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的碎片,他又是一聲低咒︰「我是怎麼一回事,今晚老是做錯事?」
此時,樓上又傳來一道嘶吼︰「阿忠!」
阿忠頓時慌亂得不知所措,「來了。」揚聲響應,他又低頭看著一地的碎片。
「他是不是要喝紅酒?」哈漂漂不忍見阿忠驚惶失措的樣子。
「嗯。」阿忠隨口應了一聲。
「我幫你送紅酒上去。」哈漂漂自告奮勇地說著。
「可是這瓶剩這點不夠一杯,你到後面的酒櫃里再拿出一瓶,倒一杯八分滿的紅酒幫我跑一趟,我去拿清掃的工具清理這一片……」阿忠手指著腳邊的一片混亂。
「好,我幫你送紅酒。」哈漂漂欣然應和,轉身從酒櫃中再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阿忠則急匆匆地去拿清理地板的工具。
炳漂漂小心翼翼打開酒瓶上的封條,拔開軟木塞。一會兒她才知道,用盡了所有吃女乃的力氣,她依舊拿軟木塞沒轍。
「阿忠……」又是一聲叫喚,但這一聲有著明顯的慍怒。
他愈叫哈漂漂就愈慌,她急得大聲響應︰「來了。」看看還卡在瓶口的軟木塞,她所有的怒氣瞬間爆發。
「叫!叫!只會叫!」倏地,她靈機一動,拿著打不開的紅酒和一只酒杯,轉身沖上樓。
第六章
炳漂漂惴惴不安又帶著一絲的喜悅心情,將紅酒端進北村悠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走進他的房間。她手捧著酒佇立在門口,雙眼好奇地快速地環視整個房間,他的房間簡單且典雅,不難嗅出他高人一等的品味。
「怎麼這麼慢?」北村悠緩緩轉身。
當他瞥見站在門口的哈漂漂,不禁驚愕了下,他暫時還不想見她,有意避開她,她還是出現他的面前。他一直擔心自己在她的面前會把持不住,因此而流露出他真實的情感。
「怎麼會是你?」
炳漂漂嬌俏地皺一皺眉,「阿忠不小心將紅酒打翻了,他現在正忙著清理,你又喚得這麼急,所以我幫阿忠拿來給你,可是……」她低頭瞄了手中的紅酒一眼,「我打不開。」她一臉抱歉地看著他。
北村悠順著她的目光瞅見瓶口未取下的軟木塞,「拿來。」他伸手要取餅來。
炳漂漂欣然地將紅酒遞到他的面前,「我已經試過好幾回,甚至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就是……」
剎那間只听見「啵」的一聲,一陣酒香味從瓶口沖出,看得哈漂漂目瞪口呆。
北村悠先是蹙著眉仔細看了一下瓶上的卷標,忍不住笑了,「你拿錯瓶了,這是紅葡萄香檳。」
「香檳?就是像汽水的那種酒嗎?」哈漂漂訝異地詢問著北村悠。
「沒錯。」北村悠定定神看著她,明白她臉上的好奇,「想不想試一試?」
「我真的可以嗎?」哈漂漂的臉上浮現一抹興奮。
「當然可以,雖說神職人員不能喝酒,但香檳是酒類里的汽水,不要喝太多,應該不會醉。」北村悠故意引誘她。
炳漂漂興致勃勃地看著北村悠,詭譎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打轉,「那能不能給我一杯嘗嘗它的滋味?」
「當然可以,但是先說好僅此一杯,我可不想冒犯了你的男人。」他的表情好嚴肅,但是他的眼楮卻泄露出淘氣的調侃。
炳漂漂嬌俏地露齒一笑,那笑容半是詭譎、半是俏皮,「放心,晚上禱告時,我不會告訴它。」
北村悠被她俏皮嬌柔的模樣逗得忍不住炳哈大笑,「好,你不說、我不說,那一定相安無事。」說著,他幫她斟滿一杯。
看著杯中冒著氣泡的香檳,哈漂漂的雙眸乍現一抹驚嘆且耀眼的光芒,迫不及待伸手握住酒杯。她先是淺嘗低啜一口,驚喜地伸出舌頭舌忝一舌忝朱唇,笑得燦爛如朝陽。
「哇!真的好好喝,甜甜的。」
這不經意的小動作,竟讓北村悠有著瞬間的失神炫惑,他怔愕地看著她發愣。
接著,哈漂漂一口飲盡杯中的香檳,貪婪的目光凝視著他,嘴邊漾著令人迷炫的甜美笑容。「我可以再喝一杯嗎?」
