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初草原上的第一次見而,她就驚異于他的武功能和她匹敵,而且還是如此一位俊朗狂妄的男子,或許從那一刻起,他在她心里就有了不可磨滅的地位,只是她一直沒有發覺而已。
許許多多的畫面閃過她的腦海,那次被他鞭打的疼痛、他固執著要喂她喝藥、替她包扎傷口、喂她吃飯、送她衣裳,還有兩人一起去溪邊釣魚、玩水的事,全都歷歷在目,讓她無法割舍。
盡避那次因為誤解,讓他奪去了她的貞操,但是接著他立刻認錯,對她百般補償,隨她要怎樣就怎樣,況且他會犯下這該死的錯,不也是因為受人所騙,才會吃了這許多苦嗎?
無論如何,她就是不能讓他這樣死去!
"雨晨,你不是要我殺了他嗎?"杜春秋氣得聲音都在抖了。
"我原本是要他死的,因為他做了讓我好難過的事情。可是……可是我一看到他受死的模樣,我心底卻比什麼都難過……"唐雨晨說著已是淚濕衣袖。
"雨晨,是我對不起你,請讓我用一輩子補償你!我發誓,我這條命是你的!"聶楚風感動至極,抱緊了她鄭重承諾,每一個字都是情真意切。
杜春秋怒斥道︰"你讓開,我不是為了你而殺他,我足要為我自己報仇!"
"不,我不讓,我怎麼都不讓!"唐雨晨以身相抵。
聶楚風卻不願傷了她,連忙將她擁到身側,張開雙手擋住她,對著杜春秋說︰"前輩,您要殺的是我,請不要傷害雨晨!"
"不,要殺就殺我!"
"不,你不能死,是我該死!"
"你要是死了,我又如何能活下去?"
"難道你要我們倆一起死?"
"死算什麼?能和你一道就夠了!"
"好,我們就死在一塊,來世我一定去找你!"
杜春秋看著這一幕,恍惚覺得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也是這樣一對深愛著彼此的情侶,在他面前如此保護著對方,爭著要為對方而死,讓他遲遲無法下手。"難道……難道這是天意嗎?唉!"杜春秋長嘆了一聲,把劍丟到一旁去。
"師父……"
"前輩……"
唐雨晨和聶楚風兩人都訝異無比,看著杜春秋突來的動作。杜春秋仰天大笑,笑聲中卻有蒼涼、無奈和感慨。良久,杜春秋終于笑完了,帶著點落寞說︰"雨晨,師父不會再動手了,今晚你們就在竹林小築里過夜吧,明天師父再送你們下山。"
唐雨晨點了點頭,又問︰"師父,那你呢?"
"我想到天台峰去走走。"
唐雨晨點了點頭,她明白師父每次心情不好,都會獨自到天台峰去,或是練武,或是打坐,或是沉思。于是,他們目送著杜春秋大步離去,竹林中便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雨晨,你還好吧?別哭了!"聶楚風模了模她臉上的淚痕。
她轉向他,他自己身上都傷痕累累了,卻還是一心只顧著她,這叫她怎麼能不感動?
"我……我還好,來,我扶你起來。"她忍住哽咽說。
聶楚風明白她是為他擔憂,所以他故作堅強,"放心,我沒事的!"
但是他一站起來,卻不小心跌了一跤,幸而她扶住了他,有點嗔怪地說︰"還說沒事!"
聶楚風被她這麼一罵,卻是笑了起來,他一點也不討厭這樣被罵,只要她肯對他說話,要罵到天荒地老也無所謂。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進竹林小築,黃昏的陽光照得人暖暖的,心里也滿滿的。
竹林小築一直是唐雨晨的私人屋舍,進杜春秋都沒走進來過,聶楚風還是她第一個客人。
"坐吧。"唐雨晨扶他到床邊坐下,然後去取些療傷的藥膏。
聶楚風打量著這屋子,覺得幽靜而簡沽,一個牆壁上滿是書櫃,看來唐雨晨也是個愛書之人,而床上隱隱透來的香味,應該就是她身上的味道吧。
唐雨晨拿來藥膏,坐在床邊,揭開他的衣裳,看見他肩頭好幾個傷口,胸前也有,連腿上也是大小傷痕,都滴著紅色的鮮血。她還沒開始療傷,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別哭了……"他模模她的手說︰"你這樣哭,讓我的傷口更疼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故意……帶你到九華山,是我害了你。"唐雨晨哽咽地說,如果眼淚能治好他的傷,她願意一直這麼哭下去。
"我早知到這里來可能發生什麼事,我是自願的。""為什麼?那為什麼你還要來呢?"
