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陣仗,石宛琪心頭更加震驚,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透,戴克任為何有今天的舉動?以前他從未帶她出席公共場合,她也覺得這樣比較好,畢竟她的身分若曝光了對他只有壞處。
為何今天他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應該不只是慶祝她畢業,她沒那麼了不起吧?
走進包廂坐下,戴克任輕松自如問︰「妳想吃什麼?我要主廚特餐,妳呢?」
她還以為他會擅自決定,沒想到她竟有選擇權?「我跟您點一樣的就好了。」
「好,那就來兩份主廚特餐。」戴克任放下菜單,又對店經理說︰「給我們開一瓶好酒。」
「是。」店經理隨即取來一瓶昂貴的陳年紅酒,倒進兩只水晶高腳杯,看來如夢似幻。
「我敬妳,畢業快樂。」戴克任對她舉杯,含笑恭賀。
「謝謝。」石宛琪喝了一口,她不太懂酒,只覺得有種香氣和醇厚感。「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
「嗯,可以這麼說。」結束五年有名無實的婚姻,確實值得慶祝。
「喔。」這解釋了他不尋常的行為,她終于放心了點,也較能進入狀況。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快樂是如此難得,她允許自己放縱一下,今晚只是戴克任一時心血來潮,她千萬不能把這當習慣,更不能期待以後還會發生。
兩人原本就不是健談的人,等服務生上菜後,就只能靜默用餐,盡避如此她仍感覺得到,今晚他的眼神特別明亮,不像平常下班後那般疲憊。
她不敢多問他是為什麼,即使他們同枕而眠不知多少夜,即使他們坐在同一張桌上用餐,兩人之間還是有距離的,那是金錢和地位造成的距離。
沈默中,包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咦∼∼真的是你?我剛听經理說你來了,還不敢相信呢!抱歉,我自己闖進來包廂,沒打擾你們吧?」
這熟悉而活潑的音調是……?戴克任抬頭一看,正是他的前妻鄧芷萱,昨天他們才辦好離婚手續,親友們和新聞媒體都還不知情。
「咳!這位是鄧芷萱小姐,這位是……石宛琪小姐。」他找不出適當的名詞,來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只好如此介紹。
不用介紹,石宛琪一眼就認出這位亮麗爽朗的女子,她不正是戴克任的妻子嗎?報章雜志不只一次登過他們夫妻倆的照片,她是全亞銀行集團總裁的獨生女,又是全亞文教基金會的執行長,知名度不比戴克任低。
相形之下,石宛琪自覺像個村姑,即使她今天特別打扮,仍比不過對方的艷光四射,人家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她卻是被趕出家門的灰姑娘……
「終于看到妳了,真高興!」鄧芷萱拉起石宛琪的手,一副姊妹失散多年又重逢的親熱勁。「唉呀呀,妳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可愛得不得了!這幾年來,阿任多虧有妳照顧,不然我會很麻煩的。」
阿任?這稱呼讓石宛琪驚訝極了,原來有人可以這樣呼喚戴克任,他曾說過對妻子沒有男女之情,但眼前看來似乎並非如此,他們應該多少有點感情吧?但她這小老婆也無權過問就是了。
「妳想對她做什麼?」戴克任有點緊張,鄧芷萱只要一看到美貌女子,總要佔點小便宜過過干癮。
「大家做個朋友嘛!」鄧芷萱說得好生親熱。「之前阿任都不肯讓我見妳,真是太過分了!」
石宛琪對此感到萬分不可思議,這些有錢人是怎麼回事?鄧芷萱的口氣听起來,根本就知道她是戴克任的情婦,卻一點也不以為意,還熱情地說要做朋友?
戴克任咳嗽一聲。「妳不要嚇到她了,她很害羞的。」
「害羞什麼?」鄧芷萱完全不理解這兩字的意義,端起石宛琪的下巴,滔滔不絕地稱贊︰「瞧瞧妳,長得這麼粉女敕可口,還有一種百合花般的氣質,有沒有考慮拍廣告、當模特兒?我們基金會很想找個代言人,听說妳在念美術設計,我的天,還有誰比妳適合啊?」
「我……呃……先生?」石宛琪轉向戴克任求救,她不知該如何回應,怕自己說錯了話。畢竟對方是戴太太,她只是小老婆啊!
她那小綿羊似的無辜表情,讓戴克任心生無限愛憐,沒錯,就是她了,全天下最適合做他妻子的人。
「好了,放開她吧!」他攬住小老婆的肩膀,對前妻說︰「妳應該是跟朋友來的吧?別冷落人家。」
他不用猜也知道,昨天他們終于離婚,鄧芷萱是帶情人來吃大餐慶祝的。
「唉∼∼做個朋友都不行?這麼寶貝,我會吃醋喔!」鄧芷萱故意說些風涼話,她和戴克任之間就是這樣的,不胡鬧一下就覺得別扭。
石宛琪一陣發抖,怎麼辦,她是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她還拿戴克任的錢過活,她應該立刻消失的!
戴克任對前妻搖搖頭。「妳再逗留不去,才要小心有人會吃醋。」
他指的不是別人,正是喬怡,听說她是個柔情小女人,卻是個醋壇子,不準眼中出現一顆沙。
「好吧∼∼」鄧芷萱不情不願地拉長音,對石宛琪甜笑說︰「真高興認識妳,有機會再找妳聊。」
「嗯……」石宛琪僵硬回應,真搞不懂這些有錢貴婦,為何踫到丈夫的情人還能如此親切隨和?
戴克任也在心底嘆息,原本計劃來頓浪漫晚餐,作為求婚前的序曲,雖然石宛琪一直是他的情婦,怎麼說她也是個好女人,他想為她打造一段美麗回憶。
看來只有等明天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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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一頓晚餐奇遇,兩人回到家,打開燈,牆上時針指著十點鐘。
石宛琪一時不知該怎麼伺候戴克任,因為他們一起走進門,這跟往常她為他開門,替他拿公事包的情況相差甚多,而且他們吃過飯了,她也不需幫他準備食物。
想來想去,她只想得出這麼問︰「先生,請問您想喝點什麼嗎?還是要先洗個澡?」
戴克任解開領帶,二話不說,把她橫抱起來,直接走向臥房。
「先生?!」她震驚到全身僵硬,這種激情動作完全不適合他們啊!
「我要先上床。」他的宣示不容挑戰。他吃飽喝足,什麼也不想要,就只要她。
她當然不敢抗命,只是怎麼都想不透,他是吃錯藥了還是怎樣?今晚雖喝了幾杯葡萄酒,也不至于讓他酒後亂性吧?
他飛快褪去兩人衣物,給她一個深長的吻,他們很少接吻的,她詫異之余都忘了該怎麼反應。
「先生……」她終于找到空檔喘息。「您沒事吧?」
「我覺得很好,一切都好極了。」他嘴角一揚,繼續對她為所欲為。
這晚,她沒替他煮飯、洗澡、洗頭、按摩,只是躺在床上,任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等一等……我……我……」她不能拒絕他,可又難以承受。
「怎麼了?」想到兩人即將結婚,他不由興奮起來,奇怪,難道他內心對婚禮有所期待?那不過是一場虛應故事的戲碼,讓親友、賓客和外界得知他們已是夫妻,其實是很無聊的一件事。
不過,她穿上白紗禮服的模樣一定很美,為了這點他應可忍受其他無聊事。
「抱歉……請問……可以休息一下嗎?」以往她也會有很舒服的感覺,但今晚好像特別不一樣,上一波暈眩還沒退去,下一波震撼又涌上來,害她忍不住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