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半夜二點半了?﹗」她驚呼。
昂其杰點頭。
「哇!我們不是八點進來的嗎?有弄了那麼久?﹗」難怪她會覺得全身酸痛!她扭扭肩膀和脖子,都僵硬的快要像石頭了。
見她不太舒服,負其杰好心的提議︰「要不要我幫妳按摩一下?」
「咦?」錢織心眨了眨大眼,呆愣的指指負其杰,再指指自己,「你……要幫我按摩?﹗」她何德何能?
總裁是哪根筋不對了嗎?怎會突然對她那麼好,一下子說要幫她追求幸福,一下子又要幫她按摩肩膀……
「對。」不經她的同意,負其杰徑自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開始揉按起來,力道用得恰好。
錢織心起初還覺得別扭,可是到最後,根本就巴不得負其杰不要停,因為實在太舒服了,全身的酸痛在他靈活的手指按壓下,彷佛全都消失了般,好不可思議。
她閉起了眼,偶爾還會逸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惹得負其杰笑意甚濃。
「總裁,你有學過按摩?」
「沒有。」
「騙人!如果你沒學過,技巧怎麼會那麼好?」簡直可以媲美專業按摩師了。
「我經常找專業的按摩師幫我按摩,久了之後,他們的動作我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哦!難怪。」
「妳覺得我家怎樣?」負其杰假裝隨口問著,但是卻很認真的等著錢織心的答案。
「很好啊!」她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品崎呢?」
「他呀,痞子一個。」一講到他,錢織心就忍不住翻翻白眼,「他到底當過兵了沒?怎麼一點穩重都沒有,真是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他退伍很多年了,我也在想,老是讓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想把他送到可以糾正行為的地方,只是不曉得何處比較妥當。」本想送他出國進修,可是一思及他一旦被送出國後,天高皇帝遠,更鎮不住他,只好把他繼續留在身邊,就近看守。
「當完兵了還這樣啊?真是沒救了。」
「其實他本性不壞。」
「只是天玩了些。」她徑自幫他接下他還未出口的話。
他微微一笑,「沒錯。」
「對了,我弟去年剛考進調查局,你可以叫你弟去考啊!我保證考進去那里,被死操活操了一陣子後,管他什麼痞子性,絕對會被磨得一乾二淨,再不然考軍官也行啊,我相信到愈有規律的地方,對他會愈好。」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些,這的確是很好的主意。」負其杰很認真的考慮起來。
「重點是,他考進去後,你要交代里頭的人,不要把他當成是你的弟弟,要當成平常人看待,該操的時候就操,該罰的時候就罰,這樣效果才會出來,要不然無論你把他送到天涯海角,等他一亮出你的名字後,受到的還是尊貴的待遇,那有送等于沒送。」
「我知道。」
「不過還有一個重點,負品崎考得進去嗎?這幾年因為失業率提高,失業人口太多,所以很多人都去報考軍官或調查局人員,我弟也是拚了好久才拚進去的。」
「這個妳放心,別看品崎平日一副散漫的樣子,其實他的頭腦很好,從小就跳級,在他十八歲那年就已經拿到學士學位。」
「真的還是假的?﹗他有那麼優秀?﹗」她咋舌,「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實在無法把平日那個家伙和天才劃上等號,兩者的形象差太多了。
「別告訴我你也是。」
「我?我十九歲拿到碩士學位,二十二歲就已經是博士了。」
「你們家的小孩都不是人啊!讀書犯得著這樣讀嗎?真是夠了。」二十二歲她大學都還沒畢業,人家就已經拿到博士學位了,怎麼差那麼多……她挺不是滋味地想著。
丙然,天才和平民老百姓是有差別的……唉!這姓負的一家怎麼那麼優秀,家里有錢,人又長得英俊,頭腦又是一級棒。嘖嘖!所有人一輩子都夢想不到的東西,全在他們家出現了,想讓人不羨慕都不行。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我父親早逝,我很年輕時就被迫接下這間公司,因此不得不以最快、最短的速度把書讀完,否則我怎麼領導這間偌大的企業?」
這件事她早有耳聞,據說老總裁英年早逝,才四十出頭就生病去世,幾年後,老總裁夫人也因車禍過世,所以負家只剩下負其杰及負品崎二人。
那時,負其杰也才二十出頭而已,就要背負那麼沉重的責任,真是難為他了……想當初她也是受他這個行為感動,從學校畢業後,才毅然的決定選擇這家公司服務。
她其實對他一直很有好感,也很敬佩,要不是上回發生那件事,她到現在肯定還把他當成神祇來崇拜,誰曉得……
錢織心深深的嘆了口氣,甫抬頭,卻無預期地撞入那雙深如泓潭的黑眸里,霎時,她的心頭彷如擂鼓般,怦怦地劇烈跳著。
「好好的,怎會突然嘆氣?」
她忙不迭地別開眼楮,羞赧地支吾著︰「呃……沒什麼,就……突然一口氣梗在胸口,把它呼出來而已,沒什麼。」
不要跳了!她緊張地告誡自己,心髒不要再跳那麼快了,要不然再這麼跳下去,搞不好就會整個蹦了出來,人家她還想活到很老很老的。
「妳不會有心肌保塞的毛病吧?」他皺眉問。
「當然沒有,我很健康的,只是……」
「如何?」
「沒什麼。」她避開他深沉的眼神,怯怯地低著頭,胡亂的揮手,「反正我沒事就對了,你不要擔心。」
「既然知道我在擔心,妳何不干脆說個清楚?讓我也好心安。」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管閑事了,就說我沒事,我只不過一時的……」察覺自己快說溜嘴時,她連忙住嘴,阻止自己說出不該說的話。
「什麼?」他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她猛搖頭。
「說。」他逼近她。
她忙縮到一旁,頭依舊搖的如波浪鼓,抵死不說。
「妳信不信我有法子逼妳說出口?」黑眸輕瞇.
錢織心瞪圓了美眸,只是一徑地瞪著他,表情震驚。
她一心一意只想著要如何防止自己不被逼供,而忽略了此時負其杰挨她挨的有多近,二人親昵到幾乎快貼在一塊了,她仍無所覺。
「給妳二個選擇,一個是自己說,一個是我逼妳說。」
「都不要。」
「確定?」濃眉一挑,俊爾的表情忽地變得邪魅。
她搧了搧眼睫,正要開口,負其杰的唇就已覆上她的。
又……又吻她?﹗
秀眉一凝,她火大的想反咬他一口,卻被他洞悉企圖,及時退了開。
「妳能不能暫時收斂一下強悍的個性?」他好笑地睇著她,「連接個吻也這麼凶巴巴的,妳以為黃金多他們那幾個,會喜歡像妳這麼凶悍的女人嗎?」
「你又知道他們不喜歡了,反正是你不對,你無緣無故吻我做什麼?」她氣的想跺腳,「上次就和你說過了,不要把我當成是隨便的女人,我不是!你要我講幾遍才听得進去!」
「我從沒把妳當過隨便的女人。」溫柔的眼眸似要魅惑住她似的,緊緊地凝望著她,低沉的嗓音誘哄地緩緩流逸,「織心,妳和其它女人不一樣,妳知道嗎?」
「哪不一樣了?我又沒多一顆眼楮或多一個嘴巴。」她生氣地反駁道。
「我以前也不曾覺得妳哪里不一樣,可是我後來愈和妳接觸後,愈發現妳有很多地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使得我……」
「你怎樣?」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是急煞她了。
他笑了笑,不答反問︰「妳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