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仍不忘提醒櫃台小姐︰」記得知會雷震焰一聲。」
「會的。」櫃台小姐溫柔響應,手心已經冒出濕淋淋的汗水。
***
臧季珩接到櫃台的通知,說是有人執著雷老爺的手諭字條住進飯店,他不禁納悶地詢問來者是個什ど樣的人物?
在知道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孩時,他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更奇怪的是,她不但指名要見雷震焰,更直呼雷震焰的全名,也沒添上」先生」的禮貌稱呼,她的無禮令人瞠目,這女孩到底是什ど來頭?
近日,飯店為了迎接美國賭王坎尼和一年一度的賭王盛事,他已經忙得不可開交,而今又莫名竄出一名小女孩指名要見雷震焰,為了慎重起見,臧季珩前來請示雷震焰。
听完臧季珩的轉述,雷震焰也不禁納悶地蹙緊眉頭。」真有此事?」
「大哥是否要接見這位雲小姐?不,應該是雲小妹妹。」臧季珩審視著雷震焰臉上的表情。
「她手中拿著的真是爸爸親筆字條?」他開始懷疑這個雲小姐的身分。
「找櫃台小姐解釋,是不是親筆她也無法辨認,因為她沒見過老爺的筆跡;但是敢明目張膽地拿著字條前來,她也不敢得罪,況且這位雲小姐還指名要見你。」
「噢?雷震焰突然對她感到興趣,凝肅的神情綻出一抹笑意,」我還真的想見見這位雲小姐。」
「大哥?」臧季珩訝異他會有這個念頭。
「既然她想見我,而且人都到了飯店,我豈有不見的道理?」王震焰不慍不火地說︰」季珩,你安排—下,親自代我傳話,今晚我邀請這位雲小姐共餐。」
「這ど快,今晚?」
「不然要等到什ど時侯?別忘了,坎尼明天就會到綠洲,那時我就忙得分不去見這位雲小姐了。」
「說的也對,我馬上去安排。」他不禁佩服雷震焰細密的思維。
「別忘了帶一束花去。」
「花?依我看,帶零食比帶花更能博得這位雲小姐的好感。」臧季珩打趣暗喻。
「嗯?」雷震焰不明白話中之意。
臧季珩從鼻中發出一記譏諷嗤笑,」櫃台小姐說,這位雲小姐身邊帶了一個活動雜貨店,身上背了一個足以令人傻眼的萬寶囊裝滿了一整袋各式各樣的零食。」
「是嗎?」雷震焰聞言,不禁吃吃輕笑。」挺有趣?」
臧季珩忍住笑,雙肩一聳,」只是飯店里沒附設超商,要不然販賣部就會多一名大顧客。」
雷震焰想板著臉但仍敵不過季珩的幽默,便耐不住地縱聲大笑。
頂級總統套房就是不一樣,雲夢澤一踏入房間,便被它的華麗怔住。
從小許多同學、朋友都羨慕她集家人寵愛于一身,過著有如公主般的日子,擁有個人大房間而且房間內應有盡有。可是這間頂級總統套房的設備、供應都盡如人意,可借唯一令人不滿的就是缺少了她最愛的零食。
雲夢澤兀自拉開大包包掏出零食擺在桌上,細數著這一路前來已經耗去多少寶貴零食。
此刻房間的門鈴聲響起,雲夢澤不悅地撇一撇嘴;」真會挑時間。」
她隨手抓起一根巧克力棒,一邊扯開封口放在嘴里嚼,一邊前去應門。
打開房門,她疑惑地審視佇立在門前西裝筆挺的男子,手中還捧著一束可笑的花束。」請問你找誰?」
臧季珩伺機打量前來應門、手中拿著一條巧克力棒。嘴里還大肆咀嚼毫不在意形象的雲夢澤。
「對不起,請問你是雲小姐嗎?」
雲夢澤不置一詞的點頭。
「我是綠洲飯店的經理,奉了雷先生的命令,特地來邀請你今晚共餐。」臧季珩強忍著笑,不疾不徐的說明來意。
她吞下口中的巧克力,」你是說雷震焰邀請我一起共進晚餐?」
「是的。」臧季珩面露微笑,並將手中花束遞到她的面前。」這是雷先生的一點心意,請笑納。」
雲夢澤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皺起眉頭淡淡地回道︰」替我謝謝雷震焰。」
