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啦∼∼這輩子還沒有男人對我這樣說過。」她呵呵一笑,把他的話當玩笑,反正他又不愛女人,自然也就不會愛上她。
「其實妳看久了滿可愛的,為什麼沒有男人發現妳是個寶?」他該不會是唯一發覺她很棒的男人吧?如果是的話,他似乎應該多珍惜她,最好藏起來不讓人看到。
花雨涵的話在他耳邊回繞著,萬一有別的男人追求凌逸,到時他會做何感想?老實說,還真不是一個「酸」字可形容。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你偏偏是同性戀,不然我直接泡你就好了,還用得著一邊看愛情連續劇,一邊感嘆青春老去、桃花不來嗎?」
她說的是真心話,為什麼偏偏在對的時候踫到不對的人?她多想在三十歲生日以前找個情人,成熟女子不需矜持扭捏,她的身心都準備好了,卻踫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對象,莫非這是老天在尋她開心?
听到她的抱怨,突然間他有種沖動,想坦承自己並非同志,而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男子。
可是,他想要的女人必須美麗溫柔、高貴優雅,換言之就像他一樣,一言一行充滿貴族氣息。
好啦,他承認他是個自戀狂,除非對方跟他旗鼓相當,才能挑起他的追求動力,過去他那三段戀情,都是逐漸發覺對方不夠完美,熱情隨之灰飛煙滅,最後只好說珍重再見。
因此,即使他覺得凌逸善良可愛又夠意思,還是不能透露自己的性向,要是引起誤會就慘了,像他這樣杰出不凡的美男子,一定會讓平凡女子傷心落淚。
「凌凌,我相信總有一天,妳會找到屬于妳的幸福。」左右思量,他只能如此祝福她。
「謝了∼∼」她帶著嘆息接受這祝福。「等哪天我結婚了,你就可以找下一個室友,希望你順便找到真命天子。」
「妳是說……到時我們就不能當室友了?」他從未想過這檔事,說來理所當然,要接受卻頗為困難。
「等我結婚了,難道還跟你同居不成?」她自顧自笑了起來,卻是無奈的笑。
楊聖杰腦中浮現一個畫面,那是凌逸和某個戴面具的男人,因為他還想不出怎樣的男人會和她相戀,總之他們可能手牽手、嘴親嘴,還可能走進結婚禮堂……
不!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回事,他敲了敲腦袋,想把那畫面趕出腦海,卻發覺不太容易,哇哩咧∼∼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他該不會在吃飛醋吧?
「我好像有點醉了……」明知自己不能多喝,凌逸卻忍不住喝多了。或許這就叫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一向不多愁善感的她,怎會在今晚變得感性起來?
「酒量還是這麼差?遜!」楊聖杰故意用輕松的態度面對,一把拉她站起來。「快上床去睡吧!」
她連站也站不穩,跌進他的懷抱,一下子就意識朦朧。他猛然僵住,看起來像個男孩子的她,感覺竟是如此嬌小脆弱,彷佛一用力就會把她捏碎。
「嗯……頭好暈……」她皺眉輕吟,整個人虛弱到不行.
「該不會要我抱妳上床吧?我真倒楣,抱著歐歐都比抱妳舒服,妳這排骨精,拜托長點肉好不好?」他一緊張就會碎碎念,此時他雙手抖顫地將她抱起,雖然不重,卻讓他腳步發軟。媽的,他是鬼迷心竅還是怎樣?為啥心跳到快要爍炸,狠扯耶!
無論如何,眼前他只能竭盡所能,冷靜地把她抱回房間、放到床上,看她一臉昏沈又無辜,讓他想斗嘴也沒個對象。
嘆口氣,他伸手替她拿開眼鏡,發現她的眼底有些陰影,應該是這幾天熬夜尋貓,才出現黑眼圈吧?
