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錯愕地放開手,「女的!」
含月在毫無警訊下摔在地上,她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默不出聲地張大一雙含恨的眼,瞪著不懂憐香惜玉、粗魯的黑熊。
周時焰堅硬的下顎微微抽動了下,唇邊泛出一抹森冷的笑意,雙手環胸,神情凜然地來到含月面前,「是誰派你來的?」
含月依然不語地別過頭,故意避開正一步一步逼近她的周時焰。
「說,是誰派你來的?」周時焰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怒目瞪著故意避開他目光的含月。
含月始終保持沉默。
「你以為不說話就能安然無事嗎?」周時焰伸手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
當她那雙飽含怒氣的眼直視著他時,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加速跳動,有一秒甚至讓他沉迷其中,可明明就是一雙清澈無邪的眼,為什麼會帶著一絲憎惡?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周時焰再度詢問。
她那雙大眼突然閃現了一絲笑意,周時焰的心緊了下,抽回握住她下巴的大手,含月扯開胸前的披風露出腰上的炸藥……
周遭圍觀的手下發出驚惶的叫聲︰「有炸藥--」
黑熊震驚地往後退了兩步,「酋長……她的身上有炸藥。」
周時焰先是一怔,很快地恢復泰然的神情,朝著含月譏笑道︰「用這麼漂亮的女孩做人肉炸彈,是不是太可惜?」
話說完的同時,周時焰一個旋身迅速擒住含月的雙手,將她的雙手反抵背後。
他的力道大得讓含月哀叫一聲︰「啊!」
周時焰貼在她的耳邊低語︰「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原來會說話。」他冷冷地嘰諷,隨即下令,「黑熊,撤除她身上的炸彈!」
黑熊快步跑回含月面前,小心翼翼地撤去她身上的炸彈,為了以防萬一,黑熊的大手在她身上模索,徹底除去她身上的危險物品,含月憤恨地咬緊牙忍受著黑熊在身上肆無忌憚的觸踫。
黑熊確定她的身上沒有危險物品,「酋長,全部撤除了。」
周時焰不屑地冷笑了下,「是嗎?我得親自檢查一遍。」
含月霎時傻住,他要親自檢查?這不就意味著他要和那叫黑熊的男人一樣,放肆地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
「不--」
縱使她只發出一個字的音,但是從她字正腔圓的發音,他可以斷定她和他一樣是中國人。
「終于開口求饒?不僅如此,原來你也是中國人?」周時焰突地大笑。
含月恨恨地斜睨背後的周時焰,「只要你的手踫我的身體,我就立刻咬舌自盡!」
周時焰忍不住放聲大笑,「想威脅我?你要來我的地盤之前,就該先打听清楚,我周時焰向來不接受任何威脅。」
含月嗤哼了聲,「我向來不會以死要脅任何人,我是說到做到!」
說時遲那時快,周時焰仿佛知道她的警告絕不是開玩笑,他放開緊抓她雙手的大手,捏住她的臉頰,阻止她愚蠢的行徑,他簡直快被這倔強的女孩氣瘋了,他怒瞪著她,「鬧夠了嗎?是誰教你的!」
含月的雙頰被他的手緊緊掐住,她無法吐出一個字反擊,只能瞪大一雙憤怒的眼看著他,兩人之間彌漫著憤怒的氣息,她與他怒目相視。
「酋長,要如何處置?」黑熊詢問怒不可遏的周時焰。
周時焰抽出一條手帕塞進她的嘴中,「把她押到我的帳棚。」他氣沖沖地丟下這句話。
什麼?所有人都驚訝周時焰所做的決定。
含月震驚地看著周時焰,他想做什麼?
黑熊驚愕地看著周時焰,義憤填膺地道︰「這樣妥當嗎?她雖然是個女人,但她可是一個企圖摧毀這里的危險份子。」
「照我的話去做!」周時焰不理會黑熊的諫言,聲色俱厲地咆哮︰「記得,要綁緊她的雙手!」
周時焰丟下一堆錯愕的人,憤怒地邁開大步走向自己的帳棚。
黑熊不解地看著周時焰憤而離去的背影,他實在想不通周時焰為什麼會下達這樣的命令?要是在之前,只要是擅闖禁地者--殺無赦!