他瞧雲夢澤對花束沒什ど興趣,另一只手的即端出另一份禮。‘’還有這個,也請笑納。」
雲夢澤看到一大包自己最愛的零食,兩眼不由得閃
閃發光,臉上綻出燦如朝陽般的巧笑,並迫不及待地接手。」沒想雷震焰還真善解人意,謝謝他,說晚餐我會準時到。」
她毫不思索地轉身關上房門,卻倏地記起要在哪里用餐、幾點用餐她全部沒問,她焦急的又開啟房門。
只見臧季珩還挺直胸膛站在門口,彷佛猜出雲夢澤還會開門似的。
雲夢澤羞紅著臉,訥訥的說︰」我忘了問——」
他打量著她臉上羞窘的表情,索性提一口氣將話說完︰」今晚六點,在雷先生的房間,我會親自來接雲小姐。」
「太好了,謝謝。」她再次毫不考慮就轉身關上房門。
臧季珩望著又一次關門的舉動,他無奈地咧嘴直笑。
而听完了臧季珩的回報,雷震焰真的很想大笑,也極想認識這位行徑怪異的雲小妹妹。
***
晚上,臧季珩依約準時前往雲夢澤的房間。
再見到雲夢澤時,臧季珩的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此時的雲夢澤與上午所見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一襲柔軟的黑色禮服襯托出她迷人高雅的氣質,他不禁暗自思忖,眼前這美麗大方的女人會是他今天下午所見俏皮怪異的女孩?
雲夢澤望者兩眼發直的臧季珩,」有什ど地方不對嗎?」
臧季珩慌張地抬頭凝視著雲夢澤,驚訝她判若兩人的打扮。
「沒有,你看起來非常漂亮。」
「謝謝。」雲夢澤優雅頷首。
臧季珩不禁心生疑竇。一個人怎能瞬間做到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可以走了嗎?」雲夢澤催促著臧季珩。
她一心只想馬上完成任務然後打道回府,畢竟外面再好,金窩、銀窩還是不敵自己的狗窩,她已經開始想家。想爺爺,更想冰箱里囤放的零食。
臧季珩引領雲夢澤來到雷震焰的房間,隨手推開房門。
「大哥,雲小姐到了。」
雷震焰立即從餐桌邊起身,面帶微笑禮貌的頷首。」你好,雲小姐,我就是雷震焰。」
「我已經見過你了。」雲夢澤率直的說。
「雲小姐見過我?」雷震焰微愣地皺一下眉。
看他一臉茫然樣,雲夢澤掩嘴一笑道︰」我是在一本風雲人物的雜志封面見過你的尊容。」
他釋然一笑,」原來如此。」
臧季珩為雲夢澤拉開坐椅,她優雅的坐下來︰」謝謝。」
「季珩,你出去吩咐廚房上菜。」
雲夢澤打量著雷震焰,除了鼻梁上戴著一副深色眼鏡之外,舉手投足間絲毫察覺不出來他是個盲人。他有著線條剛毅的臉龐,兩道英氣逼人的濃眉,頎長身材透著狂妄桀騖的氣質。
「雲小姐,很冒昧的請問一句,你手上怎ど會有家父的親筆字條?」雷震焰緊抿的下巴透著堅決果斷的銳利。
她清清喉嚨收回漫游的思緒,望著倨傲姿態的雷震焰道︰」我叫雲夢澤,若是你不嫌棄就請直呼我的名字,別稱呼雲小姐,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好似被可笑的札儀束縛著。
「好,雲夢澤,你能回答我的疑問嗎?」。
他還真會緊迫盯人。
雲夢澤突然想大笑出聲,但為了不辜負這身優雅的打扮,她強抑著笑意,」是你父親寫完交給我爺爺的,當天我也在場。」
「噢?」他大吃一驚,」據我所知,家父目前在日本與鬼冢先生在一起,莫非你家也在日本?」
「我不住在日本,令尊和我爺爺是多年的至交,那天雷伯伯是特地去探望爺爺的。」她意味深長地瞥了雷震焰一眼,仔細揣想他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