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宇、斯宇,該不會又發生什麼事?」她驚慌地指著大門。
華斯宇也發現了,鎮定地說︰「過去看看。」
文小蠻顫抖地攙著華斯宇,緩緩接近大門,心里不斷地禱告──千萬別再出事了。
第八章
「月麗姐?」
文小蠻訝然地看見溫馨家庭援助中心的月麗。
月麗一臉急色的奔向她,「妳總算回來了。」
「月麗姐,妳找我?」她狐疑地瞅了月麗一眼,隨即瞥向門口的警察,「有什麼事嗎?」
月麗訝異地注視著她身旁的華斯宇,「這位是……」
「妳好,我是華斯宇。」華斯宇不等文小蠻介紹就先行說明身分。
「噢,原來是華律師,你好,我是溫馨家庭援助中心的月麗,我們曾經通過電話……」無意間瞥見他手上的石膏,她的眼楮陡地睜大,「你的手……」
她焦急地看著文小蠻,「不會又是妳……」
「不是我。」文小蠻忙不迭地否認。
華斯宇淺笑,挺身說明︰「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與小蠻無關,不過真謝謝妳安排小蠻到我家。」
「不客氣。」月麗馬上掛回職業性的笑容。
文小蠻的手輕拍著月麗的肩膀,打斷她與華斯宇之間矯情的寒暄,「打擾一下。」她將月麗拉至一旁,小聲的問︰「門口的警察是怎麼一回事?」
月麗的臉色瞬間一沉,「找妳的。」
「找我?」文小蠻大吃一驚。
雖然她有時會不經意做出一些違規小舉動,例如闖紅燈,但她絕對是善良守法的好公民,警察為什麼要找她?
此時,門口的警察發覺異樣,緩緩走近,「請問妳是文小蠻嗎?」
文小蠻登時嚇得雙眼睜大,牙齒和嘴唇頻頻顫抖,「是、是……」
「請問兩位找小蠻有什麼事嗎?」華斯宇站出來問。
兩位警察見華斯宇挺身而出,連忙掛上微笑,「原來是華大律師。」
「甭客套,我只是想知道兩位找小蠻有什麼指教?」華斯宇面露淡笑,捺著性子重申。
「文小姐的前雇主告她偷竊和傷害,所以我們想請文小姐到局里走一趟。」其中一人說明原委。
「告我偷竊、傷害?」文小蠻震驚地大呼。
笑容倏然從華斯宇臉上退去,黑眸瞬間變得冰冷。
「偷竊與傷害?」
文小蠻凝視著他難看的臉色,還有冷如寒霜的語氣,她的心莫名地跟著墜入天寒地凍的北極。
莫非他也認為她真的干下偷竊和傷害的事?
「不!我沒有偷竊,更沒有傷人。」文小蠻大聲地反駁。
月麗連忙上前拉住情緒失控的文小蠻,低喃提醒︰「妳忘了,妳曾經打了南希一巴掌。」
文小蠻怔住!
就因為她打了那蠻橫無理的女孩一巴掌?
警察來到文小蠻的面前,「文小姐,我們也只是公事公辦,麻煩妳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做筆錄。」
「去、去警局……」文小蠻瞠大雙眼,害怕地挪動腳步,直至撞到一堵高大的肉牆才頓住腳步。
華斯宇用身體擋住文小蠻的退路,面無表情地道︰「我是文小蠻的律師,是不是可以跟她一起去警局做筆錄?」
「可以,當然可以。」警察強擠微笑。
他自告奮勇做她的律師?
她沒有因此而松弛緊繃的心弦,她的心更加沉滯,一陣涼意竄過全身上下,覺得自己好似在做惡夢。
從警局做完筆錄回來後,文小蠻的臉上看不到笑容,僅有沮喪和郁悶。
華斯宇以經驗看待此案,他敢說文小蠻是被冤枉的,即使是那一巴掌也不足以告她傷害。
偷竊?更是毫無證據。
這種官司他早司空見慣,只是一種栽贓別人的伎倆。
「小蠻,說實話,妳見過遺失的紅寶石戒指嗎?」華斯宇倒抽一口氣。
嗄?
