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不可能……」黑蓓嘉此時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駭人的錯誤。
龍承祖很有把握地微微一笑。「你不相信我嗎?」
他放開黑蓓嘉來到那名男子面前,「我能體會你此刻的感受,但商場上的競爭本來就是無情的。」
男子既怔愕又怨恨地看著龍承祖,卻無法反駁。
龍承祖的大手用力地拍著男子的肩膀,「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和黑蓓嘉願意幫助你和你的家人,以及許多因失業而生活困頓的人;只希望你要認清一個事實,物競天擇,你不能因自己的失敗而遷怒任何人。」
「我……這……」
男人頓時羞紅了臉,低著頭無言以對。
「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我和黑蓓嘉不會追究。就如你所說的,你家還需要你去支撐;不過我答應你,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有份穩定的工作,這樣的條件當然不只是針對你,而是所有需要幫助的人。」龍承祖的表情溫和卻很嚴肅,儼然是一位頗具威嚴的王者,他的承諾不容質疑。
男子目不轉晴地注視著龍承祖。「好!我相信你。」
「太好了。」龍承祖露出一抹微笑,看向圍在大門口的手下們。「讓他走,不準為難他。」
「是!」
男子拖著沉重的腳步,不時回頭凝望許下承諾的龍承祖,龍承祖的沉著果斷讓他心服口服;他拭去臉上的淚,既激動又感激地露出欣然的微笑,離開龍家大門。
第九章
整件事在龍承祖的調解下算是圓滿落幕,他笑容可掬地摟住黑蓓嘉。「我們一起進屋吧。」
黑蓓嘉抑郁寡歡地撥開他的手,「讓我靜一靜。」她掉頭走向花園。
龍承祖默默地看著她走進花園;剛才那名男子的話像一把利刀,劃過黑蓓嘉的心髒、剌穿她的心,他感受得到她的落寞、她的心痛。
黑思嘉惴惴不安地望著龍承祖,「蓓嘉……」
龍承祖平靜地清清喉嚨,「你們都先進屋。」
大家默不作聲地交換了眼神,接著便乖乖地進屋。
龍承祖遙望著神情木然、坐在草地上的黑蓓嘉,她看起來好憔悴,剛才那個男人的話深深地傷了她,但往好處想,她的良知已緩緩覺醒。
黑蓓嘉屈起雙腿,將頭埋在雙膝間;那個男子的話在腦海里重復播放,他眼中的悲憤還有那哀怨的眼淚,讓她發現自己的可惡。以前她一直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但當她知道自己曾經傷害許多人,她居然開始痛恨自己。
龍承祖悄悄來到她的背後,在她的身邊學她屈膝坐在草地上;黑蓓嘉不悅的瞟了他一眼,又將臉埋在雙膝之間。
她傷心的表情令他心疼。「還在為剛才的事難過?」
她將埋在膝間的臉別開;龍承祖知道她的倔強,她是不想讓他看見她臉上懊悔的神情。
「其實你不必再在意剛才那人的話。」龍承祖嘆了一口氣。
黑蓓嘉終于有反應了,她掉過頭將目光移向他的臉。「教我怎能不在意?他的話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劊子手,破壞了許多美滿的家庭,讓他們的孩子沒錢上學、沒錢吃飯!」她激動的咆哮聲中有著明顯的悲慟。
黑蓓嘉終于流下眼淚,偽裝的傲氣登時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痛苦地哽咽道。
她的話將他的心戳痛了一下,他伸出手臂將她拉近身旁,讓她的頭倚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不全是你的錯。」他溫柔地安撫她。
她倚在他的肩上,依然止不住地抽搐、顫抖。「你知道嗎……我好想彌補所有的過失,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蓓嘉。」他低沉且富有魅力的嗓音輕喚著她,「讓我和你一起彌補所有的過失。」
黑蓓嘉震驚地看著他,他的目光真摯不像在開玩笑。「這是我所犯的錯,沒道理讓你和我一起承擔。」
