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才不信。」希紗不用地別開頭,雙手環在胸前,「除非你能拿出讓我心服口服的證據。」
「你要證據,是不是?好,我現在就拿出證據!」
白靈深的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彩,泄露出他不悅的情緒,他來到她面前。
「你要證據,我現在就給你證據!」他冷不防一把揪住她的頭發。
「好痛,放手!你不僅是強盜、土匪,你還是個小人,居然動手——」希紗的頭皮感到一陣被扯的疼痛,她忍不住在叫。
「你脖頸後的胎記就是證據!」白靈深不理會她的叫喊,徑自說著。
「什麼?我脖頸後的胎記?」希紗突然冷靜下來,並不由自主地輕撫著胎記處,「這跟我的胎記有什麼關系?這胎記打從我出娘胎就有了。
白靈深冷笑,「這就對了,就賃你頸後那塊與生俱來的胎記,你就注定是我的人。」
「你的人?」希紗再一次冷嗤,「夠了,你想編神話起碼也該有個依據吧?這種天方夜譚不叫神話,簡直就是鬼話!我不相信。」
白靈深只是一笑置之,她要證據,他已經給她最有力的證據了,「你說得對,任何一件事總該有個依據。」
他閉上雙眼,重重地嘆了口氣,舒緩一下內心沉重的壓力,他突地張開雙眼凝視著希紗,他發現希紗的眼底閃過一抹期待,看她似乎十分好奇。
希紗見白靈深沉默不語,而且他的眼里有著黯然,令她頗為訝異,「怎麼不說下去?我正洗耳恭听呢。」
白靈深試圖想說出其中的緣由,但是內心正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這痛苦的掙扎絕非她所能想像。
「還是等到完婚那一天再告訴你。」
「什麼?連這麼簡單的解釋還要我等到我和你……」希紗羞紅著臉頓了一下,「完婚那一天,才能說?」她輕拍著額頭,「天啊,真是荒謬至極,萬一弄錯對象,那你豈不是害了我一生?」
「不!我不會弄錯。」他的冷酷的表情儼如一個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不會弄錯?」她的語氣充滿著憤怒。
白靈深勉強地擠出一抹笑,「等你明白其中的原因,你就不會說我弄錯了。」
面對白靈深堅決的態度,幾乎找不出一絲可以挽救自己的機會,她感到莫可奈何且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說她放棄挖掘真相的力氣。「你看起來似乎十分篤定,可是我對你一無所知,我真不敢相信,我會注定是你今生的新娘?」
白靈深露出一抹苦笑,「不要說你無法相信這件事,連我都不敢相信。」
語畢,他邁開大步走出希紗的房間。
唯有離開她,他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希紗,竟然是個難纏的女孩,他不禁搖頭嘆息。
***
希紗沒料到白靈深意會毫無預警地轉身離開,她還沒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耶。
希紗氣得忍不住全身發抖,相信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還荒謬的事了!竟然莫名其妙地被認定是他今生的新娘?簡直是太可笑了,如果真是天注定,好歹也該有些預兆呢?譬如說她夢里會不經意地出現他的身影啦,或者是有著一見鐘情的觸電感覺。什麼都沒有!他居然還大方不慚地說她是他今生的新娘。
倏地門被推開,希紗驚愕地盯住那扇門,推門而入的人是黑嬤嬤。
「是你?」
若不是黑嬤嬤,還能期望會是誰呢?她不自覺地笑了笑。
黑嬤嬤的身邊跟著一位女孩,女孩低著頭雙手捧著一個托盤,那上頭很明顯的是一份可口的晚餐。
黑嬤嬤輕推著女孩,「還不趕緊伺候夫人用餐。」
夫人?
