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令香怔怔地望著任君睿離開的背影,一股模糊的沮喪在不知不覺中涌上心頭,逐漸在她的四肢百骸中蔓延。
「令香,令香,你怎麼了?」子曜連聲叫喚她。
元令香連忙回神,看到子曜那張嘻笑的臉,怒氣突地爆發。她恨恨的低吼著︰「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什麼?你叫我……」子曜不由得怔愣了一下,打從認識元令香至今,他從未見過元令香如此憤怒,剎那間他不知所措地痴望著元令香,「令香……」
元令香自知不該貿然對子曜發脾氣,但是他居然想都不想地使在任君睿的面前大放厥詞,更可惡的是,他居然自認是她的男朋友!
「我不想見你,你走吧。」元令香毫不猶豫地開啟房間的門、走進房里,並毫不客氣地當著子曜的面關上房門,將他拒絕于門外。
第七章
見任君睿氣憤地回到家中,埃爾小心翼翼地上前詢問︰「董事長,午餐……」
任君睿顴皺著眉大聲斥喝︰「出去!別煩我。」
埃爾大約可以猜出任君睿的怒氣從何而來,他安慰任君睿︰「沒想到好好的一頓午餐,讓一個女人破壞了……」
任君睿氣憤地瞪了埃爾一眼,「下去!不要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任君睿本來脾氣就不好,生起氣來誰敢惹他?
埃爾退了一步,「那我先出去,有事請您再……」
「出去!」任君睿散不耐煩地咆哮著。
埃爾一刻也不敢多停留,連忙轉身退出去。
本來他可以和元令香共度愉悅的午餐時間,誰知會冒出一個攪局的露絲,接著又來了個自稱是元令香的男朋友的人。最可惡的是,元令香居然敢戲弄他,思至此,他心中的怒火升到了極點。
任君睿忿忿地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曾幾何時,他居然會被一個女孩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知,他心頭的一股怒氣正愁無處發泄,瞄見桌上的電話,他毫不考慮地抓起電話。
「元千駿!」
(什麼事?你好像喝了幾噸的炸藥似的。)元千駿錯愕了一下之後才開口。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令香就是幻舞!」他劈頭便質問元干駿。
元千駿怔了一下,隨後爆出一陣笑聲,(我說是什麼事,原來是這件事。)
「你——」任君睿憤怒地咬著牙,「原來你早知道,卻故意不跟我說明白!」
(我是早就知道,至于沒跟你說明白,這件事你可別冤枉我,這一切都是令香逼我做的,話說回來……誰教她是我親妹妹,我當然要幫她。)元千駿將推托的話說得冠冕堂皇。
「你幫她戲弄我?」任君睿忍不住咆哮。
(別說得這麼難听,你想想,令香為了你吃了八年的苦,我能不心疼嗎?)元千駿的語氣中有一絲責怪。
「你說令香為我吃了八年的苦?」任君睿難以置信地怔住。
(令香之所以會去學佛朗明哥舞全都是為了你,八年前,你的佛朗明哥舞迷惑了令香,她為了想討好你,所以下了一番苦心去學佛朗明哥舞。)元千駿道出元令香之所以學佛朗明哥舞的動機。
任君睿听完嚇了一跳,莫非她口口聲聲說她愛著一個曾經跳佛朗明哥舞的男人就是他?任君睿心里驚喜交集,在元千駿的面前,他又怕面子掛不住,只得朝著話筒叫囔︰「听你這樣說,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是罪魁禍首?」
听出任君睿不認帳的語氣,元千駿毫不在乎地大笑,(誰怪你了?你別自說白話。)
任君睿用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既然你們不認為是我的錯,令香又為什麼要戲弄我?」這一點他始終無法釋懷。
(君睿,其實你錯了,令香並不是有意要戲弄你,她只是想考驗自己對你的感情。君睿,看在我跟你是哥兒們的份上,不妨再跟你透露一點,令香一直深愛著你。)元千駿坦然地對任君睿赦說出元令香隱在心中的情感。
「什麼?」任君睿終于從元千駿的口中得到證,「是真的嗎?還是你也想戲耍我?」
(你以為我是吃飽了撐著啊!陪著令香玩這無聊的游戲。)元千駿不屑地道。(也只能怪我了,八年前不該帶她回台灣,更不該帶她參加承祖所舉辦的慶功宴。)
任君睿被元千駿的話嚇了一跳,愣了片刻,「你是說……八年前令香就喜歡上我?」
(一點都沒錯,你終于听懂我的話了。)元千駿揶揄著他。
腦海里突然思及那個自稱是她男朋友的子曜,任君睿散謹慎地開口問︰「我再問你,有一個自稱是令香男朋友……」
元千駿彷佛早知道他的疑惑,(你指的該不會是子曜吧?)
「就是那個痞子!」任君睿再度忍不住地叫吼。
听到任君睿不客氣的罵子曜是痞子,他便忍不住地想笑。(子曜一直暗戀著令香,但是令香總是當面拒絕他……)元千駿實話實說。
「是真的嗎?」任君睿的心里突然萌生一股喜悅,等不及地打斷他的話。
(是真的。)元干駿心中一動,君散為何無緣無故提到子曜?他吃驚地反問他︰(君睿,你為什麼會突然問到子曜的事……該不會是子曜也跑到馬德里去了吧?)
「沒錯,不僅如此,他竟然還當著我的面自稱是令香的男朋友。」任君睿埋怨著。
元干駿暗自偷笑,(放心,令香不會因為子曜的幾句話就改變了心意,對感情,令香一向很執著。)
「執著?」任君睿不由得為之一愣,臉上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盡,他的唇邊漾著迷人的笑意,「謝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令香是一個很好哄的女孩。)元千駿善意地透露另一個訊息。
「放心,不管子曜和令香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我一定會將令香從子曜的身邊奪回來!」任君睿發下豪語。
(奪?)元千駿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行了,你就等著做我的大舅子吧。」
(大舅子?)元千駿震驚地大聲叫道。
任君睿立即將電話掛上,唇邊漾起—抹邪惡的笑意,「子曜——我不會讓你有機可乘,你休想從我手中奪走令香!」
看著任君睿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時,她幾乎听見自己的心裂成兩半的聲音。她倚在門上,听見門外子曜的呼喊。
「令香,請你開門,令香……」
元令香無法停止自己的眼淚,為什麼老天要如此捉弄她?為什麼要讓她面臨兩難的局面?
子曜深愛她的心,她能體會,但是她的心早已被任君睿佔得滿滿的,再沒有空隙可容納子曜。然而任君睿對她的態度始終是模稜兩可,說他喜歡她,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愛,若是說他根本無視她的存在,他卻又若即若離的,讓她心動不已……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況。
敲門聲終于停了,元令香拭去臉上的淚水。「終于走了……」
她打起精神用力地吸口氣,苦澀地微微一笑,心忖,反正依照巡迥表演的行程,她僅剩一天留在馬德里,明天一過,相信所有惱人的問題都會過去。
「令香!開門——」
元令香被這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嚇得跳離門邊好幾步,這是……這是任君睿的聲音!
「令香!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就踹開門!」他跋扈的命令著。
元令香深吸口氣,手心冒著汗,她不知所措地緊揪著衣角,水汪汪的大眼充滿恐懼地注視著房門,擔心他真的破門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