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一定能出港,問題是……」小順頓了一下,「你知不知道,阿拉伯石油大王的兒子加斯東也在台灣。」
禹鐘赫神情自若將視線停在小順的身上,「他在不在台灣與我無關,他做他的石油,我做我的生意,雖然我的船也需要油料,但是我又不是直接與他購買。」
「不是這樣,你誤會我的意思。」小順焦急地慨嘆一聲,「是加斯東看上逍遙號,言明要包下整艘船。」
「包下整艘船?」禹鐘赫若有所思的看著小順。
「價錢方面絕對包君滿意。」小順接口說著。
說到錢,心開始蠢蠢欲動,禹鐘赫不得不仔細考慮。「價錢真的很高?」
「高的咋人。」小順加重語氣說著。
禹鐘赫倏忽搖頭,「不行!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小順也被禹鐘赫的答案嚇住,急忙追問。
「那明天已經訂船票的旅客怎麼處理?總不能教我一一退錢吧。」禹鐘赫說得理直氣壯。
「就算一一退錢,你還是賺。」小順不斷地慫恿他。
「還是不行,就算賺了他這一票,不免會毀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不行!如果加斯東真的很想坐逍遙號一游,我可以給予最好的招待,其他一概免談。」禹鐘赫毅然做下了決定。
「你當真?」小順希望能有轉機出現,不厭其煩地問著。
「當然是真的,做了他這趟生意,卻讓我損失更多的商機,我才沒那麼笨,甭再游說,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讓他包了整艘船。」禹鐘赫強烈的表達。
「好吧,既然你堅決這麼做,我也只好照著你的話給他答覆。」小順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表露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放心,我相信加斯東不會為難你,你的佣金一定還是有的。」禹鐘赫的俊顏乍現一抹嘲謔笑意。
「也只好如此,反正我已經盡力了,我現在就回去將你的意思轉達給他,要來不來都由他決定。」小順百般無奈地聳一下肩膀。
「這就對,都由他自己決定,如果他還是執意要上船,記得通知我。」禹鐘赫拍著小順的肩膀。
「會的。」小順露出一抹愉快的笑臉,迅速轉身開門離開禹鐘赫的辦公室。
禹鐘赫拉開椅子坐下,怡然地靠在椅背上伸長雙腿。想著阿拉伯石油大王的兒子看上逍遙號,他嘴邊不自覺地漾出一記狡黠微笑,他有十成的把握,相信加斯東還是會上逍遙號。
他能感覺到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對好奇的事情都會毫不猶豫一探究竟,今天他不答應讓加斯東包下逍遙號,相信加斯東自然也會乖乖的和一般人一樣花小錢共享旅程。
不管怎樣,賺錢的還是他——禹鐘赫。
第3章(2)
爆迎月很關心石海棠和禹鐘赫之間的戀情,于是便乘機抽空來到石海棠的別墅找她。听僕人說她還在睡,宮迎月索性直闖香閨。
石海棠縱然一臉惺忪,仍然掩不住她的美,她揉著雙眼拉開房門,乍看是宮迎月,「是你。」語畢,她便轉身蹣跚地走回床邊又倒頭趴在床上。
爆迎月瞄了她一眼,莞爾搖頭,「看來你和禹鐘赫真的處得不錯……」
石海棠一听到禹鐘赫的名字,突然睜大眼看著宮迎月,「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小氣鬼。」
「哦,怎麼了,這麼快就鬧翻了?」宮迎月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我才沒跟他鬧翻,只是不想再見那摳鬼。」石海棠沒好氣的說著。
爆迎月坐在床邊忍不住輕笑,「瞧你左一句小氣鬼、右一句摳鬼,我看你八成真的遇到了克星。」
