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外人都離開了以後,鐘雨純才轉向父母說︰「阿爸、河母,你們真的決定了嗎?要把我嫁給這個男人?不會吧!」
面對女兒的質問,何蓮妹只是嘻嘻笑了幾聲,「小純,眼光不錯嘛!這種好男人已經不多了。」
鐘慶風悠閑地喝了一口高山茶,「你上去台北這四年,總算沒有浪肥時間,這下于是給你撿到寶了。」
鐘介文和鐘介武也頻頻點頭,「說得對,像大哥這種負責任。有擔當的妹婿,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便
完蛋了,鐘雨純終于領悟到一點,這下所有的人都站在他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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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天氣像是銀白的星光。
我坐在窗前,田野間的蛙鳴、蟬叫、風吹,—一擾亂了我的心。
三天以後,我真的要嫁給大哥了嗎?當我喊出他的名字時,我只想抱著他掉眼淚,但是不行,我不行,我不想這樣完成我的夢!
我愛他,我寧可遠遠地愛他,像這樣永遠留在他身邊,兩人的身體如此靠近,卻不能得到他的真愛,對我才是最大的折磨,固為我太貪心了,我想要他,就會想要他的一切,我不只要他做我的丈夫,還要做一個愛我的丈夫。
神啊!請告訴我,暗戀究竟該走到什麼地方去?難道真的只有幻滅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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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婚禮真的如期舉行了。
龍磐偵探社的員工平常可不是打混領薪水的,他們的辦事能力確實一流。
鄭士銘用筆記型電腦和列表機印出了喜帖,親自—一去發送。侯尚維只打了幾通電話,禮服立刻就由台中送了下來,還連帶送來了化妝師和攝影師。勇仔和阿亮負責訂桌,扎餅等事項,開著大貨車到處買齊了禮品。
當天下午五點,鐘家的三合院前就開始上演布袋戲,接著又是歌仔戲,鑼鼓喧天之中,充滿了鄉土的歡樂氣息。
早到的客人們一邊啃瓜子,一邊欣賞表演,大伙兒吱吱喳喳個沒完。
鐘雨純從窗口偷看一下外面,就被外頭的人潮嚇壞了,天,她真的要結婚了嗎?
「小純,快過來,化妝師在等你呢!」何蓮妹將女兒拉到梳妝台前。
這時,鐘雨純已經穿好禮服,正等著化妝師做最後的打點。
「阿母,我真的不想嫁人……」她還在做臨死掙扎。
「人客都到齊了,你要是給阿母沒面子,你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何蓮妹不允許這種丟人的事發生。
「你們就為了那一百萬聘金把我給賣了啊?」
「哈!你在講什麼瘋話?一百萬光給你買金子、戒指、玉佩就花了多少錢?其他的也都拿來給你做嫁妝了,你可不要說阿爸和阿母貪你的錢,太不孝了。」
鐘雨純無奈地嘆氣,看來她是怎麼也說服不了母親的。
良辰吉時一到,新娘子被請了出來,鞭炮也齊聲點燃,大伙兒拍手熱烈歡迎。
「哇!女大十八變,小純小時候就像男生一樣,長大以後居然這麼漂亮啦!」
「你們小純好福氣喔!嫁到一個這麼投緣的夫婿。」
親友們紛紛祝賀,讓鐘家夫婦面子十足,對這個女婿更滿意了。
別的不說,光提這席開五十桌,就可說是鎮上的大新聞了,宴席從三合院開始辦起,一直延伸到對面的大街上去,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場熱鬧的廟會呢!
