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令人欣賞就是大方。」汪威倫笑了笑,毫不客氣打開瓶蓋,斟了兩杯,一杯遞給白御龍,舉起酒杯。「借花獻佛。」
,「請。」白御龍臉上的笑意依然沒改。
汪威倫根本不是淺嘗,而是整杯灌進肚子里,咂咂嘴,「好酒!」接著又倒滿第二杯。
當他將杯子湊靠嘴邊時?!
白御龍伸手握住他握酒杯的手,「兄弟,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個小器的人,但是像你這種牛飲法,會不會太糟蹋這瓶好酒?」
面對白御龍的制止行為,汪威倫沒生氣,只是笑了笑,「我只是一時口渴。」
「口渴?」白御龍不信地笑睨著他,就只差沒說出︰你騙鬼!
汪威倫喝了一口,「今早踫上兩件事,所以要平衡一下。」他握著酒杯走到客廳,找了張椅子坐下,將手中的酒杯放在面前的桌上。
白御龍在他的對面坐下,「踫上了什麼事讓你心煩?」
「心煩?」汪威倫輕笑,「剛好相反,我的心情好到了極點。」
「心情好會這樣喝酒?」白御龍反諷。
汪威倫全然放松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是真的,早上接到潘友梅交給飯店櫃台的一張邀請函。」
「潘友梅?」白御龍暗地吃驚。
潘友梅怎麼會猜得出汪威倫提早抵達台灣之事?就因為汪威倫去了一趟展覽會?
據汪威倫說,潘友梅並沒有出現在展覽會,而潘友竹更不可能會知道汪威倫的身分。
汪威倫蹺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說︰「我回絕她的邀請。」
「當面嗎?」白御龍好奇的問。
「不,我根本沒見到她本人,飯店櫃台將邀請函送進房間,我直接扔進垃圾桶。」汪威倫才不管這麼做是否會傷了潘友梅。
白御龍了解汪威倫的行事風格,他的大膽和恣意妄為是不會顧及他人想法的。
「那另一件事呢?」
「就在我來你家的路上。」汪威倫思起潘友竹憨直嬌俏的模樣,忍不住莞爾一笑。
汪威倫臉上的笑意太詭異,讓白御龍質疑地皺起眉。「你遇到誰?」
「潘友竹。」汪威倫唇邊的笑意更加詭異。
「友竹?」白御龍的心梢梢震了一下。
「她今天穿了一身輕便衣服出現在街上。」汪威倫突地大笑,笑聲沒摻雜一絲譏諷,而是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
白御龍好奇地盯著汪威倫,「到底發生什麼事?」
汪威倫極力遏止笑聲,「那女人真的認為我是一個專門拐騙女人的牛郎。」
「什麼?」白御龍先是一驚,隨即也揚起唇角,「歐積海運的總裁變成了牛郎!」
汪威倫沒料到潘友竹竟單純得像張白紙,真話假話她似乎完全分辨不出來。
「昨天一句戲言,沒想到她居然深信不疑。」
白御龍拿起面前的酒杯,「我曾經說過,潘家除了友梅之外,其它三姐妹保有赤子之心,也難怪友竹會深信不疑。」搖晃杯中的橙色液汁,他再淺嘗一口。
汪威倫腦海里不斷回想起那張受驚的俏臉蛋,眨動著長長的睫毛;莫名的,她那模樣竟揪動他的心。
白御龍發現突然沉默的汪威倫,他的神魂好似飄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低聲輕喚;「威倫。」
汪威倫沒有回應,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威倫。」白御龍再喚一聲。
汪威倫訝然地回過神,「什麼事?」
「你在想什麼?」白御龍有意窺探地2E。
汪威倫淡笑一聲,「沒什麼。」他抓起面前的酒杯,喝下一大口,讓辛辣的酒液滾燙喉嚨,直入腸胃。
「你該不會在想友竹吧?」白御龍暗中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汪威倫並沒有駁斥,「想歸想,但是我相信她不會對一個牛郎有意思。」
這一點他可以從潘友竹的眼中找到確定的答案。
白御龍微微一笑,「要真是你的緣分,要躲也躲不掉;不管你是歐積海運的總裁,還是專門拐騙女人的牛郎。」。
汪威倫不如白御龍的神閑氣定,懷疑地道︰「是嗎?這兩個身分可是天差地遠。」
白御龍犀利的眼眸綻出幾絲興味的光芒,「這就是中國人說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任你機關算盡,終究也不是你的。」
汪威倫冷靜思索白御龍的話,潘友竹會是他的嗎?
