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頭痛而已,能對他的成功帶來什麼威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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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點,招標會上,各大搬家公司都已投下底價,就等著永安醫院發表結果。
等待的時刻總是特別漫長,眾人都在休息室里議論紛紛,傅克濤和雨箏則選擇站在角落處,因為他又開始頭痛了。
「老板,你臉色不太好,我們到外面去好嗎?」雨箏低聲問。
「也好。」傅克濤沒有意見,跟著她走出休息室。
樓梯的轉角處正好有扇窗子,雨箏於是打開窗戶,想讓他呼吸新鮮空氣,但傅克濤的情況仍不見好轉,苦笑道︰「就快開標了,我一定是緊張過頭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相信會有好結果的。」她不知祈禱過了多少遍,但願上天能允諾他這長久以來的願望。
三月的微風吹來,略帶著點冰涼,還有淡淡的花香,傅克濤應該是覺得好些了,但眼前又猛然閃過一陣黑暗,震撼得他整個人都快虛月兌了。
「天,我的頭好痛!」他雙手抱頭,甚至無力站好。
看他靠在牆上,她的呼吸幾乎停頓,「老板,你怎麼了?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不……我一定要撐下去,我非得看到結果不可。」他轉過身,無法抓穩重心,只能扶在她瘦弱的肩上。
靶覺到他雙手異常冰冷,雨箏來不及害羞或詫異,一心只想為他解除痛苦,提議道︰「我替你按摩一下。」
「嗯……」他沒有反對,事實上,當她的溫暖傳到他身上,他的疼痛瞬間就減少了一半。
於是她伸手到他頸後,緩緩按揉在他的筋骨、皮膚上,看似縴瘦的小手卻有充足的力道,逐漸安撫了他那要命的痛楚。
就這樣過了沒多久,他索性直接抱住她的腰身,把整個臉埋在她肩頭,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只能確定,一旦接近她,他就會好過些。
「老板,你……」雨箏不得不開口,他這動作未免太過……
「繼續,別停下來,我快要昏倒了!」他咬著牙!深深呼吸她發中的清香,彷佛他是個氣喘發作的病人,而她是他唯一的空氣。
「是。」她沒有拒絕的權利,他就是她的天。
從他緊繃的頸項按摩到寬厚的背部,她的雙手早已發酸,卻沒吭半聲,只盼望能給他所有的溫柔,即使她的雙腿都快站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那頭傳來喧鬧聲,「信揚公司得標了!」
「他們在說什麼?是我們得標了嗎?」傅克濤勉強睜開眼楮問。
「是的,是我們得標了!」雨箏幾乎不敢相信這奇跡,幾個月來的辛勤工作有了代價,老板想要證明自己的願望也達成了一半!
「太好了……」他虛弱的一笑,臉色更形蒼白。
既然等到了結果,雨箏不能再讓他受苦下去,「你等等我,我去叫醫生來!」
她一放開手,他頓時失去了依靠,「別……別離開我……」
「老板?」雨箏一轉頭,只見他身形一晃,整個人就往前倒下!順勢將她撲倒在地上,兩人構成了一種很曖昧的姿態。
「老板?」她又呼喚了一聲,赫然發現他已不省人事。
現場安靜了片刻,終於,雨箏深吸一口氣,用有生以來最尖銳的聲音叫道︰「快來人救命啊!」
盡避得標的結果如願以償,但是很糗的,傅克濤竟然住進了父親的醫院,而且還是因為他昏倒了!
第二章
解藥
雖說我此治作的頭疼
但在暗夜
就這般名正言順
將我置於你身旁
讓我伴你成眠
卻無視我心中的想望
這樣好嗎
當傅克濤朦朧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暈眩難當,彷佛被誰敲進了幾百根釘子,但這還不足以讓他大發脾氣,當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才真的想抓起桌子丟向牆壁。
因為,他的父親傅斯涵正站在那兒和雨箏談話!
「方小姐,他這次昏倒的情況很特別,也許是壓力太大了,必須仔細檢查。」
「是。」雨箏連連點頭,一發現傅克濤醒了,立刻上前問︰「老板,你覺得怎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傅克濤掙扎著坐起身,咬牙咒罵道︰「在這種醫院里面!我怎麼可能舒服得起來?」
暗斯涵如何听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許久不見!這叛逆的兒子還是不改本性,從來就不懂得什麼叫做禮貌!
無所謂,刺激這小子的方法多得很,傅斯涵選擇了冷笑和譏諷!「很可惜我們沒有選擇病人的權利,就算你不滿意,還是得待在這里。」
「你給我出去!」傅克濤沒那麼好的修行!指著門口大吼,「我有選擇醫生的權利,我要你現在就離開我的視線!」
暗斯涵臉上微微一動,勉強壓下了怒氣,轉向雨箏說︰「方小姐,真是辛苦你了,要伺候這麼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雨箏簡直不知如何回應,「請……請別這麼說。」
「希望這次讓你們得標不會是個錯誤。」傅斯涵微微一笑,卻隱隱帶著不屑。
听到這話,傅克濤就像刺螺似的回嘴,「你等著看吧!就算不做醫生,也一樣可以成就事業的!」
暗斯涵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而傅克濤則倒向枕頭,整個人氣喘吁吁的,又是惱怒又是疼痛。
真氣死人了!這跟他原本的計畫有著天壤之別,他該要趾高氣揚、耀武揚威才對的,怎麼會躺在這病床上像只大病貓?!
空氣中滿是火藥味,雨箏必須以最柔和的聲音說話,免得點著了那根導火線,「老板,你爸爸說你血糖過低,可能是最近太疲倦了,」
暗克濤馬上糾正她的話,「他才不是我爸爸!」
糟糕!誤中地雷!她咬了咬唇,改口道︰「醫生說你需要休養一陣子,最好留下來做全身檢查,才能確定你到底有什麼問題。」
「免談,我要出院!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這里!」省得讓那老頭看笑話,說不定還要讓那些臭醫生驗尸,那會教他死不瞑目的!
「老板……」她實在不想再看到他昏倒,天曉得她剛剛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我要回公司去,我有很多事要忙,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鬼地方!」
雨箏拿他沒辦法,他任性起來就像個孩子,她早該習慣的,「是,我知道了。請給我一點時間,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
當她走向病房門口,傅克濤還在背後喊道︰「越快越好!」
唉——她又暗自嘆口氣,不知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究竟何年何月才能休兵?其實,他們都太在意彼此,也太在意自尊了。
半小時後,雨箏辦好離院手續,獨力扶著傅克濤走出醫院,又招了輛計程車準備回公司。
「老板,你真的不回家休息嗎?」雨箏問了不只一次。
「我沒事。」他說是這麼說,卻靠在她的肩上喘息,彷佛隨時就要昏倒了。
他那臉色實在太蒼白,計程車司機回頭看了N遍,千交代萬交代的說︰不姐,你得好好照顧他,千萬別在我車上發生什麼悲劇。」
「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她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
她一手伸到他的頸後替他按摩,一手拿手帕擦去他額前的汗水,默默向上天禱告著,一定要讓他平安無事。
車子抵達公司後,雨箏將虛弱的他扶下車,「老板!你撐著點,我們就快到了。」
「笑話!我看起來像是快掛的樣子嗎?我可不會英年早逝的。」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卻又忍不住低低申吟。
當他們一走進信揚公司大門,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紛紛上前問︰「老板,你怎麼了?哪里受傷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