為什麼這一次卻是例外?
因為她是一個女人?那也不對,周時焰的身邊根本不缺女人……
第二章
黑熊遵從周時焰的命令將含月押進帳棚,周時焰冷著一張俊顏傲視著站在面前,五花大綁、嘴里仍然塞著手帕的含月,她凜然的神情仍透著一抹無法輕易馴服之色。
黑熊輕蔑的瞟含月一眼,低吼道︰「跪下來,請安!」
他在心里暗罵,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含月挺直身子站在周時焰的面前,不屑地別過頭,充耳不聞黑熊的斥暍。
黑熊見狀︰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大手猛力壓制她的肩膀,「沒見過像你這麼不听話的女人!」
嬌小的含月眉頭一皺,沉默地承受著黑熊突如其來強勁的力道,她的臉因憤怒而泛紅。
「行了,黑熊!」周時焰語氣冰冷,驀地大喝一聲。
黑熊聞言立刻收手,「酋長,這女人——」他瞠大雙眼憤怒的瞪著含月。
周時焰自然了解黑熊的心情,在阿拉伯這個以男人為尊的國家里,豈能容許女人叛逆,他走到黑熊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她不是阿拉伯女人,所以這里視男人為天的規炬,在她的身上是起不了作用的。」
「可是……」黑熊神色難看。
周時焰眯起雙眼,朝黑熊露出一抹促狹的淺笑,「沒有什麼可是。」他用力拍著黑熊的肩膀。
黑熊不解,但是他深信周時焰有法子對付眼前這不知死活的女人,于是噤聲不再爭辯,「那你準備怎麼處置她?」這是他好奇的地方。
「她……」周時焰詭譎的邪笑了下,回眸瞥了含月一眼,「還沒決定她的下場,不過我想知道她的幕後主使人是誰?」
黑熊微愣了下,「你是說……這女人的背後還有操控者?」
周時焰輕打一下黑熊的腦袋,「用這里想一想,若不是有人指使,就憑一個女人?別說借給她,就是送她十個膽子,也沒有幾個女人膽敢擅闖我的禁區!」
黑熊霎時頓悟地拍自己的額頭,「你說得對,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男人也沒膽子獨闖飛鷹的禁區。」
周時焰陰沉地冷笑,「看來你的腦袋還會運轉。」
「酋長……」黑熊靦腆地笑了笑。
含月茫然地注視著背對著她的兩個大男人,他們用她听不懂的阿拉伯語嘰哩呱啦地交談,縱使她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何事,但是從他們不時回頭瞥她的目光可以猜出,他們所談之事必定與她有關。
驀地,他們倆同時轉身面對著她,以奇怪、詭異的目光直盯著她,含月頓時感覺一股涼意正火速地直竄整個背脊。
黑熊以疑惑的目光緊盯著她,「你到底準備要怎麼逼問她?」
「這?」周時焰覺得好笑地嗤哼一聲,「那已經是落伍的招數,我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黑熊不解的瞅著周時焰。
「我想將她納為妾。」周時焰說出自己的想法。
「什麼?」黑熊震驚地從他的身邊跳開,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時焰,「不可以!她是敵人、她是奸細,你是大家的酋長,怎能納一個身分不明的敵人為妾?」
周時焰英俊的臉龐露出狡詐的笑容,「我覺得這樣很有趣,可以為我的生活帶…來—點冒險的色彩。」
「冒險?色彩?」他的說辭令黑熊匪夷所思,「女人天生就是要乖乖地順從男人,你居然想讓一個潑婦伺候你?」
「潑婦?」周時焰不屑地冷笑。
「可不是嗎?」黑熊用手指著含月叫嚷︰「她的強悍難道稱不上是潑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