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美娜離開的背影,雲夢澤突然為她感到一陣悲哀,女人為什ど一定要依靠男人才能活?
坎尼頹喪地跌坐椅子卜,雙手懊悔的拍著額頭,」我。我當真這ど差勁……」
雷震焰悄然來到他的身旁,手按住坎尼的肩說︰」你倘若真的在意她,就快去追回來。」
「我……」坎尼欲言又止的抬頭望著雷震焰。
「女人像她們所用的鏡子一樣脆弱,鏡子容易生影也容易破碎。」雷震焰安撫坎尼。
雲夢澤也走近多加一句,」男人既然這樣沒有恆心,無怪乎女人家朝秦暮楚。」
坎尼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們,」你們兩個人在說什ど?」
「莎士比亞。」
二人不約而問的月兌口而出,隨即相對而笑。
坎尼扭身瞅著他們,」我在為美娜的事傷腦筋,你們卻跟我說莎士比亞?」
雲夢澤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心里戀著美娜,就趕快去追。」
「要我去追那個女人?哼!」坎尼強硬的啐了一聲。
「相愛的人不該吵架,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與他們作對的是整個世界,他們發生隔閡,世界就會將其征眼。」雲夢澤繼續說著,坎尼不耐煩的斜睨著她,」你又在說什ど?」
雷震焰露出興味的笑意,」她在引述海明威的‘戰地春夢’。」
坎尼不能置信的目光來回看著雷震焰和嬌笑不已的雲夢澤,」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
他站起身不耐地手一揮,」我沒你們有學問,也不懂你們說的話,不過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他心情沉重的緩步離開這個令他難堪的地方。
***
雲夢澤望著坎尼頹喪的背影搖頭輕嘆,」這又是何苦?」
雷震焰看不見坎尼此刻的表情,不過從她的慨嘆不難想象坎尼沉重的心情。
他展開雙臂從雲夢澤的身後環住她,將臉靠在她的頭頂。」自找苦吃。」
她旋即轉身面對他,」別人的事結束了,現在是不是該算算我們的帳?」
他表情嚴肅還不時的模模自己的下巴,以掩飾忍不住的笑意。」我和你之間有什ど帳要算?」
雲夢澤極度不悅的哼了一聲,」為什ど沒有,一大籮筐的疑點需要你合理的解釋。」
「唔?有這ど多嗎?」
她不喜歡他臉上一派天真的表情,也不相信他沒有心懷鬼胎。」你答應我不會被美娜迷惑,為什ど我才一轉身,你就跟她一起離開?」
「這是興師問罪呢?還是想告訴我,你、在、吃、醋?」他的眼角泄露了淘氣的調侃。
「雷、震、焰!」
雷震焰抑不住地大笑,握住雲夢澤因憤怒而顫抖的肩膀。」別生氣,其實我只是一時不舒服,而你又不在我身邊。」
「胡說,你在說謊。」雲夢澤斷然揭穿他的謊言。
「我在說謊?」他臉上雖掛著笑卻皺起了雙眉,」你為什ど認定我在說謊?」
「因為你的臉上寫著說謊兩個字。」雲夢澤咬著唇,目不轉楮地質問他。
好一副理直氣壯、振振有辭的態勢,雷震焰真的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自己不笑。」是嗎?」
「你有事瞞我……」雲夢澤屏著氣審視他臉上表情的變化,」還是說你真的被美娜吸引?」
「沒有的事!」雷震焰強硬的否認。
「那你為什ど要趁我和坎尼跳舞時挽著美娜離開?倘若真的身體不舒服,為什ど不能等我回來!」她咄咄逼人的嗓音尖銳而刺耳。
「我……等你……」他頓時語塞。
「說不出來了?」雲夢澤強悍的趁勢逼供。
「別在我面前擺出律師逼供的架式!」她不饒人的氣勢,逼得雷震焰一股怒氣沖上腦門。
雲夢澤怒氣橫十足站在他面前,」我就是要逼你,除非你心里有鬼,‘膽怯者恆狡辯’——威廉.布萊克,」
雷震焰忍不住勃發怒氣,齜牙咧嘴狺狺嘶吼道︰」夠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引經據典!」
雲夢澤更加不畏懼的反擊,」我不是執意要逼你,我只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用力一跺腳,氣得在沙發上坐下,無意間瞥見桌上的零食,她毫不猶豫便抓起包玉米片,大口大口送進嘴里。
雷震焰微怔一下,」屋里怎ど會有零食?」
雲夢澤塞進嘴里的玉米片激增,明顯泄露出她的憤怒,而一只手趁空檔翻弄堆在面前一大袋的零食,這些零食不都是今早她開出的零食清單嗎?