他心里不禁跳出數不清的問號。
第四章
潘家的午餐時間,潘友梅意外地出現在潘家的餐桌上,只是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訊息。
聰明、會察言睹色的僕人早就能閃多遠已閃多遠,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餐桌上沉悶的空氣像是緊繃的弦似的。
潘友梅掃視餐桌旁的潘友蘭和潘友菊,目光最後停滯在潘友竹的臉上,「友竹,听說你今天早上衣服也沒換就出門吃早餐。」
潘友竹的筷子停在半空中,連忙收回。「只是在附近吃個早餐,不需要大費周章換衣服才出門吧?」
她竟然漠視自己是潘家人的身分?還說得理直氣壯?
潘友梅氣得咬著牙看著她,「相信一定有人看見你從潘家大門走出去吧?」
「就算看見又怎樣,至少我身上穿著衣服,不是光著身體出去。」潘友竹神態自若的說著。
潘友梅受不了她的不以為然!
「友竹!」她生氣的將筷子往桌上一拍。那驚人的怒氣,震得潘友蘭和潘友菊愕然睜大眼楮。
友竹的態度已經惹惱了大姐。
潘友竹不為所動,悠閑地放下筷子,捏起擱在腿上的餐巾輕拭嘴角,「我吃飽了。」說著,她推開椅子起身。
潘友梅瞪視潘友竹,竟敢置之不理她的怒氣,「友竹。」
潘友竹雙手壓在餐桌的邊緣,「什麼事?」
「說你兩句,你就不高興。」潘友梅無法置信三妹會以藐視的態度對待她。
「我是不高興。」潘友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回頂潘友梅,「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受了什麼氣,但是你沒必要拿我們出氣吧?」
「什麼」。」潘友梅羞惱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拿你們出氣?」
「不是嗎?你敢說自己沒在外面受氣?」潘友竹索性跟她杠起來。
潘友蘭和潘友菊大口猛吸氣,看著突然不怕死的潘友竹。
潘友梅啞然無語的坐回椅子上。
今天她確實受了挫折,下了邀請函竟然遭人回絕!
潘友竹見她默不做聲,心里頓覺歉疚,「對不起,我的話說得太重?!」
「重?」潘友梅抬起充滿怨憤的目光瞪著潘友竹,「什麼叫重?為了扛起爸爸留下的事業,這才叫重;試問同樣是爸爸的女兒,你們為環球做了多少?」
潘友竹驚駭地倒抽口氣,「你以為我們都不願意幫忙嗎?」
「幫忙?你們能幫什麼忙?友蘭一天到晚睡眼惺忪,友菊一心陶醉自己的天地,你呢?你以為巡視會場就是幫我嗎?」潘友梅忿忿不平的將隱藏在心里的委屈一吐為快。
潘友竹被潘友梅的抱怨,震懾住!
莫非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昨天還為自己能幫環球集團盡點心力而沾沾自喜,听大姐的口氣,她這點心力根本算下上幫忙。
「我們的能力只有這樣,我們承認沒有你的魄力和精準的眼光;但是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絕對會全力以赴。」潘友竹馬上否定潘友梅的指控,直視那張凝怒的艷容。
「說的比唱的好听,請問你為環球全力以赴做了什麼?」潘友悔坐回椅子上,嘲諷的冷睨著潘友竹。
潘友竹說不出來。
潘友梅朝她露出冷漠的笑,「你完全說不出來?我對你們的要求並不多,我只要你們能注意潘家的形象,你呢?竟然完全漠視潘家對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