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口袋里拿出變聲器,貼在喉嚨上,出口的聲音變成一種很詭譎的女聲,「我是要你命的人。」她故意這麼說道。
他冷笑一聲,「我沒興趣听妳胡言亂語,把妳的來意說清楚。」
「你不相信?」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笑。
「那這樣你還不相信嗎?」她掏出麻醉槍抵著他的太陽穴問道。
「廢話我不想再重復。」他不耐的低斥了聲。
她挑了挑眉,「你為什麼能如此篤定我不會傷害你?」她好奇地問。
「因為妳沒有一進門就殺了我。」
原來如此。她收起麻醉槍。
「誰命令妳來的?」
「沒有人。」她自動自發的爬上床坐到他的身邊。
察覺她的舉動,他眉宇微攏,「那妳來做什麼?」
「看你。」她老實的回答。
「一個殘廢的人有什麼好看的?」他扯了扯嘴角,嗤哼著。
「就是你殘廢了我才要看你。」
黑眸一斂,出口的聲音多了一絲冷硬,「妳是故意來嘲諷我的?」
「我哪會那麼無聊,我只是來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殘廢了還如此鎮定,彷佛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般,你處變不驚的態度令我折服。」
「那又如何?」
「我在找老公,所以我在想,你夠不夠格當我的老公。」
「殘廢的人妳也要?」他譏嘲地冷笑,「看來妳的條件也不怎麼樣。」
「嘿!這點你就猜錯了,我的條件可好得很,出身名門、家財萬貫,而且人家我也長得非常的卡娃伊,談不上最美麗,但我甜美的程度無人可敵。」她自夸的臉不紅氣不喘,真不曉得她的自信是打哪來的。
「我已經有未婚妻了。」他冷然地提醒她。
「林淨恬?她不是已經有人接手了?」她搧了搧眼睫,無辜地說道。
頓了一下,他揚起嘲弄的笑容,「看來,妳已經把我的情況打听的一清二楚。」連林淨恬已經和許至浩勾搭在一塊的事她也知道?
「當然。」她不住地點頭。
「妳到底是誰?」
「你猜。」她淘氣地回道。
「妳不是普通人。」這是肯定句。
「我當然是普通人。」她笑著反駁。她不是普通人,難道會是神仙嗎?
「普通人見到我都怕我,更何況是第一次與我見面的人,但妳沒有。」他輕易就戳破她的謊言。
「是嗎?也許我天生膽子大,再不然就是我天生神經大條。」她眨了眨美眸,巧笑倩兮,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個閻冥極果然不簡單,一般而言,像他這麼驕傲的人,一得知自己失明殘廢,照理說應該像要了他的命般埋天怨地,可是他卻冷靜的就像發生事情的人不是他,他冷靜到可稱為恐怖的地步。
薄唇扯出輕蔑的弧度,「妳是嗎?」
她聳了聳肩,當然,他是看不到。
「給我答案。」這次他的嗓音里加了些許的不耐,他已經和她哈啦夠久,耐性已告罄。
她低笑一聲,決定不再鬧他,她拿下變聲器,「神算。」
「又是妳?!又有人委托妳偷我的東西?」他猜測。
「沒有。」有新的委托者沒錯,但她又沒接,所以應該算沒有吧。
「如果沒有,妳為何三番兩次潛進我家?」
「我說過,我想嫁你,我總不能幫著外人來對付我未來丈夫吧?所以就算有人委托我偷你的東西,我也會回絕的。」上回來,她沒仔細瞧過他的長相,現在仔細一看,他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帥呢!
捺不住好奇,她伸手輕輕撫上他英俊的臉龐。
奇怪,為什麼有些男人就是有辦法長得那麼英俊?不都是一雙眼楮,一對耳朵,一個鼻子及一張嘴嗎?她納悶地心忖。
「妳可是頂頂大名的神算,怎麼看得上已是殘廢的我?而且上次妳不也逃的像飛一樣,迫切的想離開我?」他不動聲色的任由她的手像在探索什麼似的,在他身上東模模西模模。
「此一時彼一時嘛!對了,你真的殘廢了嗎?」她邊好奇地伸出手指,輕輕戳著他受傷的腳,邊反問他。
「沒錯。」她到底想干什麼?
「腳和眼楮都毫無復原希望?」她不以為然的輕問著。
「對。」他回答的語氣就像他們正在談論別人的傷勢,如此的輕描淡寫,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否腳瘸眼瞎。
「誰說的?」
「醫生。」
「你的意思是,我看上了一個殘缺的廢物?」嫘姒娃輕笑出聲,「這不像是我的作風,也不是我會做的事,我未來的老公,你的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也一點都不幽默。」
「妳不信?」濃眉微挑。
「謊話我為什麼要信?」她莫名其妙地問他。
「這全是醫生親口對我說的。」
「那又如何?」
「為什麼不信?」
「我又為什麼要信醫生說的話?我又不認識他,我向來只信我想信的人說的話,對于陌生人的話,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
「……妳果然很聰明。」垂下眼瞼,性感的嘴角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
「神算是最聰的,這句話你沒听過嗎?」
「如果妳真夠聰明的話,就該知道惹上我沒什麼好結果。」他倏地捉住她按摩他腳的手,把她扯到自己面前,陰鷙地警告她,不讓她再踫他半下。
他的冷峻沒嚇住她,她反而還故意湊上前吻住他冰冷的唇,「你嚇不倒我的,我可不是從小被人嚇大的。」
「最好如此。」在她的唇要離開他時,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腦,主動加深這個吻,執意探入她口中竊取她的甜蜜,他的吻充滿了霸氣,就像他的人一樣,要讓每一個人臣服在他腳下,甘願為他生、為他死。
離開時出乎意料的竟令他感到一絲眷戀不舍,他用大拇指輕蹭著她柔女敕的下唇,「妳如果每出一次任務,遇上不錯的男人,都說要嫁他,那截至目前為止,妳已經嫁過多少人了?」
眸光一閃,她生氣地推開他,「你以為本姑娘的眼光有那麼差嗎。」她冷哼,「我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別人求都求不到的。」
「是嗎?」他訕笑一聲,「如果我娶妳,我會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他警告過她了,是她執意要飛蛾撲火,屈時,等事情真相揭發出來,她可別怨他。
「你要我反過來幫你?」看穿他的意圖,她直接把話挑明了。
「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這個模樣的確很難辦事,所以我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幫我,而妳,神算,值得我信任嗎?」他迅速地說道。
「事實上,你該問你自己,你信任過人嗎?」
他只是哼了聲,沒有回答她。
「如果我是對方的人,今天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騙你的,那你會如何?」
「我的東西除非我要給人,否則沒人搶得走,妳可以高估自己的能耐,但絕不要低估了我。」他語氣雖輕,但話中的警告意味可是不容忽視。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把你所有的財產卷款而逃,你仍有辦法捉我回來?」她懂了,就是這樣,他才有恃無恐。
「沒錯。」
喝!這個超自大的自大狂,她就不信他有這麼厲害。
耙對她「嗆聲」?!哼!大家走著瞧。
「也許我真是騙你的。」
「歡迎。」
紅唇一撇,她有些嫌惡的低嚷,「該死的,你真的一點都不好玩,嫁給你一定沒有任何好處。」
「隨便妳,反正我不缺妳這個對象。」他絲毫不以為忤。
「你……」實在是氣不過,她惱怒地調頭離去。
一個她擺不定的男人,對她而言並非好事,她向來是運籌帷幄的那個人,一旦她的能力被人給取代,那她將失去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