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童浣竹乖乖地點頭,下定決心絕不手軟,她不想讓趙以晨心里留下疙瘩,如果這樣能讓他好過的話。
「謝謝你,唯有這麼做,才能讓我不再有罪惡感。」安余臉上笑容未褪,輕輕地將她摟進懷里。
聞著屬于他的氣息,童浣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安全感在此刻也完全籠罩著她。
不過,她的疑問是,趙以晨什麼時候換香水了?還是這麼有品味且好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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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晨,你放我下來啦。」童浣竹被一個寬闊的胸膛包圍著,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我能自己走。」
安余抱著她,邊走邊欣賞她臉上的嬌羞,「這里路不好走,剛才還下過雨,別說你現在眼楮受傷,就算你一點事也沒有,我依然會抱著你走這段路。」
「你這是甜言蜜語嗎?」她輕笑出聲。
昨天他在醫院陪了她一整晚,听她天南地北的聊著,偶爾回她幾句,不然就是突然迸出一個笑點,逗得她哈哈大笑,把看不見的痛苦全拋到腦後。
「這是貼心,現在地面濕滑,一不留神就會跌倒,我可不想看你跌個四腳朝天,這會破壞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你願意嗎?」說著,他抬頭看向屋子的門。
這幢別墅視野和空氣都挺好的,唯一麻煩的是從大門來到屋子,是一段極長且有許多階梯的步道。
童浣竹又被他的話逗笑了。「還沒到嗎?」
方才一路上她曾問他要帶她上哪兒去,他只是淡淡地解釋,說她父親安排了一幢位于郊區的清靜別墅讓她休養,她便乖乖的跟他來了。
「到了。」安余將她放下,然後拿出鑰匙。
听著他開門的聲音,她問道︰「沒有佣人來幫我們開門嗎?」
「你父親是想安排,但我拒絕,這里有我就夠了。」他討厭有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童浣竹頓了一會兒,「那煮飯、洗衣、打掃怎麼辦?」別說她現在眼楮受傷了,就算是以前,她也不一定做得來,尤其是烹飪,那是她最弱的一項。
「由我來啊。」安余把門打開後,拉過她的手領著她進門。
「你來?」她沒听錯吧?「你會煮飯?」洗衣、打掃只要懂得使用家電用品就行了,但可沒有任何家電用品可以做出精致美味的菜色啊。
況且,趙以晨一直是個遠庖廚的沙文大男人。
「你好像很不認同?」安余看見她的表情,不由得輕笑。
他可是安家的佣人小少爺,多多少少也會一點,不過,她心中的趙以晨看來對家事是不行的。
「我從來不知道你會。」可見她太不了解趙以晨。
「那麼,你知道的我到底會做什麼?」他對此很有興趣,想明白在她的心中,趙以晨是個全能的男人還是只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耍帥。」說完,童浣竹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來。
安余跟著認同的點頭,「嗯,連在室內都還要戴墨鏡,的確愛耍帥,而且耍得很台。」
這個趙以晨果然是廢物等級。
「呃……」這倒不知道讓她怎麼接話了。「我不是故意糗你的。」依照往常的經驗,趙以晨已經翻臉了。
「沒關系,以後我有什麼缺點,你盡避大聲說,最好讓全世界知道,我不介意。」而且還很高興,反正出糗的不是他安余。
咦,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啊?「阿晨,你可以不必讓著我,如果不高興的話,你可以說。」她不想他因為心疼她受傷,所以用傷害自己的話來討她歡心。
「在室內戴太陽眼鏡得確不好,很容易因為看不清楚而跌倒。」他還記得第一次遇見童浣竹時,她就是這麼跟趙以晨說的。
「呵,你還記仇啊!」她展開笑靨,「我都已經跟你道過歉了。」
她記得那時候還害他被那個笑起來很引吸人的男人笑,這麼一想,對方那充滿魅力的笑容又在她的腦海里縈繞,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吃完她介紹的蛋糕……
「你說得沒錯啊。」他可是十分認同的。一轉頭,安余忽然發現她動也不動地站著,好像正在發呆。「你在想什麼?」
童浣竹連忙搖搖頭,「沒有。」她能告訴他,她竟然想起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嗎?她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安余愛憐地輕撫她的臉頰,「好啦,先進房里休息,你答應過要當個听話的病人的。」
「是,遵命。」她也期待自己的眼楮能趕快好起來,看看這個改變後的趙以晨。
第3章(1)
「來,喝口水。」安余拿來水杯,放在童浣竹手中。
她喝了一口,「咦,有檸檬的味道。」
「嗯。」他簡單的回應了聲。「不喜歡嗎?」
「喜歡。」她點點頭,「只是訝異你會有這種細膩的一面。」竟然在水里加檸檬片?
「沒關系,以前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盡避扣分。」他無所謂。舉起水杯,他也喝了一口。
「呵,講得好像以前的你不是你,盡避被判出局都沒關系一樣。」童浣竹沒有多想,只是揚唇而笑。
「你是裁判,該不該出局,你說了算。」安余倒是希望自己真的有判趙以晨出局的權利,不過,這樣的權利只屬于她。
之後兩人之間陷入靜默,直到童浣竹忽然開口。
「阿晨,我眼楮剛受傷的那兩天,你沒來醫院看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她幽幽地訴說著,「我以為你真的和浣蓉在一起,我以為我又輸給她們了……」
「輸給她們?」安余輕聲道出疑問。
「自從媽媽過世後,在我童家就毫無安全感,她們母女逼死我媽媽,也將我爸爸搶走,如果連你也和浣蓉在一起,那我……」想著,童浣竹不由得哽咽。
「我之于你,只是輸贏的籌碼?」他忍不住問。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麼?這樣的感情不叫愛吧?
「之前也許是吧。」童浣竹點頭承認,「因為知道浣蓉喜歡你,所以我不放手,盡避連我也覺得我們不適合。」
「你……」安余听著,無言以對。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連忙補充道︰「也許是我眼楮看不見,用心體會之後,發現其實你並不是我之前認為的那種膚淺的男人,以後我會改觀,會用心感受你的好、用心愛你的。」
听她這樣說,他該覺得高興,該大聲歡呼嗎?原來他這個「趙以晨」不但稱職,還比之前好了幾百倍。
「如果你康復之後,發現我仍是以前那個膚淺的男人,你怎麼辦?」這個問題是一定會發生的,畢竟他和趙以晨只有聲音相像,卻是不同的個體。
「但你還是你啊,只要你是阿晨,我相信……」
童浣竹正要說些感人的甜言蜜語,但安余明並不想听。
「想吃水果嗎?我去拿一點來。」
因為他不是她口中的阿晨,也不可能會是。
「你生氣了?我哪里說錯了嗎?」怎麼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好怕趙以晨生氣?以前他把她當大小姐捧著時,她還敢對他呼來喚去,現在,她好像沒那個膽了。
「沒有。」安余試圖讓聲音平靜,「相反的,你說得很好啊。」至少以趙以晨的角度听來,是足夠讓他痛哭流涕了。
「可是你明明不高興。」她雖然看不見,但感覺得到。
既然她想知道原因,那他就說吧。
「你在覺得以前的我是個膚淺的男人時,難道不會覺得自己也很膚淺嗎?」安余忍不住這麼道︰「既然覺得不適合,又為什麼要勉強?這樣你很快樂?還是你覺得當個贏家的滿足感能蓋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