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他房里,他替她擦干頭發、按摩雙腿,簡直把她當女王伺候,她不是不感動、不是沒感覺,但他遲遲不肯表態,難道要她撲到他身上說︰拿出你的氣魄就跟我賭了吧,沒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說不定我們就是能白頭偕老,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女!
可能她的表情太怪異,他靠近她問︰「妳怎麼了?」
「我……因為要見大人物,有點緊張。」她胡亂編了個借口。
「育農他很老實,看到妳這樣的美女,應該是他要緊張才對。」
她現在的外表稱不上美女,沒化妝,頭發只是綁起來,整件黑色風衣包得緊緊的,但如果在他眼中她仍是美女,她也就沒什麼好在意的了。十點十分,翁育農的吉普車停在門前,蔡曜竹立刻上前幫好友扛米。
韋柔伊看了不由得撲哧一笑,米王駕臨當然要帶米來,瞧這兩個男人動作利落,雙肩各扛了一袋米,來回幾次運送就解決了。
不過很妙的是,他們不斷敲打對方的肩膀和胸膛,這就是台灣男子漢的招呼方式嗎?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翁育農,我的好朋友。這位是韋柔伊,也是我的好朋友。」
蔡曜竹的介紹頗為含糊,韋柔伊也不想多說,反正他就是喜歡搞曖昧,不到最後不知誰輸誰贏,現在她比較感興趣的是這位斯文的米王。
「米王先生你好,久仰大名!」正如同蔡曜竹所形容的,米王大人沒什麼王者霸氣,反而是一派學者氣質,笑起來還帶著點靦腆,他老婆可真幸運。
「韋小姐妳別這麼客氣,請叫我育農吧。」翁育農憨厚地笑道︰「不好意思我這麼晚過來,有沒有把妳吵醒?」
「也請你叫我柔伊就好,我剛才已經先睡了一覺,振作精神就是要見你一面。」
「是嗎?」翁育農繼續他的招牌傻笑,蔡曜竹向他們招手說︰「別在那邊客套了,先坐下來喝茶。」
韋柔伊選擇坐在蔡曜竹身旁,但隔著一段距離,瞧他表情怪怪的,該不會是在吃悶醋吧?拜托,米王根本是人畜無害的好好先生,況且她包得跟粽子一樣,誰會多看她一眼?
既然蔡曜竹不吭聲,她干脆主動聊起來。「育農,你從台東開車過來累不累?」
「我已經習慣了,而且沿途風景很漂亮,有機會叫曜竹帶妳來台東,我跟我太太親自招待你們。」
她看了身旁男人一眼,這問題必須由他回答,只見他喝完了整杯茶才說︰「好。」
誰知這是承諾還是場面話?但現在不適合追問,她決定改個安全話題。「對了,你們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台東和台南不是剛好在東西兩邊?」
「曜竹跟我都得過神農獎,還有果王和花王也是,另外我們都有跟地王買地或租地,久了就變成好朋友,我真的很幸運。」翁育農的笑容讓人很容易就相信他的真誠。
原來農業界也有最高榮譽,韋柔伊還是第一次听聞。「你跟你太太呢?也是因為神農獎?」
「說來話長,她爸跟我算是競爭者,因為我連拿了三年冠軍米,她想知道種稻秘訣,從台南跑到台東跟我一起工作,等到我愛上她才發現她的目的,但是她不小心也愛上了我。後來我到台南來上課,跟她爸算達成了和解,我們經過一些波折,然後就是圓滿大結局了。」
「哇……好像愛情小說的故事!」韋柔伊忍不住發出羨慕的嘆息。
「我們曾經分手過,那時還是曜竹幫忙牽線呢!我常在想風水輪流轉,早晚有一天也會輪到曜竹,果然他現在遇到了妳,你們兩個很相配。」
針對這幾句話,蔡曜竹和韋柔伊都沒答腔,翁育農抓抓後腦問︰「抱歉,我說錯話了?」