文小蠻霎時清醒過來,凝視著他,「你也認為我拿了那只戒指?」不甘受辱,淚水剎那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真是有夠笨!一句簡單的問話都听不懂。
「我只是問妳看過那只戒指嗎?」他嚴厲地道。
莫名其妙受到莫大屈辱,心里已經難過得想撞牆,他沒有一句安慰話,還質疑她的人格。
「沒看過!我沒看過什麼紅寶石戒指,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栽贓給我?」
他定定地看著她,一個人的眼楮容不下一絲謊言,她的眼里顯現一抹不容質疑的堅定,他深信她的話。
「我相信妳。」
他相信她?她驚愕地看著他。
當第一顆淚水滑落,緊鎖的淚水也隨之汩汩滾出來……
她奔進他懷里,依偎在他胸前哭得摧心折肺,「我真的沒見過那只戒指,也不知道什麼紅寶石戒指……」
「我都說相信妳了。」他相信她是冤枉的。
她抬起淚流滿面的小臉凝視他,「你真的相信我?」
「唉,妳是听不懂國語還是腦袋失靈,一句話要我說幾遍?」他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她終于破涕為笑,抹掉臉上的淚水,「可是他們認定是我偷了戒指,那該怎麼辦?」
他詭譎的笑了笑,「別忘了我是干什麼的,我哪能輕易讓他們誣陷妳。」將她的頭按回胸前,他吻了吻她的發絲,「讓我破他們的局。」
「可是……」她慌亂地掙月兌他的懷抱,迷亂的眼凝視著他,「傷害呢?我打過南希一巴掌。」
提及那女孩,華斯宇輕蔑地蹙緊眉頭。
在警局時他看到那女孩,一副中規中矩好似從未犯錯的小痹乖,但是她的眼神卻讓他起疑,直覺告訴他不能相信那女孩。
「關于這方面,大不了妳就讓國家養幾個月。」
「什……什麼?你是說……我會去坐牢?」她全身猛然僵直,開始緊張不安。
「這樣很好,至少我的身上不會再淹水,耳朵也能清靜一段時間……」
「華斯宇!」文小蠻氣得跳腳。
「什麼事?我說錯了嗎?」他悠然反問。
「你!」一把火直燒腦門,她卯起來用力大吼。
看著他臉上的嘻笑,壓抑在心中的委屈︰心慌一古腦兒地涌出來,她唇一咬、眼眶一紅,抽噎幾聲……又是一波洪水泛濫。
全都是他自找的,誰教他沒事自找麻煩,好不容易才哄住了淚人兒,這會兒又泄洪了。
「好了,妳怎麼這麼愛哭?」他連忙伸手摟住她,輕言細聲地哄著她。
面對她的眼淚他只能高舉白旗,在法庭上遇過再難、再棘手的案子,也沒有比這件更讓他束手無策。
「人家已經亂得不知所措,你居然還有心情取笑我。」她邊哭邊說,粉拳在他的胸前咚咚地搥打。
「我沒有取笑妳。」他一味地否認,心里卻暗笑。
「還說沒有,明明就有。你巴不得我被抓起來,最好關上十年八年,甚至一輩子。」紅唇一扁,哭得淅瀝嘩啦,還不忘數落他、指責他。
他握住她的手,深情地俯視懷中淚人兒,「傻瓜,我哪舍得妳被關起來!再說,萬一妳真的被關上十年八年,甚至一輩子,那我怎麼辦?別忘了,我等著妳一起打造一個屬于我們的家。」
屬于我們的家?
眼淚驟停,眼楮迷茫地審視他的神情,她囁嚅地道︰「你……」
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眼底充滿濃烈深情,「我要造一個屬于妳和我的家,妳願意跟我住在一起嗎?」
「同居?」文小蠻失魂地驚叫。
他訕笑,「是同居,但是還要擬一張『維系終生合約書』。」
「什麼是『維系終生合約書』?」他的怪名詞太多了,她不懂。
他隱隱地奸笑,「是結婚證書。」
這是求婚嗎?她愣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