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本是性情中人,現在看到佳人有難,當然是慷慨赴義,即使要和大哥為敵也在所不惜。
「別難過,有我在,我一定會幫你的!」
徐岳拍著胸膛保證,雨琳卻搖了搖頭,「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但……沒用的,他不會讓我走的。」
「你听我說,我們不來明的,要來暗的!」兄弟可不是白做的,徐岳自認最了解徐震了,如今只有施以奇襲才能致勝。
「暗的?」雨琳不解地問。
「咱們現在先按兵不動,你得先取得我大哥的信任,別讓他對你有戒心才行,然後再等待最佳機會,到時我會來救你!」
「這恐怕很難,我根本拿他沒辦法。」想到徐震那又冷又熱的眼眸,就讓她的變腿發軟了。
徐岳繼續鼓動三寸本欄之舌,「可以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一定要照我的話去做,我才能幫你忙啊!不然被逼著做新娘,未免太可憐了!」
「可是……這太為難你了,我不想讓你們兄弟反目成仇。」雨琳仍在猶豫,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想離開,她心里真是矛盾極了。
徐岳的眼角瞄到人影,趕緊去下話說︰「有人來了,我先走一步,記住,先讓我大哥松懈警戒,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雨琳還來不及回答,徐岳已經一溜煙的消失在轉角處。
然後,她听見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緊鎖的房門被打開了。
※※※
雨琳趕緊遮上窗簾,讓室內只剩下桌上的燈光,一切看起來沒什麼異狀。
進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穿著黑色長袍的徐霞,他的神情顯得有些疲倦。
「你在那兒做什麼?過來!」他對她伸出手,沉聲命令。
他……他好象在生氣……不,不是好象,他根本就是正在氣頭上,瞧他那兩道劍眉倒豎著,光是一瞪眼眸就可以教人怕得發抖。
雨琳猶疑地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還沒走到他面前,就被他猛然拉進懷中。
「誰教你這樣慢吞吞的!」他立刻就罵人了。
「啊……」她撞疼了鼻子,忍不住低喊一聲。
每次都這樣,他總是動不動就發怒,成親前是如此,成親後恐怕更嚴重吧!
她……她真的就要嫁給這樣的夫君嗎?
他的雙臂如鐵條般箝住了她,霎時讓她無法呼吸,當她正要抬頭發問時,就听見他在她耳畔粗重的喘息著,「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管!我一定要你!」
「你……你怎麼了?」顧不得之前的對立和反抗,她忍不住問道。
「不管他們怎麼說、怎麼做,休想讓你離開我!就算死,我也要帶著你一起走!」
听到這番話,她大概猜出是怎麼回事了,想必又是群臣極力反對,惹得他發火惱怒了,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放開我一些……」她被抱得快窒息。
「我不放!」他語氣強硬,「說什麼都不放!」
「唉……」雨琳幽幽的嘆了口氣,想起徐岳說過的話,此刻唯有讓他放下警戒,才有可能自這場婚禮逃月兌,但她真的能做得到嗎?
不這麼做又實在無計可施了,她至少得試試看吧!
掙扎片刻,她終于伸出雙手,在他緊繃的肩膀上輕撫。
徐震陡地渾身僵硬,對于她的舉動感到不解,森冷的雙眼瞪視著她。
「你……別氣了,好不好?」她的吐息就在他的頸邊,十根手指柔柔的、軟軟的安撫過他每處火燙的皮膚。
「你……」這會兒換他無言了。
一定要讓他相信她!不管她怎麼害怕,她非做不可!
雨琳沒花多少力氣就將他拉下,讓他坐在她面前的大椅上,然後從他的額頭開始吻起,沿著他的眉毛、眼楮、鼻梁,臉頰到嘴唇、下顎,落下一個個細碎的親吻。
雖然只是很輕很小的動作,卻是她生乎做過最荒唐、最大膽的事!
他捧住她的臉,深沉的眸望進她清亮的眼,這次換他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她說得悶悶的、低低的,唯恐他識破了她計謀,「你別生氣了,也別把我關在這兒了,好不好?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你願意做我的王後?」他挑高濃眉,懷疑自己的听力。
她主動坐在他大腿上,回避他火般的注視,「反正……反正是我欠了你。」
「怎麼說?就為了欠了我?你之前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人真討厭!這時候又要打破砂鍋間到底了!
雨琳把臉貼在他的肩上,細聲道︰「我……我不想被關在這兒嘛!」
「是嗎?你先前反抗得那麼厲害,怎麼才關了一天一夜就屈服了?你是不是在跟我要詐?想讓我掉以輕心?」他抬起她的臉蛋,不讓她躲避他的質詢。
他不是那麼容易受騙的,除非有很好的理由,而他不認為她提得出來。
天哪!他真多疑,也真敏感!雨琳幾乎就要開口自首了,卻又強吞下那些話,暗忖︰既然做都做了,半途反悔只會更糟糕而已!
「你要怎麼想我管不著,總之,我說了要做你的王後,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他那有如夜空般的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仿佛她是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沉默許久,久到似乎空氣就要凝結了。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雨琳心里不禁慌張起來,擔心他就要發火或識破她的心事。
終于,他開口了,「吻我,踫有,就像你剛剛做的一樣。」
雨琳愣了一下,真正弄懂他所說的話以後,才伸出手在他的眼上輕撫,要他終于,他開口了,「吻我、踫我,就像你剛剛做的一樣。」
先閉上眼楮。
他照她的意思做了,那閉眼的神情仿佛一個孩子,對她完全信任、充滿期待。
雨琳幾擁想哭了,為什麼這男人對她擁有這般的佔有欲?為什麼命運讓兩人糾纏至此?為什麼她心中浮現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柔?
她緩緩撥弄他的黑發,感覺他的發絲在她指間滑過,那又黑又濃的發,就像他的人,每一根都讓她心慌又心疼。
她手指微顫的撫模過他堅毅的臉龐,她的櫻唇輕啟,親吻過他緊閉的雙唇,當她這麼做的時候,依稀听見了他低喃的嘆息。
她手指笨拙的一一解開他的衣帶,櫻唇遲疑地輕輕落在他的胸膛,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心跳得厲害、呼吸得沉重。
「夠了!」他突然緊擁住她的細腰。
她疑惑地抬起頭,還來不及問些什麼,就讓他封住了唇,只能發出一聲櫻嚀。
吻了又吻,不知是第幾個吻,他總是吻她吻個不停,總是吻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教時光都靜止、教生命都暫停,只有這吻、這唇、這情。
誰也說不出情況是怎麼發展的,他們又翻滾到大床,倘到蛇王織錦上,開始那永無止盡地渴求和付出。
「告訴我,你是我的!」他一路吻至她的酥胸,要求她再次的承諾。
「我……我是你的……」她抱住他的肩膀,為他多情的唇舌心醉,當他這樣舌忝吻著她時,她通常是無法好好思考的。
「永遠!」
「永遠……」
還能不永遠嗎?這情火燃燒之烈,令她永遠也消除不了他的烙印啊!
他聞言低笑了,卻笑得有點苦澀,「我等了這麼久、想了這麼久,一直只能在你的夢里出現、只能默默地看著你長大,終于,你將是我的王後了。」
一股淚意涌上,她眨了眨眼,不讓淚水滴下,她溫柔的伸手撫過他寬厚的背,「不管事情會怎樣,我都是你的人。」
說著這句話時,她也不懂自己究竟是認真或是虛假,因為她實在不懂得作戲啊……他鄭重的許諾道︰「會的,我會讓你登上後座,那是只有你才能坐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