希紗驚慌地從床上跳下來,沖到黑嬤嬤面前,「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夫人呀。」黑嬤嬤笑吟吟地說,臉上的皺眉隨著她的笑而加深了,「你忘了嗎?再過兩天你就要跟我們的主人成婚,我當然要尊稱你一聲夫人。」
希紗仰頭重吐一口氣,「你們這里的人都是如此蠻橫無理嗎?我有答應要嫁給那自大狂嗎?」她板著瞼惡狠狠地瞪著黑嬤嬤,「休想要我嫁給那自大狂,我寧願嫁給全世界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嫁給他!」
黑嬤嬤並沒有被她的譏諷激怒,反而笑逐顏開地瞅著希紗,「是真的嗎?你若是弄虛作假的認識全世界的男人,你應該會認為嫁給主人是件無上光榮的事。」
「這是什麼話!嫁給那個自大狂還是無上光榮的事?希紗輕蔑地說。
黑嬤嬤不願與她多作爭論,僅是抿嘴竊笑,她瞥了身邊的女孩,「你還待在這里?快伺候夫人用餐,伺候得不好,當心主人怪罪。」
女孩嚇得雙手不停地顫抖,托盤里的碗盤因互相踫撞而發出聲音。黑嬤嬤微慍地瞪女孩一眼,「小心點!」
「知道……」女孩的聲耷仍在顫抖。
只見她戰戰兢兢地將拖盤擱在旁邊的桌上,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盤盤的菜肴,然後必恭必敬地來到希紗的面前。
「夫人,請、請用膳。」
希紗為難地瞟了女孩一眼,她知道如果不吃這頓飯,黑嬤嬤一定會怪罪這女孩,為了不讓無辜的女孩受罪,希紗勉為其難走到桌旁,拿起湯匙先喝了一口湯。
突然她的雙眼為之一亮,「哇!好棒的湯頭。」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直到湯碗見底為止。
黑嬤嬤偷偷地竊笑,瞄了一邊的女孩,「小橙,既然夫人認為這湯頭很好,你再去廚房端一碗。」
「小橙?原來叫小橙。」希紗打量著女孩。
小橙羞的低下頭,「是的,夫人。」
黑嬤嬤從希紗眉開眼笑的表情感覺得出來,希紗仿佛喜歡小橙的。
「夫人,如果你喜歡小橙,就不如讓小橙留下來伺候你。」
「是嗎?可以嗎?」
希紗的臉上有著一抹詭譎的微笑,心里暗自歡喜,因為她不熟悉這里的環境里的一切。
「當然可以。」黑嬤嬤笑了笑。
「那太好了,我相信小橙會比那自大狂好相處得多。」希紗故意夸大其詞。
聞言,黑嬤嬤的臉色一陣青綠,她想不透希紗為什麼一味地反抗主人,在這里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渴望能得到主人的青睞,甚至只是一個溫柔的眼神也能讓她們心滿意足。
「夫人!你即將成為主人的妻子,怎麼可以批評自己夫君?黑嬤嬤忍無可忍,慍怒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希紗不理會黑嬤嬤臉上的慍色,無懼地直視黑嬤嬤,「夫君?那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答應。」
黑嬤嬤見她的態度如此堅決,確實很難在短時間內軟化、轉變,她勉為其難地說︰「或許對你來說過于獨斷,但是我敢保證,你嫁了一個很棒的男人。」
「是嗎?」希紗不以為然,還故意將臉貼近黑嬤嬤,「你口中所謂的很棒是指什麼?是指他平時的為人呢?還是指那……」她指著身後的大床。
黑嬤嬤錯愕地睜大雙眼,「你……」
「難道我說錯了?」希紗忍不住隱隱竊笑。
黑嬤嬤氣憤地看希紗臉上得意的表情,強忍怒氣,「隨你怎麼去想,我不願多作爭辯。」一說完,她便忿然走出房間。
希紗看著黑嬤嬤一臉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狼狀,真想放聲大笑、拍手鼓掌,她卻強忍這份狂喜。
在門被黑嬤嬤用力地關上之後,希紗只是朝著房門吐舌頭、做鬼臉,「哼!」
希紗頗為訝異地看小橙,「為什麼不能得罪她?你別忘了,她剛才是怎麼欺負你的。」
小橙苦笑搖頭,「我只是白宮的一名奴婢,早就已經習慣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