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雨靜什麼也听不進去,她下定了決心,她必須離開這里,她沒有資格留下,更不配當女主人,因為她害了這麼多人,她如何也補償不了
看著雨靜逐漸走向柵欄的門口,許多武師和佣人見狀都開口說︰「任姑娘,你要去哪兒?你要當我們的少夫人啊!」
「任姑娘別走,你走了少爺會很傷心的!」
雨靜終于還是走到了門口,她回頭一看,所有人都望著她,以為她要回心轉意了,但是她只是輕輕開口說︰「對不起,我給你們帶來這麼多不幸,我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補償,我也沒有資格做你們的少夫人,請讓我離開吧!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她眼底藏著深深的哀愁,像是怎樣也無法化解開來,自責和愧疚淹沒了她的心,或許她根本就不該被救活的,她應該為這一切傷亡殉死才對。
眾人見狀,都是錯愕中帶著心痛,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將她挽留。
「我走了,我會天天求神保佑,希望你們一切都好」雨靜說出這最後一句話,轉身就要踏出門口。即便眼前是茫茫的孤寂世界,即便她根本沒有地方可去,她也要選擇離開。
此時徐偉邦大喊一聲︰「任姑娘,請留步!」
雨靜的背影震了一震,卻沒有轉過頭來。
徐偉邦雙膝一彎,跪到了地上,「大家都知道,我這條命是任姑娘教的,今天我要是留不住任姑娘,我這條命留著還有什麼意思?」
陶百川接著脆下,「自從任姑娘上次離開以後,少爺不知有多消沉、多沮喪,這次如果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你再度離開,只怕少爺就要一撅不振,任姑娘你要為少爺想一想啊!」
雅淑也跟著跪下,眼淚直流,「任姑娘對雅淑恩重如山,求你讓我有個機會報答你,不要走!」
「任姑娘,每次紀少爺大發脾氣,你總是為我們說話,為我們求情。如果你不在,我們怎麼待得下去?」
「我伺候過這麼多戶人家,只有任姑娘記得我的名字,會對我噓寒問暖,我心目中的少夫人人選,就只有任姑娘一個人!」
「任姑娘,請你留下吧!」
雨靜听著這些懇求的話,硬是叫自己不能心軟,「是我害了你們,我應該走的!」
「屋子倒了,再蓋就有!」
「我們有人傷亡,也是為了保衛家園,又有什麼怨言呢?」
「任姑娘若是感到自責,請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努力,大家從頭再來!」
「是啊,只要有希望,大伙兒都可以浴火重生的!」
雨靜咬著牙,拼命叫自己不準回頭,但這時眼前卻出現一個蹤影,那是從外面回來的紀雲翔,他騎著一匹黑馬,身後一只鷹飛在上空,正朝這方向而來。
「駕!」紀雲翔拉起馬疆,停住腳步,一看眼前的情景,心中瞬間了然。
「你要走?」他的聲音沉了下去。
「我必須走」她咬著下唇。
「你轉過身看看,再決定要不要走。」
雨靜顫抖地扶住木門,慢慢地轉過身去,眼前居然是所有人都跪下的景象,整個廣場沒有一個人是站著的,就連部些受傷躺著的人也都掙扎著跪起來!
他們的眼中充滿期望,直直地望向雨靜,渴求她說一聲留下的話。
「你們你們這是」雨靜己經哽咽得說不出話。
「任姑娘。」徐偉邦帶頭開口道︰「不,少夫人。為了少爺,也為了我們,請你務必要當我們的少夫人!」
陶百川也跟著說︰「少夫人,我們只有對你才會過樣稱呼,因為我們尊敬你、認同你,我們只承認你是我們的少夫人!」
「少夫人!」所有人異口同聲喊道。
微風吹來,應該帶來涼意,雨靜卻覺得好熱好熱,伸手一模,她臉上竟然流下了眼淚,天,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哭過了?怎會在此時此刻流下久違的眼淚?
隨著淚水的滴落,她的心頭好像有什麼東西融化了,化成一股溫暖的熱流,傳到她體內每一處。
紀雲翔下了馬,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你告訴大家,你要離開還是留下?」
望著紀雲翔深情的眼眸,再看著大家期待的表情,雨靜明白她是走不了的,她將屬于這個地方,永久永久。在所有人的等待之中,她終于開口了︰「我我留下就是了」
瞬間,廣場上安靜無聲,接著,就爆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人人歡欣鼓舞,互相擁抱,興奮得不得了!
紀雲翔將雨靜轉過身去,讓她直接面對著他,看著她晶瑩的淚眼,以警告的語氣說︰「要留下的話,就得留一輩子。」
「我知道」
「就連死了也要葬在這里。」
「我知道。」
「這是你對眾人許下的承諾,你不能反悔。」
「我知道!」雨靜主動投入他懷中,感覺生平未曾如此堅定過,「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離開你們了。」
此刻,那只鷹也在天空興奮地盤旋,紀雲翔抬頭一看,仿佛那就是他自己的化身,總是繞著雨靜在飛翔。
「唉。」紀雲翔心滿意足地抱緊她,柔聲傾訴著︰「你這個小偷,你不只偷了我的心,還偷了所有人的心。我一直以為你是老天賜給我的,你就是我最可愛的寵物,不過很糟糕的是,我自己卻在不知覺中被你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