梁崇毅走上前去,牽起鐘雨純的手,從現在起,她就是他的妻了,她還是一個好小、好小的妻子,但是,他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靶覺到他熱切的視線,她抬起頭望向他,皺著眉問︰「你看什麼?」
「你好美。」他低頭吻了她的臉頰,讓大家高聲叫好。
鐘雨純動容了,在這一刻她也不願破壞氣氛,就讓她稍微沉醉∼下吧!假裝這是個幸福的婚禮,假裝他們是相愛的一對。
婚禮上,大家又吃又喝,十分盡興,尤其是新郎和新娘敬酒時,更掀起英大的高潮。
「大嫂,恭喜你。」鄭土銘舉起酒杯說。
「小銘……」鐘雨純端著杯子,手指有些顫抖。
小弟和小妹之間,交換著只有彼此才能了解的訊息,那仿佛在對彼此說著︰暗戀聯盟要結束了,要變成幸福聯盟了喔!
鄭士銘平常都不喝酒的,但今天是鐘雨純的大立之日,所以他破例喝了幾口,粉女敕的臉頰呈現出淡淡的紅暈。
一旁的候尚維看得有些傻了,「喂!你的險很紅耶!」
鄭土銘模模自己的臉頰,「是嗎?我很久沒喝酒了,我怕自己會喝醉呢!」
「那還逞強!」侯尚維搶過他的杯子。
「沒關系,我知道維哥去照顧我的,對不對?」鄭上銘眼里心里都在笑。
「笨小子!」候尚繼敲了他一記,卻是很輕報柔的。
鐘雨純見到這一幕,心中暗為鄭土銘感到高興,這段長達兩年之久的暗戀,終于也有走到終點的一天了。
「看什麼?」梁榮毅可不喜歡這情況,要她轉過頭來,「不準看別人,看我就好了。」
他在胡說什麼?鐘雨純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我才沒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而且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他攬過她的肩膀、深深吸取她身上的芬芳。
「是嗎?」她無奈地微笑。
或許,她寧願她不要這麼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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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梁崇毅乘機從酒席中溜走,腳步不穩地走進新房。
鐘雨純背對著他坐在梳妝台前,似乎正在寫什麼,一听見他的腳步聲,就把東西收到抽屜里。
「小純?」他在床邊坐下,醉態可掬。
「你又喝醉了。」她說得很平靜,但是很冷淡。
「沒關系,有你會照顧我啊!」他輕松地笑了。
睡雨純早已換下禮服,穿著一身保守的睡衣,此到她直接爬上床,拉超被子蓋住自己、這就是她的回答。
看著背對自己的小妻子,梁崇毅探上前去,「我頭疼,你不幫我按摩嗎?」
「你別煩了,上次那只是一次意外,我不會再照顧你這個醉鬼了。」
都是那一夜,都是那錯誤的一夜,他才會盡責地成為她
的丈夫……
「意外?那也是一次很幸運的意外,不是嗎?」他卻很愉快似的。
「才不是呢!」她推開他的手,躲得更遠了。
「為什麼不是?你究竟為什麼不高興?」
她終于轉過身來,眼眶微微濕潤,嘴唇輕輕顫抖,「我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意外結婚……你懂了嗎?」
「不懂,我不想懂……」他盯住她粉紅的嘴唇,「我想了一整晚,只想這樣做……」
他眼底漸濃漸深的,讓她開始想退後,「你做什麼?
不要.,,
太遲了,他已經吻住了她,這個吻里面有酒精的味道,讓鐘雨純又像上次一樣無力思考、無力反抗、無力無力無力
于金一刻的新婚之夜,一個喝醉酒的丈夫,和一個心情矛盾的妻子,就這樣展開了他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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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流泄在白色的大床上,映照出鐘雨純眼中的脆弱,迷亂,室內只听得她虛軟的聲音,「別這樣,我不能呼吸了……」
「我停不下來,你好香、好暖,我怎麼都要不夠……」
作為丈夫的第一晚,梁崇毅放肆模索著妻子的一切,因為,前三天等待壓抑的日子,讓此刻的他變得貪得無厭。
他以左手抓住了她的雙手,低頭舌忝吻她的頸子,右手則飛快除去了她最後的束縛。
「你的手不要那麼放意嘛……」她不住扭動著身子,卻躲不過他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