在他來得及阻止自己之前,他的手已撫上她的臉,又情不自禁地從額頭、眉毛、眼睫、鼻端撫到嘴唇,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感覺?彷佛只是一眨眼,最珍貴的東西就出現在眼前,即使滿園花開、美不勝收,他偏愛的卻是小雛菊……
他想他真的亂了,有些事情正在發生,他無法整理,只有收回手、站起身,遠離那讓他心亂的原因。
安詳的夜,除了月亮作伴,還有愛貓在旁,但在他心底,只有一朵迎風招展的小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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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陽光紛落的周六上午,凌逸雙手扶著腦袋,一邊哀號一邊走出房。「痛、痛、痛,我的頭快痛死了!」
老天,宿醉的感覺真恐怖,像是被殺了幾百次卻死不了,痛不欲生。
廚房傳來溫暖香味,她走近一看,果然是親愛的室友正在做早餐,真令人感動,至少在這糟透的早晨,還有一件好事等著她。
「杰杰,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醉了?」她靠在牆邊,虛弱無力地問道。
「對啊、對啊!」楊聖杰假裝忙著做早飯,頭也不回的回答。
「真不好意思,還讓你拖著我上床。」她確定不是自己爬上床的,依照她昏迷的程度,爬得到沙發就已是個奇跡。
「小CASE。對了,妳的荷包蛋要不要熟?」他趕緊扯開話題,免得她繼續提昨晚的事。
「當然要啊∼∼」她不懂他為何要問,他不是早知道了嗎?
不管兩人如何異床同夢,同居生活繼續下去,有些事只要不說破,就能維持表面的安詳。
吃過早餐,凌逸開始洗碗,楊聖杰則回房去照顧愛貓,拉開兩人的距離,不要一起擠在那小廚房內,他怕他會做出一些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
「啊!歐歐的貓砂用完了,難怪臭得要命。」他一打開貓砂盆,差點被燻昏。
「我去買。」凌逸立刻提議,昨晚喝醉了受他照顧,今早又吃了他的營養早餐,理應回報一下。
「謝了。」他僵硬地微笑一下,不過是尋常生活相處,怎麼他就是心跳得亂七八糟?
拿了錢包跑下樓,凌逸停下腳步,發現兩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熟悉的是她從小就看到大,陌生的是好一陣子不見,怎麼他們都變得憔悴許多?
「成翰、威迪?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她看著兩個雙胞胎弟弟,驚訝大于一切。
凌威迪走上前,一把抓住姊姊的手臂,口氣急迫中帶著憂愁。「姊!今天妳一定要跟我們回家!」
「回家?」凌逸苦笑一下,好端端的怎會突然提這話題?「我現在有事,走不開!」
凌威迪天生就是急性子,繼續拉扯姊姊的手,音量也提高了好幾度。「不行!我們現在就去找媽,不然快來不及了。」
「到底怎麼啦?」被大弟用力一抓,凌逸幾乎要站不穩,昨晚的宿醉讓她還有點頭暈。
「這件事說來話長,」凌成翰身為雙胞胎之中的弟弟,個性卻比較穩重。「我們先上車再慢慢談。」
就那麼踫巧的,楊聖杰從窗口看到這一幕,他立刻咚隆隆從五樓沖下來,開口就是一陣大罵︰「你們在做什麼?!扁天化日之下,兩個大男人強拉一個弱女子,想綁架還是帶去賣?」
「關你什麼事?閃一邊去!」凌威迪一向心急,握住姊姊的肩膀,直接就要推她上車。
楊聖杰豈能坐視不管?凌凌對他是多麼重要的人,當下他什麼也不能想,立刻上前開打,凌威迪忽然被推倒在地,氣急敗壞地爬起來,隨即也揮拳相向。
凌成翰當然不能讓哥哥孤軍奮戰,跟著加入混戰,誰知他們雙胞胎兄弟卻打不過對方,看不出這男人身穿圍裙、留著長發,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卻是個不露相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