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是我四哥,我送他來醫院,開車不方便接電話。」安余說完後,又繼續靜默不語。
童浣竹有些無助且無奈地站在他身邊,見他沉默不語,她更是著急、難受得快哭出來了。
終于,她受不了,直接往他懷中撲去,接著摟緊他的腰,將頭顱埋在他的胸膛,忍不住抽動的肩頭和掉下的淚水。
真正在乎便舍不得她難過,安余嘆了口氣後,伸手環住了她的背,將她牢牢地鎖有懷里,也鎖在心里。
「小芊他們跟我說……」她望著他,卻無法將話說下去,因為他們說什麼都不重要,重點是,她都明白了。「都是你啦,一天到晚直罵我是笨女人,我真的變笨了啦!」笨得連他的真心都分辦不出來,好蠢。
「呵呵……」聞言,他笑了,笑里有著滿足和寵溺。既然愛她,就不會為難她,這一直是他愛人的方式。
童浣竹抬頭,望著他帶笑的眼眸,「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你是為了二十萬還是因為想少奮斗三十年而接近我,都無所謂了,我就是要你。」她要定了,這輩子只要愛安余這個男人。
听著,安余原本帶笑的神情不變,但眼神更為深幽,直直地望著懷中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事到如今她還敢這麼說?
童浣竹被他的注視嚇得身子一縮,「我……我是開玩笑的。」
「你覺得我太輕易原諒你了?」所以才敢開這種笨蛋才會開的玩笑?不過,她是笨女人,也屬笨蛋等級,由此可證。[熱A書$吧&獨@家*制#作]
老實說,還真的有一點,他的原諒反而讓她很心虛。「我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你的解釋都是對的,我不會不听,也不會懷疑。」因為愛她的男人不會騙她,就算騙了,也是為了她好。
「也不會頂嘴?」他再補了一句,然後暗自偷笑。
「啊?」這太難了啦!童浣竹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不行?」他聳聳肩,「那就拉倒。」接著作勢要放開她。
「行行行,我不頂嘴,絕不會頂嘴。」為求鄭重,她甚至舉起手發誓。
「那你還一臉委屈?」安余皺起眉頭,「為了你這個保證,我得用一輩子的幸福跟你交換,這還不好?」
「我沒有委……什麼?」原本還一張苦瓜臉的童浣竹頓時張大眼眸,「一輩子的幸福?這是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嗎?」如果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我沒有專用字典或注釋大全能給你,所以你還是趁早熟悉我的語言,不然未來朝夕相處的日子,你可能每天都要猜我話里的意思了。」他以另一個方式回答她的問句。
聞言,童浣竹鼻子微酸,心底溢滿喜悅,「如果听到這里,我還听不懂你的意思,那以後怎麼一輩子和你朝夕相處?」她微笑,笑中帶淚,「況且,你要是真的有專用字典或注釋大全,上次我跟你要的時候,你就該給我了,也不用我猜這麼久還猜不出你。」
安余捧起她滑過熱淚的臉頰,「因為有個壞男人故意不告訴你,他自私的想讓你愛上真正的他,而不是趙以晨的替身,那個男人很壞,但很愛你。」
淚仍止不住,她的笑容卻漸漸擴大,「怎麼辦?我又听不懂你的話了,那個愛我的壞男人到底是誰?你要不要直接明白的告訴我啊?壞先生。」
「壞先生說,他愛的人叫童浣竹,壞先生還問,那你呢?」他抬手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微笑著問道。
「我愛的人叫安余,他絕對會是個愛我一輩子的好情人,對不對?壞先生。」她望著他的眼眸,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龐。
「對。」深情的眼眸與她對望,他真誠地點頭。
童浣竹的手停留在他的右頰上,「很疼嗎?」那一巴掌,他摑在自己臉上,卻深深地痛在她的心上,讓她心慌又自責。
「那時候很生氣,所以不覺得疼,不過現在……」他寬大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現在開始覺得疼,卻又覺得這樣的疼有點甜、有點欣喜。」現在,他總算證明了,只在眼前咫尺,就有需要他的地方,他的存在並不多余。
「嗚……你可好了,有點甜、有點欣喜,我卻只有心疼。」她的心都疼到糾結成團了。
「我明白你那時只是在氣頭上,說的話根本不該當真。」可是她偏偏往他心底最在意的那道傷痕刺去,不過,經過這些事情,那道傷已在瞬間愈合了,以後的安余,不會再因它受困。
「既然知道不該當真,你還……」那個巴掌真的很痛,她知道。「下次不要,千萬不要再這樣好嗎?」她的心會跟著他痛,會跟著他受傷的,「你不是多余的,你是我的全部、我的所有、我的一切……」
「笨女人……一輩子不夠,怎麼會?」安余將她緊緊地環在懷里,只盼望能與她天長地久,是哪個蠢蛋說過只在乎曾經擁有?可見那個人一定不曾真的愛過,既然愛了,那短短的「曾經」怎麼夠用?
「安余……」童浣竹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最後只能將哭花的臉藏在他的胸膛里,緊緊地擁抱這個從第一眼便讓她記掛在心里的壞男人。
「那張支票,我送人了。」為了不讓她心頭有疙瘩,他還是決定解釋,「我以為收下你父親的支票,就不用費心解釋許多事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在意這種小事。」
「送人?」他平白無故把二十萬送給誰?
「那時候我在醫院里遇到一個老女乃女乃,她孫子生了重病,積欠了醫院一大筆費用,我知道後就直接把支票給她了。」還好心的告訴她到對面的銀行就能兌現。
「你怎麼不說!被冤枉受氣很好玩嗎?」她真想敲醒他的腦袋。那時他就應該反駁趙以晨了啊。
「沒听過為善不欲人知嗎?」安余幽默地道。醫院里多得是這樣的可憐人,那個老女乃女乃只是比較幸運,遇到他而已。
說穿孔機了,當時他懶得解釋的原因是,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那時候這樣事實只會被當成虛偽的謊言。
「我現在只知道你也很笨!」干嘛默默的受氣呀?「以後不許你再這樣了,我剛才說過,以後你說的話我都相信,絕不允許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對啊,你還說過不會頂嘴。」他剛才听得很仔細。
「那句話現在收回。」童浣竹以有點氣憤的口吻道。「因為我發現壞先生其實也挺笨的,要是我不回嘴,他還因為自己的愚笨而沾沾自喜,那怎麼辦?」她一定要避免今天的事情再發生。
「呵呵……」安余不禁笑得開心,「我的笨女人真可愛。」所以他會用心愛她。
「你真是……」她才正要回話,手提包里的手機響了。「喂?」她騰出一只手接電話,另一只手仍不忘環著他的腰,舍不得放開。「什麼?怎麼會……我怎麼會知道是誰……他活該,別再問我了……夠了。」說了幾句話後,她便掛斷電話。
「怎麼了?」安余問道。
「浣蓉說趙以晨被人打成重傷,現在在醫院里,她問我知不知道是誰下手的。」她怎麼會知道趙以晨得罪了誰?
聞言,安余微微蹙起眉。那君混混的辦事效率還不錯,才多久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帶傷上陣了啊?
不是跟他們說可以等支票兌現後再動手嗎?他們現在動手,再笨的人都猜得到是他指使的啊。
童浣竹忽然抬頭對上安余的眼眸,「他今天才派人找你麻煩,就馬上被打傷,那些人該不會……」是安余派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