他微笑地將她摟入懷中,將臉貼在她美麗的臉上,「你已答應要嫁給我,夫妻本是同林鳥,我沒理由讓你獨自承擔。」暖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上。「我知道若我現在說出『我愛你』這句話,你不但不會相信而且還會嗤之以鼻,但是我是真的想與你一起打造屬于我倆的未來。」
喜出望外的流下淚來,縱使感到尷尬害羞,可是她不想掩飾。「承祖……」
她將他拉近自己,兩人緊緊相貼。
龍承祖整顆心漲滿幸福,深深凝望那雙洋溢著深情的大眼楮,他興奮地將她的嬌顏擁進懷中。
「我終于體會到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快樂。」
黑蓓嘉眼中閃動著頑皮的光彩,她愉快的仰望著他。「形容一下你的快樂和幸福。」
龍承祖溫柔的俯視懷中嬌顏,熱情的火焰在他的眸中燃燒。
「你就是我的幸福、我的快樂。」
聞言,她又驚又喜地睜大眼楮,隨後滿足地半眯雙眼,此刻她也感受到他帶給她的幸福和無法言喻的快樂。
她曾經嚴苛地要求屬下對她盡忠,蠻橫地掠奪他人的財富來鞏固自己的社會地位和名聲;然而一旦發現自己的感情,體會到真正的愛情,她才幡然醒悟,無論是多麼傲人的財富或是顯赫的名聲,都比不上一份真誠的愛。
她要與所愛的人,共創幸福、快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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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蓓嘉的轉變令商界人士皆為之一震,她彷佛月兌胎換骨一般,不再是商場上的女魔頭。
龍承祖實踐了對她的承諾,他重新認識她、熱烈追求她,讓黑蓓嘉感受到他的愛;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戀愛中的黑蓓嘉時常不經意地流露出女人的嬌媚,原本冰冷的目光變得格外溫柔,美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驕傲的氣焰。
教堂的鐘聲當當響起,牧師身前佇立著一對新人,此時最開心的人莫過于坐在台下的龍上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為黑蓓嘉和龍承祖牽紅線時,競意外地促成另一對佳偶,看著無言及黑思嘉洋溢著幸福的笑靨,他不禁喜上眉梢。
隆重、嚴肅的婚禮在天主的見證下完成,黑思嘉和無言得到眾人的祝福。
無言微微偏著頭對站在身旁的伴郎龍承祖低語︰「婚禮你也見習過了,現在就期盼你和蓓嘉的婚禮能早日舉行。」
龍承祖微微一笑,「這也是我所期盼的事。」
「剛才看到蓓嘉和思嘉同時出現,我真的有點心慌。」無言自我調侃。
「為什麼?」龍承祖不以為意地問道。
龍承祖的目光一直鎖在站在階梯前的黑蓓嘉,白色的伴娘禮服襯著她那張嬌艷如花的笑靨,不禁令他的心怦怦狂跳。
無言又側著頭壓低聲音說著︰「我分不出哪一個才是我的新娘。」
龍承祖既好笑又訝異地看著無言。「不會吧!你到現在還分不出來哪一個是黑思嘉?」
無言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他將目光挪至黑思嘉和黑蓓嘉的身上。「你瞧瞧,自從蓓嘉和你在一起之後,她原來的霸氣已經完全不見了;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和未受社會污染的思嘉已相差無幾,請問你要怎麼分辨?」
聞言,龍承祖將黑思嘉和黑蓓嘉仔細比較一番,他不得不贊同無言的話。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下子她們更像雙胞胎了。」他的手指來回模著下巴。
無言促狹一笑。「所以我說吶……」
「思嘉,快點拋捧花!」眾人開始起哄。
新娘拋捧花是一種習俗,未嫁的女孩一旦接到新娘的捧花,即表示她很可能會是下一位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