「沒事、沒事,不要放在心上。」韋柔伊心想該是告退的時候,于是她轉向蔡曜竹說︰「我可以去你書房借本書嗎?」
「當然可以。」他有點驚訝,但還是點了頭。
「我拿了書以後就回你房間,你們兩個好好聊吧,我不打擾了。」
她站起來要走,他卻搖頭說︰「坐下。」
「可是……」她記得他重視朋友超過女人,她不會因此抱怨。「不然我幫你們切點水果?」
「我說坐下。」蔡曜竹伸手把她拉下,讓她坐靠在他身邊,而且無意放開她的手。
她原本想掙月兌,但他的朋友在這兒,她得給他個面子,只好讓他繼續握她的手。說真的,她也很想念這份親密感,捉迷藏並不好玩,她只希望他能追上她。
「育農,你們的推廣計劃進行得怎麼樣?」
「大家都很願意學習新方法,但還是得看老天爺臉色,不像你用溫室種菜容易控制……」
兩個男人談起專業話題,韋柔伊只覺眼皮越來越重,畢竟她今天早上五點就起床了,當她忍不住打起瞌睡,蔡曜竹立刻放開她的手,改為摟住她的肩,好讓她把頭靠在他胸前。
真是一個反應迅速的男人,不愧是她看中的對象……但願她沒有看錯人。
「會不會口渴?」他居然拿起茶杯喂她,還是他剛才喝過的,彷佛忘了還有米王在場,唉,她怎能抗拒這麼溫柔的他?
痹乖喝了茶,她繼續窩在他懷中,瞇著眼听他跟米王閑聊,不時感覺他胸膛的起伏,當他大笑時尤其讓她溫暖,如果可以,請永遠不要讓她離開……
韋柔伊睡著了,蔡曜竹凝視懷中的女人,她穿著他的風衣、靠在他的胸前,感覺如此自然而貼切,好像天生就該是這樣。他不想放開她,他希望天天都看到這畫面,但他不知道「天天」是多少天,也許可以超過三個月,但能否超過三年?如果最後他搞砸了,她會恨死他吧?離婚對她不只是童話幻滅,更是人生莫大打擊,她不會想重蹈她父母的例子。
等等……離婚?難道他已經設想兩人會結婚,否則怎麼離婚?這是他第一次有想婚的念頭,但由于對象是她,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誰叫她魔力無窮。
他應該是想得出神了,不知過了多久才听到翁育農故作咳嗽的聲音,他不太情願的抬起頭,看到好友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你要不要先帶她回房休息?」
「嗯,我等會兒就回來。」蔡曜竹抱起懷中佳人,她扭動了一下,結果只是要更靠近他。
「慢慢來,你不用回來了。」翁育農憋著笑說︰「我知道客房在哪里,不會走錯地方的。」
「別亂扯,坐在這里等我。」來到二樓的主臥房,他輕輕把她放到大床上,月兌去她的(其實是他的)黑色風衣,露出那件白色棉質睡衣,他這才發現她沒穿,隱約露出胸前兩點,他可以理解,女人睡覺時當然不想要束縛,整天戴著那玩意兒已經讓他很佩服了。
他盯著那兩點好一會兒,隨著她的呼吸輕輕上揚和落下,似乎在呼喚他的手和他的唇,忽然間他喉嚨干渴得不得了。
「嗯……」韋柔伊翻身背對他,只是一個小動作,卻掀起大風波,因為她的裙襬翻了起來,露出那白色棉質小內褲,還有那白女敕挺翹小。
他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伸出雙手……替她蓋好被子,遮住她的長腿、翹臀和豐胸。他承認他看得很仔細,但他沒有資格踫她,他或許風流,卻不下流。
不過他還是做了一件事,他模了她那一頭長發,讓那發絲卷在他手指中,柔軟卻又有生命力,就像她的人一樣,外表嬌美、個性堅強,脾氣比他還要大,發火的時候卻是那麼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