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難受的是……她也想愛他,卻不能如他一樣豁達。
迸越琛的怒火上升是因為他愛上她,而她卻無法勇敢面對問題。
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手指架成尖塔狀,陷入沉思。
「想通了嗎?」他揚眉看她。
「我、我……」
文心宇瞪著自己緊絞的雙手,喉嚨干澀得吐不出話。
「我只想問妳,妳愛我嗎?」他瞇起眼楮逼問。
「愛……哦,不。」她差點掉入他的陷阱,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不愛!」
「不愛?」古越琛面帶笑容,眉間卻輕輕皺了起來。
文心宇大搖其頭強調︰「不愛、不愛、不愛!」
「是真的嗎?」
迸越琛身體前傾靠向她,目光慢慢地掃過她的臉龐,經過之處皆燃起熊熊火焰,文心宇覺得全身燥熱。
「是真……」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在舌尖上打轉,還來不及說出口,文心宇的嘴巴就被古越琛溫熱的唇瓣緊緊封住。
「說謊會下十八層地獄。」
「呃……」
十八層地獄?依這情形看來,她不是下十八層地獄,而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迸越琛一只手環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輕撫過她的肩膀,沿著背脊慢慢往下滑,她只能無助地貼著他,軟軟的投降在他的懷里。
文心宇的手找到他強壯的肩膀,然後伸進他柔順的黑發中,感覺到他的唇更加貼緊她。
他的吻不再溫柔,而是充滿蠻橫,她感覺到全身都興奮了起來,血液急速流動著,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蘇醒,一股狂喜流竄過她全身,她只能無助地嬌吟,感覺靈魂沉淪在感官的歡愉。
熱切的吻印在她的臉、她的脖頸,古越琛低吼一聲︰「這輩子妳只能愛我!」
狂野的侵佔沒有停歇的意思,古越琛持續不斷對她傾注狂熱,此時除了沉溺在情潮里,其他的都無法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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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次深談之後,文心宇絕口不再提愛的對與錯,因為她發現每一次只要不經意觸及這話題,最後的下場就是第二天全身酸痛地從古越琛身邊爬起床。
為了不再加深自己的罪惡感,她開始逃避這話題。
「心宇,下午陪我去看辦公大樓。」古越琛伸手拿起面前一片吐司,涂上厚厚的女乃油。
文心宇發現他好像很喜歡女乃油,每一回早餐都看他在烤好的吐司涂上一層女乃油,她不禁懷疑,他為什麼吃不胖?
她拿著小湯匙攪拌面前的咖啡,「地點?」
「我考慮將來出貨方便,特地選在離妳工廠不遠的地方。」
他大啖油膩膩的吐司,甚至不在意女乃油沾上了嘴唇,他用手指抹去沾在唇上的女乃油,像小孩般吮著手指,彷佛女乃油是天下美味,一滴都不能錯過。
文心宇見他那副如小孩般稚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據我所知工廠附近並沒有理想的辦公大樓。」
「我找到的辦公大樓是不盡理想,不過離妳近。」他瞄她一眼,目光閃爍。
文心宇擰起眉,「這樣不太妥當吧,將錢砸在一個不盡理想的地方是不是有欠考慮?」
迸越琛吃下最後一口吐司,抓起餐巾拭去嘴角的女乃油。「花錢事小,妳的安全事大,我不能因為辦公大樓不盡理想而忽略妳的安全。」
他以她的安全為第一考量。
「我想現在應該很安全,可以一個人住了,這麼久都沒見金道吾有任何動作,也許他只是嘴上耍狠。」文心宇淡淡地說,肩膀一聳。
她暗示他住進她家已經不短的日子,金道吾始終沒有任何不利于她的動作,他可以離開了。
「還是小心為上,據我了解,金道吾這個人陰險狡詐,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他故意忽略她的暗示。
「不要掉以輕心?」她放下咖啡杯抬起頭看著他。「拜托你不要把他神話了,我想他還不至于有此能耐。我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還不敢對我不利。」
「妳忘了那晚的事?面對那種厚顏無恥之徒,沒有什麼事他不敢做的,再說他下令全面封鎖妳的產品,還打妳的主意,不管妳怎麼想,妳還是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半步!」
又來了、又來了!
文心宇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的地雷還頗多,只要稍稍不小心踩到,他瞬間就變臉。
「下午將時間挪出來陪我去看辦公大樓。」古越琛強硬地命令她。
「不行,今天下午有外國客戶要來工廠參觀,我走不開。」
她沒辦法如他所願。
「我陪妳招待完客戶再去看大樓。」為了她,他願意退讓一步。
真是個頑固又霸道的大男人。
文心宇重重吐口氣,試著以最溫柔的語氣勸他。
「你不必處處以我為主,再說工廠里有這麼多人,諒他也沒那個膽敢上門找麻煩,你去做你的事。」
迸越琛思索一會兒,「好吧,不過妳要在工廠里等我接妳下班。」
「好,我會乖乖地在工廠里等你接我下班。」文心宇露出極為無奈的苦笑。
第一次見到他,她認為他是一個冷酷無情又喜歡挑毛病的男人,沒想到相處這段日子以來,這塊北極寒冰漸漸融化……
縱然在她身上綁上許多的束縛,剛開始她還以為自己會變成毫無生氣的傀儡,後來發現這些束縛全是他暖暖的愛,她漸漸習慣甚至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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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宇剛接待完一批從美國慕名而來的客人,累得坐在沙發上休息,低頭看了一下時間。
「不知道他辦公大樓看得怎麼樣?」她掛心古越琛。
思及此,她忍不住暗笑,早上還極力拒絕他的陪伴,現在卻想著他。曾幾何時她開始關心他?內心的轉變讓她又驚又喜。
驀地手機傳出來電的音樂,文心宇拿起手機先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嘴邊漾起會心的微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她正想著他,他就打電話來。
「越琛。」她愉悅地輕喚。
迸越琛露出喜孜孜的笑聲,(怎麼知道是我?)
「手機上顯示你的號碼。」這麼簡單的事還要她解釋。
又是一陣笑聲,(還不錯,知道先查看來電顯示。)
听他的口氣,她好似少根筋的女人似的,她頓時不悅。「喂,你別太得寸進尺。」
(唷,生氣了?)笑聲加大,片刻後古越琛收住笑聲,以認真的口吻問道︰(參觀的客人走了嗎?)
不須看到本尊,她也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或許嘴邊還帶著一絲笑意吧?
「走了,大樓看得怎樣,滿意嗎?」她關心他。
(還可以。)
還可以?那表示根本沒達到他想要的標準。
「不好就不要勉強買下,賺錢很辛苦,千萬別亂花錢,不把錢當錢……」
她話都還沒說完,古越琛就打斷她的話。
(我已經買下來了。)
他擲地有聲的聲音,差點沒讓文心宇的眼珠子掉出來。
她震驚地握緊手機。「你買下來了?」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
從他的語氣中可以听出他對那棟大樓並不滿意,為什麼還要執拗的買下它,當真就只是為了她?
要真是這個理由,這賭注太大了。
(我說過,它離妳工廠不遠。)
又是這句!
萬一失敗了,賠了錢,他豈不是會全怪她?她可不想成為他事業上的絆腳石。
一股怒火沒來由地從文心宇的心中竄起。
「你不是古家里最有腦子的一個嗎?怎麼突然間不靈光了,明知道不能買,你還一意孤行!」欠罵的家伙!
(我說過,離妳工廠不遠;再說,只要稍稍整修一下,它將會是這一帶最亮眼的辦公大樓!)古越琛駁回她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