在是公元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