「雖說不知道是誰克誰,但是我就是不想再听到這個人的名字。」石海棠還是沒好氣的說著。
爆迎月掩不住大笑,「你呀,成天算計別人的荷包,這下踢到鐵板了。」
石海棠不服氣地坐起身子,怒沖沖地看著宮迎月,「別把話說得這麼難听,什麼我成天算計男人的荷包,其實這些有了錢就作怪的男人,哪一個不是披著羊皮的狼,我雖然是個女人,但可不是他們嘴前的小綿羊。」
「瞧,生氣了。」宮迎月故意逗她。
「任誰听了這句話,相信都會生氣。」
爆迎月微微笑了笑,「你說得有理,下回不這麼說你。」
石海棠嬌嗔的看著宮迎月,要不是當宮迎月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她真的會一氣之下跟她絕交。「別說下一回,從現在開始都不能這麼說我。」
「好!好!全都是我不對,以後絕對封口不提。」宮迎月輕笑莞爾,順勢坐在石海棠的對面,伸手輕拂她臉上的發絲,完全就像個疼愛她的大姐姐。「海棠,停止這樣的游戲好嗎?」
石海棠伸手拉了一個枕頭懷抱胸前,頭就壓在枕頭上沉思不發一語。
「海棠,我知道你並不是一個喜歡亂來的女孩,也不是一個喜歡以色誘男人的女孩,你何必勉強自己周旋在這群披著羊皮的男人中。」宮迎月幽幽道。
石海棠突然從床上跳起來,將懷中的枕頭扔至一旁,「其實我也不想、也不願意,只是在我心底深處角落里,有著一道怨恨的回音,我無法擺月兌報復男人的沖動。」她傷心的淚水倏然止不住地流下。
爆迎月站起來趨向她,伸出雙臂環住因哭泣而顫抖的肩膀,「海棠,你一定要擺月兌這陰影,你不能讓仇恨蒙蔽了你善良的心。」
「不!我辦不到!」石海棠在宮迎月的懷里痛哭失聲。
「你一定能,這完全看你如何化解心中的仇怨。」宮迎月極力地安撫著。
石海棠心碎地眼底噙著淚,離開宮迎月的懷抱。「迎月,她是我的親姐姐,你說我能忘記她自殺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嗎?」
「海棠……」宮迎月知道她的心痛,但是她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海棠就這樣毀了自己,墜入萬劫不復的仇恨中。
「那個男人仗著自己有錢,恣意糟蹋純真的女孩,笨的是姐姐到死仍然念念不忘那個男人。」石海棠再次淚如雨下。
「海棠。」宮迎月輕喚她一聲,企圖將她從仇恨中拉回來。「就算你報復所有披著羊皮的男人,你姐姐還是無法再活過來,听我勸,過一個屬于你自己的人生。」
石海棠仰起頭輕吸了一口氣,「我也曾經想過,但是當我看見口是心非的男人時,我又忍不住沖動……」
「海棠,天下男人何其多,對愛情始終如一的又有幾人,算了吧,不妨試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視而不見。」宮迎月萬分感慨,唯有極力勸醒被仇恨蒙蔽的石海棠。
石海棠哭泣逐漸轉為抽噎,她強忍著淚勉強一笑,「好吧,我會听你的勸試著做做看。」
「這才對嘛,你可知道,你是我所見過、認識的女孩中最美的一個,千萬不要仗著美麗而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宮迎月輕嘆一聲,她所說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幸福?我還真的不敢指望,再說現在天下最好的男人已經被你攫走了,剩下的……」石海棠嬌俏地聳一聳肩,「我相信也找不出一個像樣。」
爆迎月看著石海棠釋懷地又開始說笑,她忍不住掩嘴莞爾一笑,「瞧你說的,如果你真的認為胤玄是個好男人,那不如我將他送給你好了。」
「你舍得?」石海棠嘲謔地瞟她一眼。
「當然不舍得。」宮迎月看著石海棠那雙閃著訕笑眸子,發出更大的爆笑。
石海棠轉身來到小茶幾旁,手按著昨天無意間發現的雜志,歛起嘴邊的笑意深抽口氣,「迎月,我打算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