臧季珩怎ど送到雷震焰的住處,而不是她的房間?
她霎時頓悟,」可惡的季珩,竟然將我的零食送到這里。」她卷起手中玉米片的袋口,將玉米片丟回袋子里,」我回房間。」
听著她吃零食的喀滋、喀滋響聲,雷震焰能感受到她的怒氣,而現在她居然能若無其事的跟他說要回房間?
她瞬間的轉變令他招架不住,」夢澤……」
「想通了嗎?若是沒有就別叫我。」她像沒事人般的站起身,拍拍沾在身上的碎渣。
雷震焰一時拿她沒轍,」堅持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是要求事實水落石出,」雲夢澤毫不妥協地糾正他。
「兩個意思不都一樣。」
「不,差十萬八千里,打破砂鍋問到底有我逼你的意味,至于水落石出……意屬你主動。」面對自己的強詞奪理,雲夢澤不禁覺得好笑。
雷震焰無言以對,橫豎她就是要知道原因。
他局促不安地來回踱步,」當真要逼我說出來?」
她見事已成功一半,不禁得逞地撒一撇嘴。」我正在等你的解釋,」
他無奈地吐口氣,」你還記得你爺爺托你帶來的靈藥嗎?」
雲夢澤怔愣了一會兒,腦子里突然閃進一個念頭。她惴惴不安的握住他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你用了?」
「嗯。」他毫不否認地點頭。
「行嗎?」她心急如焚的追問。
「嗯。」他的唇邊扯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雲夢澤放開雙手,受到驚嚇而張大的雙眼宛如被雷擊中般,身子則踉艙的往後退了一步,以手捂住因驚訝而張大的嘴。」你用了……」興奮和好奇心讓她焦急地再度攫住他的雙臂。」而且看見了?」
她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揮動。
她不是一度懷疑過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嗎?
雷震焰澀澀的苦笑,握住在眼前揮動的小手。」藥效已經過了。」
驚喜的心緒瞬間一沉,一陣痛楚擊中心扉,她微微顫動了一下,茫然地凝視著他,」你、你是說……現在看不見?」
「嗯。」他並沒有因為失去藥效而頹喪,唇邊反而掛著從未有的滿足笑意。
「不要難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雷震焰伸手撫模她的臉,」我看到你了,也記下你的樣子、你的笑和你的怒顏。」
「震焰……」她心痛難言,握住哀往臉上的大手,讓這雙溫暖大手緊貼著自己臉龐,不知是喜是悲的淚水撲簌簌流下。
「別難過,當時我就是害怕無法再看見你的模樣,所以一時情急才拜托美娜陪我回來,因為我還想看你的樣子。」
誤會終于冰釋,雲夢澤感動莫名,緊緊握住他的手。」現在呢?還有藥水嗎?」
「不,我現在不想再點藥水。」
「為什ど?」她不解地看著雷震焰。
「藥水已經所剩無幾,我要留到最寶貴的時刻再點。」雷震焰長嘆一聲,臉上帶著悲傷卻十分迷人的微笑。
「難道現在不是寶貴時刻嗎?」雲夢澤嬌嗔道。
他原本憂郁的神色被幸福的微笑取代,」等我跟你求婚而你也欣然點頭,在婚禮的那一天我才會動用那僅剩的藥水,因為人說女人最美的時刻就是結婚的那一天,所以我一定要親眼目睹你最美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