「當然可以,我可先警告你,香檳雖然像汽水,畢竟它還是酒類,一樣會醉人。」他的聲音隨著突如其來的悸動,不再那麼冷靜鎮定。
炳漂漂一雙慧黠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呀轉,淘氣地豎起一根手指,「再一杯就好。」
「好,就一杯。」他幫她再斟滿一杯。
說好一杯,但最後哈漂漂竟然忘情地一杯又接一杯,在酒精的發酵下,她爽朗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
北村悠見狀索性陪著她一起喝個夠。
炳漂漂和北村悠兩人席地而坐,兩個香檳的空瓶皆倒在地上,兩人的笑聲幾乎震裂整個房間。
「你知道嗎?我從來不知道和女人喝酒會這麼的開心。」北村悠愉悅地笑著。
「是真的嗎?我也只不過是個少不經事的女孩,怎能跟那些見過世面、又經過大風大浪的女人比。」哈漂漂眼波流轉、含嗔帶媚地笑了。
「見過世面又怎樣?經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又怎樣?這種女人的心機深沉得令人可怕。她們都只是一心想要個找可以被她們絆住的長期飯票。」北村悠鄙視女人的恨意再度出現。
炳漂漂睜大一雙迷蒙的眼眸看著他,「你為什麼那麼痛恨女人?難道你忘了,你可是女人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倏忽間柔和的目光變得冰冷,北村悠恨恨地咬牙切齒道︰「我最恨的女人就是懷我、生我的女人。」
他的驚人之語微微震醒腦袋昏沉的哈漂漂,她睜大眼楮看著他,「為什麼?哪有做兒女的恨自己的母親?太荒謬。」她的柔荑在他的面前一揮,嗤之以鼻。
北村悠突然狂聲大笑,但是笑聲中淨是悲憤,他一把攫住在他面前揮動的手,「你知道嗎?我可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卻有個日本姓氏,這是一件多可悲的事!」他忿忿地甩開她的手。
炳漂漂怔了一下,體內的酒精卻給了她百倍的勇氣,她忿然從地上踉蹌爬起,手指著他,「就算你不屑有個日本姓氏,畢竟你還是有個姓;你可知道有多少棄嬰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那他們又該姓什麼?」她悍然地斥責北村悠。
從來沒人敢當面斥責他,北村悠氣憤至極,「你懂什麼?」他狂吼一聲,一躍而起,「如果她不貪那日本人的財富,我也不必冠上日本人的姓。」
「哦!我懂了,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你會認為女人喜歡上你、討你歡心,都是有目的。」哈漂漂終于明白並長長地哼了一聲。
「難道你能否認?」北村悠輕蔑地冷哼一聲,「說句難听的話,你今天會侍奉上帝這個男人,不也是有目的?」
「侍奉上帝也有目的?」哈漂漂不滿的聲音在房間里回繞。
「你還不是為了將來死後可以上天堂。」他譏諷地嘴一撇。
「胡說!你亂講!你怎麼可以如此大膽地污蔑上帝?」一股怒氣瞬間在她的體內積聚欲爆發。
憎恨使得北村悠的目光充滿著烈火的憤怒。「你的心中真的只有上帝嗎?」
「我……」她的腦筋因為酒精作祟而紊亂。
他強悍、狂怒、威脅地站在她面前,一雙因怒火燃燒而滿布紅絲的利眸瞪著哈漂漂,「說!你的心中真的只有上帝一個男人?」
炳漂漂愕然地凝視著他,她幾乎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一只發狂的獅子、野狼,他那咆哮、目露凶光的樣子,真像極了欲噬人的野獸。「是、是的……上帝是我心目中……」
他的眼中閃著怒火,出其不意一把將她攫進懷中,不懷好意地低下頭緊緊封住她的唇,極盡殘酷地蹂躪她的唇;所到之處,宛如一團熊熊火焰盡情狂燒著她。