"為了你。"他回答得一點也不猶豫。
"你……"唐雨晨淚眼朦朧,主動投向他懷中,臉貼著他的胸,眼淚不止。
這些日子以來,聶楚風還是第一次得到她的擁抱,這讓他受寵若驚,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背,感受這溫馨的一刻。
餅了好一會兒,唐雨晨自己抹抹淚痕,抬起頭說︰"我趕緊幫你上藥。"
"謝謝。"
兩人安安靜靜的,什麼也不說,聶楚風望著她幫他上藥裹傷,一陣溫柔涌上心頭,他多麼願意此刻就是永恆。
"你……"她抬起頭,想問他餓不餓,卻見他以渴望的眼神看著她,讓她都忘了要說什麼。
看她害羞的模樣,聶楚風卻笑了,"好像也該是晚餐的時候了,包裹里還有些干糧,我們就湊合著吃吧。"
兩人默默用過晚餐,唐雨晨打開窗子,竹葉沙沙的產音就隨著夜風吹進,顯得格外清幽高遠。
唐雨晨給他倒了一杯茶,但是聶楚風喝得不專心,從嘴角流出了一些,她看了就伸手幫他擦掉。聶楚風看著她的眼神更深沉了,拉起她的手指,將那滴茶水舌忝去。
唐雨晨顫動了一下,急忙抽回手。奇怪,這也不是兩人第一次接觸了,她卻格外感到緊張。
"雨晨……"他看她轉過身去,忍不住伸出手拉回她。
她微微掙月兌了一下,"做什麼啦?"言語之中露出嬌羞之情。
聶楚風嘆了一口氣,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拉到自己懷中,坐到了他的腿上。"我……我……好想你……"他痴痴地說。
其實,他們兩人朝夕相處,哪來的想不想念?但是雨晨卻能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念原本的她,那個還沒有開始恨他的她。
她點了點頭,卻忍不住罵道︰"傻瓜。"
他傻傻地笑了一笑,低頭吻上她的臉頰,一路落下細細的吻,直到封住了她的嘴唇,兩人都為之屏氣凝神,因為這個吻真的是得來不易。
他先是輕柔地探索,確定她不抗拒之後,才開始深深地吸吮,他一直害怕會再度傷害到她,怕她勾起上次不好的記憶,所以他格外地小心溫柔。
雨晨陶醉了,這是一個怎樣甜蜜美好的吻?讓她完全忘了上次的噩夢記憶。
聶楚風將她推倒在床,讓她躺在枕頭上,自已則覆上了她的嬌軀,纏綿地吻著她的雙唇,舍不得離開這讓他心醉的滋味。雨晨全身都昏沉沉的,根本無力推開他的擁抱,但是當他吻下她的頸子時,她就忍不住開口說︰"不要這樣,你受了傷呢……"
他抬起頭,眼中閃心奇特的光苦,"一踫到你,我的傷口都忘記要痛了。"
"你……"雨晨臉紅了,有點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我不會再傷害你了。"聶楚風保證說。
她只遲疑了一會兒就點頭了,此刻她一點也不怕他。今天看到他願意為她而死的時候,她就了解到自己根本無法恨他,其實她早已愛上了他,只是她不自覺而已。"我是你的。"她這麼細聲地說。
"雨晨,我的雨晨!"聶楚風感動地抱緊她,這原本是一個滿懷感情的擁抱,但年輕敏感的身體一接觸,卻引發了難以言喻的燥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